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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欧阳真菲在一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插嘴道:“就是,市场经济,公平竞争,这生意一定要抢回来,我支持你!我妈也不知跑哪儿去打麻将了,要不然我也跟你们去。”
  我下定了决心,但我紧记师父的教诲,出手之前必须弄清情况,于是问凌枫飘:“那家主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那栋别墅他买来不久,晚上有些动静,前几天还死了一条狗……就这些,他正在给我说,那一对狗男女就来了。师兄您出手,保证手到擒来,关键的是要把那一对狗男女赶走。”
  “好,我上去拿点东西就走。”
  我匆匆上楼,把所有施法用的道具都带上,这一次不仅要施法,可能还要与货真价实的道士斗法,所以必须带齐装备。如果是陆成山那个级数的高手,我还要忍让三分,现在只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小道士,我何惧之有?这宗生意是一定要抢到的。
  为了抢生意,不能再捂紧口袋了,我叫了一辆的士,载着我们直奔于山。于山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一些古城墙和古建筑已经修复,山上绿树成荫,亭台隐现,风景不错。更难得的是闹中取静,上山之后就像远离了喧嚣都市,回归了自然,实在是个好地方。
  我们远离目标就下了车,然后凌枫飘指点一处小楼,他在远处等着,我自己过去。
  那是一个青砖围起来的院子,围墙约两米高,有一条水泥路通往院子里面,大铁门上挂有“私人场所,游客止步”的字样。院子中央有一栋两层的小楼,后面似乎还有两间建筑,都是不高的仿古建筑。
  快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想到,我对对手一无所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样贸然进去是很被动的,不如绕到后面潜进去,先看清楚是什么样的人,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心里有数再行动。
  我沿着围墙外的小路往前走,迎面有一个胸前挂着照相机的人走过来,看清他的长相后我很意外,这人居然是住在我楼上的台湾摄影师!
  他认出了我,也有一丝惊讶,很快就露出笑容,朝我点了点头。
  我对他始终有些怀疑,忍不住问:“真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拍照。”他微笑着转身向后一指,“我正在拍一个古塔专辑。”
  我朝他的指向看去,才发现前面十多米处有一座高塔冲天而起,因为树木很茂密被遮住了视线,所以之前我没有发现。这座塔七层八角,外敷白灰,又在于山上面,毫无疑问就是福州标志性古建筑之一——白塔!
  我点了点头,摄影师也没再说什么,很优雅地笑了笑,走了。
  我总觉得这人有点怪怪的,但是感应不到他身上有灵气波动,况且人家确实在拍古塔,没做出格的事,我没有理由老是盯着他,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见左右无人,我探手钩住墙头,探头往里面看。围墙内是个小园林,巨树遮天,曲径通幽,路边是假山、喷泉、盆景、鲜花,清凉之气扑面而来。在花木影映中有两三栋颇为古旧的小楼,虽旧却不破,匠心独具,整洁雅致,可能是古代某个名人住过的小别墅,现在经过翻修还基本保持原貌。
  在繁华闹市之中,这样一个如同置身于深山幽谷的小庭院,比一栋摩天大厦还要值钱和难得。这里本来应该是供人观赏游玩的地方,居然被私人占为己有,可见这儿的主人不仅有钱有势,还有格调,是个真正大富大贵的人。
  一片树丛后面有人走出,我急忙缩回了头,里面清脆圆润的少女声音传来:“热死我了,这鬼地方……爷爷也真是的,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也要叫我们大老远跑过来。”
  我暗暗惊讶,这声音的主人大是不凡!《太清神鉴》有一章专论声音,贵人之声,出于丹田之内,清而圆,坚而亮,细而不乱,出而能明,余响激烈……此人声音正符合这些特点,声音不大却如古筝声声入耳。
  “师父叫我们来,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照着做就是了。”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依然可以听出他中气很足,气息凝聚,是有修为的人。
  “切,我们是随便给别人看家护院的吗,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跟你一起来真没意思,像个老道士一样!”
