第37节
靠,还好母野人的省美观点与人不同,没有看上我,看上的是吴章雅,否则被迫失身……
老林道:“天这么黑,没办法找,只能等明天早上了,反正母野人要跟他成亲,不会很快弄死他的。”
“等到天亮,只怕吴伯伯跟那个母野人已经‘洞房’了……”我实在有些担心,母野人是如此巨大,吴章雅与它亲热时是个什么样的场面,能吃得消么?
老林骂道:“他妈的,精尽人亡了也活该,谁叫他乱唱乱叫,母野人还以为他是在叫春呢,不抓他抓谁?这老贼有色心没色胆,让他搞一次婚外情还真是便宜他了!”
我暴汗,这也能叫婚外情?“二师父,你见过母野人没有?”
“当然见过,长得跟人差不多,手要长一点,嘴也要长一点,全身都是毛,不过两个奶子跟女人差不多,没什么毛……不对啊,我见到的那个顶多就两米高,没有这么高啊。”
我对老林说的野人没有什么具体印象,所以无法想像这个巨大脚印的主人有多高,我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它的脚掌特别大,身体却不高呢,它们的身体比例可能跟人不一样,有的地方就把野人叫做大脚怪。”
老林摇头,但他也不能肯定,其实他心里很担心吴章雅的安危,但嘴上却骂个不停,恨其晚节不保,服食五石散才出了问题。
我只好找话题与他聊天:“二师父,你是在哪里见到野人的?”
“具体哪个地方我忘记了,只记得那一次我去打猎,路过一片榛子林,发现有一个人在树上摇榛子,我以为是个贼,想过去逮住他。不料手电光一照,却是个头发很长,全身是毛的怪人,看到它一对大奶子我才知道是个母野人。它的速度很快,力气非常大,碗口粗的树枝一下就折断了……”
老林亲眼见过的野人不多,但听过的野人故事却不少,长夜漫漫,我只能一直听他讲野人的故事了,偶然替吴章雅担忧一下,怕他吃不消,毕竟母野人块头太大了,他也上了年纪了。
天亮后,我们简单收拾一下,沿着野人留下的些许痕迹向前追踪。但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母野人去的方向竟然是蛇肠谷!
高山之上,早晨本来是多雾的,今天有些异常,一大早在太阳出来之前云雾就散得干干净净。这让我和老林精神振作了一些,大白天进蛇肠谷应该会比较容易吧?
雾气散开之后,站在空旷的地方可以看到云顶山的主峰探出了一条支脉,两边都是刀削似的石壁,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山峰中间裂开了一条大缝隙,那就是蛇肠谷。
蛇肠谷的入口处也是陡峭的石壁,高约五六十米,经过一些人工修凿勉强可以攀爬上去,但要是有人守在上面,千军万马也别想攻上去了。即使爬上了那片石壁,还要贴着石壁走过一条两尺来宽的横空栈道,再通过一条像是一线天的长长通道才能进入谷内。如此天险绝地,这也就难怪以前的军阀和土匪对里面的人无可奈何了。云顶山气象条件复杂,常年云雾缭绕,山谷间气流变幻莫测,即使是现代拥有了直升机,也不太可能从上方空降。
蛇肠谷内猛鬼横行没人敢靠近,但鬼怪可能不影响野人,所以野人把那儿当成最安全的巢穴了。我们急于救回吴章雅,趁着天气好直奔蛇肠谷入口的悬崖下方。
第12章 黑松林
蛇肠谷入口外面也有一大片松林,全是两人合抱的大松树,高耸参天,枝叶蔽日,林内常年难见阳光,幽暗阴森,这种地方通常被称为黑松林。
还没有走进黑松林,我就突然停步了,因为我优秀的视力,看到了松林边缘的一棵大松树上吊着一具干尸。
“怎么了?”老林有些紧张地问。
我指给老林看,老林也不由“嗖”地吸了一口冷气:“刹腻呢,谁跑这里来上吊?也没人来收尸。”
恰好有一阵风吹过,干尸微微晃动着转了个角度,正面朝向我们,衣服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皮肉也残缺不全,被风干成黑色贴在骨头上,骨骼也不是很完整,像是被某种猛兽啃过。最可怕的是狰狞的骷髅头上,黑洞洞的两个眼睛里似乎在冒出缕缕白气。
我胃部一阵阵难受,移开了眼光不敢多看,不料眼光落向松林里面,我整个人就绷紧了,接着弯下腰,再也忍不住狂呕起来。
树林里面还有一具尸体,其死状之残忍令人发指,相比之下,吊在树上的干尸先生真的算得上是温文尔雅了。
从破碎的花布料和没有完全腐烂的身躯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具不太老的女尸,一根碗口大小的尖锐木桩,从她下体插入,穿透整个身躯,然后嘴里透出来,头以一个可怕的角度向后仰。更让人恶心的是尸体还在腐烂之中,大团的蛆在涌动,蝇虫纷飞……我把昨夜吃的东西全吐光了,胃部还是一阵阵抽搐,我没有勇气看更仔细,做更多描述,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最恶心、最残忍的场面。
极度恶心之后,我极度愤怒,是谁如此变态重口味,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据说南京大屠杀之时,曾有过这么残忍,甚至更残忍的场面,但毕竟我没有亲身经历,杀人的也是外族禽兽。而现在惨状就在我眼前,杀人者也不可能是外族禽兽,所以我出奇地愤怒了。
老林大骂,却一边骂一边看,突然说:“这两具尸体都是死后再挖出来,或者某个地方拖来,挂在这里吓人的,不是活人被杀。”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受了一些,但是把死人挖出来弄成这样,也是极不道德的事,受害者的亲人要是知道了还不抓狂?
