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他这么一说,我来了兴趣:“什么进展?”
王九解释:“陈静应该是带着那个叫小芳的姑娘回到她们的学校了,就是沿海的那个城市里的新南医科大学,我们诡案组在南方的一个成员已经涉入调查,不过据说可能会牵扯到学校里的一个教授导师,陈静应该就是去找他了。”
导师?我想起当时皮金华的话,显然他也认识这个教授,既然陈静在这种时刻去找他,想必他很清楚陈静与皮金华的事情,对了,我忽然想起皮金华的一句话,他说他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研究僵尸,他读大学的时候?
那岂不是二十年前?
这么说来,很可能那个导师也有参与过研究,只有这样,陈静才敢去找他!
再进一步想,难道说皮金华懂的哪些邪道秘法,就是那个教授教的?
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个六七十岁的白发老者,面容却有些诡异的笑着,在他的面前的解剖台上,正摆着一具僵尸,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
“皮金华真的死了么?还有王富贵,他跑到哪儿去了?”我继续追问。
王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目前也不清楚。不过后来我们在下山的那条小道边发现了一滩血水,里面隐隐夹杂着还没化掉的毛发,感觉就像一个人被极度腐蚀下去变成的一样。”
我想起我的那口僵尸血脉的精华,一整口喷在王富贵的脸上,难道说那血水就是王富贵变成的?他在逃跑的途中尸毒发作,直接腐烂化成了血水?
我有些紧张的问:“难道你们没有提取血液进行DNA分析么?”
作为一个医生,我自然知道可以根据一块肉、一点血、甚至一根头发都能鉴别出死者的真身,现在科技迅速飞跃式发展,许多东西,已经有了更权威的手段。
“检查了。”这时候,王九从兜里摸出烟来,先递给我一只,我只好接过,随后分别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说:“可你说奇怪不奇怪,根据残留的血液分析,血液里面含有极具腐蚀效果的毒素,甚至比王水还要强好些倍,可检查出来的结果,却是有五个人的成分!”
“就好像,五个人滴了五滴血,然后,融合在一起。”
“五个人?”我皱起眉头,觉得难以理解:“知道身份么?”
“陈静的,那个叫小芳的姑娘的,皮金华的,王富贵的,还有一个,”王九看了我一眼,不肯定的说:“根据白瑜婉的说法,应该是韩兄弟你的。”
我的?
我没有吃惊,既然我一口血喷在王富贵脸上,他如果真的被尸气尸解,残留有我的血液那也正常,可怎么会沾染上其余几人的?
难道说,那天夜里,那个半山腰里,又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真要知道什么,也只能找到当事人才清楚了。
看来,一切还是未知啊。
“还有那个刘刚刘书记,两具尸体都与他有关,他家甚至还发现了血迹,他倒爽快,直接承认他抛弃过尸体,只好先作为嫌疑人先拘留,可不曾想,就在随后几天里,检举揭发他贪污受贿的信件那是雪一样的飞来,而且全都是事实。看来他的后半生仕途,基本已经毁了。”
王九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不,又查到他与黑社会勾结强征土地,甚至买凶杀人,基本已经构成死罪。所以后来他直接承认,表示小丽那女孩就是被他给砸死的,因为没有找到凶器,现在还在进一步调查取证。”
他这是给他儿子刘雪超顶罪,小丽当时是被水鬼附身的刘雪超给砸死的,他一口承认自己是凶手,显然是想给他儿子开脱,不过他抛尸在先,再加上汽车后备箱里的血迹,那是铁证如山啊,就算他请最好的辩护律师,也不能解释,再加上现在这种情况,民心所指之处,谁敢给他辩护,也不怕出门被鸡蛋砸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人本来不是他杀的,其实他是真的冤枉,可老天偏偏就要借这只手来惩罚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往,反正都是一个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结局,让明白真相的我是唏嘘不已,感概万分。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入住院部,白瑜婉正迎面走来,一见我就皱起眉头:“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偏偏跟着老王学抽烟,还喝酒,都是些什么坏习惯?”
看来,她已经闻到我满脸的酒气。
我尴尬一笑,立即将烟头熄灭。
王九这该死的,居然在一边嘿嘿笑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小白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给男人一点自由的空间嘛,韩兄弟这么老实巴交的人,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白瑜婉一听这话,呸了一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第85章 后座有只鬼
“哟哟哟,瞧两位这郎情妾意的小摸样,光天化日下有些不好吧。”
这时候,我认识那个有着俊朗外表、手指却葱细嫩白的跟女子一般的法医夏林枢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副看笑话的模样调笑着我与白瑜婉。
被王九与夏林枢这一打趣,我与白瑜婉都有些尴尬,甚至不敢相互对视。
倒是王九咳嗽一声,将我们拉入正轨:“说吧,发现了什么?”
他这一说,夏林枢与白瑜婉瞬间进入工作状态,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夏林枢先开了口:“死者年龄四十三岁,身份是前大内科副主任的老婆,因为丈夫上吊而心脏病促发,一直在住院。死因为心力衰竭,瞳孔放大,证明死前曾见到过什么人或者东西,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二十三分,初步判定系人为摘除氧气管致死。”
什么?陈龚的老婆?
这一瞬间,联系起办公室的那双倒吊的脚,我似乎在脑中抓到了灵光一闪的画面,可两者之间具体有什么联系,却又想不通。
王九吸了口烟,问:“两口子前后相继死去?会不会是因为财产继承的原因?”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现在这个社会,亲戚之间的关系愈发显得淡薄,君不见几多假离婚,几许反目案?什么因为拆迁赔偿,父子反目的故事,新闻上报道的已经有很多,王九这么问,也有他的道理。
这时白瑜婉开口了:“根据医院的资料表示,她丈夫陈龚生前曾经因为私吞公款千万而被调查,自知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上吊而死,所有资金全部被银行冻结,剩余公款肯定要被院方追回的,甚至房产等不动产都会被拍卖,不会有遗产的,而且两人膝下平没有子嗣。”
“不可能吧,”我在旁边插了话:“我记得他是有孩子的,在医院的那个传说里。”
关于停尸间的那个传说,当时的说法就是因为他老婆带着孩子去老丈人家了,所以他才没有回家,而是回医院拿钥匙,这原因我记得清清楚楚,怎的到了白瑜婉的口中,他就变成没有了孩子?
“你对他的了解可赶得上我们警方了,两人是有个女儿。”白瑜婉甩给我一个大大的卫生眼:“可是他女儿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夭折,死十几年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孩子。”
三岁的女孩?不知怎的,我居然在脑中回想起那晚那个在墙上四处爬行的小女孩来,就是刘刚家搂上的那户人家,那个据说是某个有钱人小三的女儿,她也恰好就是个三四岁的模样。
两者应该没有关系,完全是八竿子达不到一块来,我有这个想法,主要是我生活里所接触过那种年龄的小孩实在太少,少到只有那么一个,所以能够想到她的身上也并不稀奇。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最后居然真的牵扯到那个变异小女孩的身上去,这就是后来发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