  “我本来就是道士嘛……”男子声音更低了。
  看来这两个就是抢了凌枫飘生意的人,现在是我的对手了。我实在是好奇,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已经过去,于是又微微探头向里面看。
  两个年轻人正沿着小路往前走,男的蓄长发梳发髻,穿道袍和布鞋,是标准的道士,身材虽然不算太高大背影却给人很挺拔的感觉。女的俗家打扮,长发拢在后面,穿着粉红短袖T恤和牛仔短裙,身材高挑,一双修长的大腿堪称极品,只看背影就有一种令人自惭形秽的风姿。
  我有些诧异,因为我觉得这美女有些眼熟,说话口气也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到过,我已经在家里窝了三年,哪有见过这样万中无一的美女?
  两人继续向前走,拐弯时我看到了少女大半边脸,顿时像是被天雷击中,手一松差点跌倒在地……世界为什么这么小,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了她!
  这少女就是陆成山的孙女陆晴雯,但比三年前要高了一大截,从一个半大女孩变成一个大美女了,难怪我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

第17章 哥是师兄
  当年陆成山之所以会失手,就是因为陆晴雯擅自行动打乱了陆成山的部署,可以说真正害惨了我的人是她!因为当年她还是一个孩子,所以我没有把仇恨记到她头上,责任要由她的监护人陆成山来背负,但是现在她长大了,而且一如既往地高昂着头,活得如此滋润,还抢了我便宜师弟的生意,我怎能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承认我有些卑鄙,我斗不过陆成山,没能力找陆成山报仇,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了要向她报仇。但我已经不是冲动的愣头青了,所以也没有立即跳进院子内找她问罪,而是开始迅速思考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理由来报仇。
  想到理由,我发现我没有理由找她报仇,因为当年她是无心之过,没有存心要害我,但不是存心害我就可以不用承担造成的恶果了吗?我师父说过,善心为恶也是恶,按我国法律,无意杀人也要判刑,所以我要报仇,只是要找一个理由来报仇。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是陆成山派她和那个道士来的,那么他们来这里必定有什么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帮一个富豪解决家宅不宁这么简单。正如陆晴雯刚才说的,他们不是随便给别人看家护院的人,我要先弄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才好下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看一下左右无人,我悄无声息翻墙而入,弯腰贴着篱笆树向前快速移动,靠近了中央的小楼,凝神静听。陆晴雯正在说话:“……狗舍附近没有异常的东西,房子的位置和朝向也没什么大问题,倒是旧屋翻新,旧址也不知有几百年了,说不准有些古物成精。”
  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问:“那要怎么处理?”
  陆晴雯道:“如果有什么精怪,一般要晚上才会出动,今晚我们守在这里,只要它出现就跑不了。”
  “哦,哦,有劳二位了。”
  我不必再往下听了,好戏要等晚上才上场呢。
  我原路返回,跳出围墙却差点骑在凌枫飘的头上,吓了他一大跳,也吓了我一跳。原来他在后面等急了,一直没动静,就摸过来看看情况。
  “师兄,怎么样了?”他迫不及待地问。
  “他们还没找到问题的根源,今天晚上会守在这儿……”
  凌枫飘有些失望的样子:“师兄您不进去跟他们较量啊?”
  我没好气道:“你不觉得人家形象比我们好,‘文凭’比我们高,我们凭什么上门去跟他们抢?”
  “那,那……”
  我一挥手,低声道:“走,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好好休息,晚上再来守着。如果是大麻烦他们解决不了,我们再出面摆平,既抢了生意也落了他们面子;如果是小麻烦,嘿嘿,那我们就给他弄成大麻烦,总之不能让他们痛快。”
  凌枫飘一脸兴奋跟了上来:“师兄,怎么弄才能变成大麻烦?”
  被他这一问,我倒是有些头痛了,对我来说要制造出一些灵异事件不难,要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也不难,但是目前我却没有一个可以只针对陆晴雯两人,不影响这儿主人的方法。伤人的法术不能对普通人使用,斗法绝对不能影响到局外的人,这是最基本的原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愤而伤害了无关的人。
  如果小雪在清醒状态,叫它弄出一点小动静又不影响别人是很容易的,可惜它现在毫无声息,连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想到小雪,我心情立即低落下来,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虫子,就把它弄得完全没有声息了,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醒来。
  正如许多庸俗的爱情故事一样,拥有时不懂珍惜,失去了发才现它的珍贵,要是它永远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