我问:“这么说里面还有土匪?”
“那也不一定,你看那木桩的尖头,像是人削出来的吗?再看那一具吊着的,绳子胡乱缠着,也不像是人绑的。”
我强忍恶心看了一眼,果然木桩的尖头不是削出来的,而是磨尖的,绳子的打结方法也像是一个低智力的小孩所为,杂乱又复杂。
我立即想到了野人:“二师父,会不会是野人干的?”
老林立即很肯定地摇头:“绝对不会,很多地方都出现过野人,从来没有这样干的。”
我心中忐忑,也许根本不是什么母野人,怪物把吴章雅抓走也是为了做出恐怖的样子陈列在这儿。我没敢说出来,老林也想到了这一点,望着我的脸色极度难看。
我们进入黑松林,又看到了两具死状极惨的尸体,不过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不完整的骷髅。我终于想到了师父的再三警告,猛鬼山寨名声远播,绝不是浪得虚名,还没有到达入口就如此恐怖了。可是吴章雅被怪物带进去了,我们又怎能丢下他不管?即使真是九幽地狱也得闯一闯了!
我发现这片松林有些不正常,许多松树的位置很整齐有规率,是刻意栽种出来的。一些古松树身上有人采集松脂油留下的痕迹,但都是十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留下的古迹。由于林中常年不见阳光,阴森而潮湿,苔痕斑驳,腐叶厚积,冷森森让人觉得全身不自在。
一向胆大包天的老林这时显得特别紧张,缩头缩脑,脚步迟疑。我催促道:“二师父,快点走啊!”
老林干脆停了下来:“这片鬼松林会迷路,你师父说这里有阵法,你认不认得?”
我也知道这片松林必定是某种阵法,但身在其中,没有看到全貌是不太可能认出来的。我扫视前方,发现有两棵松树被砍倒,已经腐烂得只剩下树心,再往更远的地方看,也有一点空隙,心中一动:“不用担心,这个阵已经被人破了,虽然还是容易迷失方向,但不会产生幻觉。”
我们小心翼翼往前走,果然许多关键位置都被人砍去几棵树,阵法已经被破了,但因为组成阵法的松树林本身就很复杂,七拐八弯还是让人晕头转向。地面经常可以见到一些骷髅,但都已经严重风化,一碰就碎。
老林紧张地说:“大概十八年前我听说了这里有土匪,特地来看看,就是在这片松林里迷了路,被人敲晕了送到外面,看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要不然现在也躺在这里了。”
我有些疑惑:“会是谁破了这里的阵法?看起来有很多年了,也许山寨里面的人是被人强攻进去杀死的。”
“反正现在没人了,有也是鬼……”
老林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明显感应到了阴气波动,于是急忙掏出一张辟邪类的道符递给老林:“小心不要离我太远,阴气转盛了。”
老林急忙把道符按在胸前,背靠一棵大树。他是一个凶悍的人,杀气极重,普通的鬼怪邪物根本不敢近身,但是这里的鬼不同于别的地方,不由得他不怕。
这时我突然心中一跳,妖狐向我传达了一个信息:这里很危险,快离开!
妖狐从来没有怕过谁,即使面对千年樟树妖时,它也显得不屑,但此刻它居然也感到害怕了!
我很为难,我也知道继续向前很危险,但问题是吴章雅已经被抓到里面去了,我们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不过片刻之间,松林内就被阴雾所笼罩,这雾不同于昨夜的雾,没有那么潮湿,却特别阴寒,风吹不散,令人感觉压抑、烦躁、极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