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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感觉到气力又回到身体里,只是全身还是无处不疼,但是此时我实在没时间休息了,不然等我休息过来,所能找到的也就是舒雨的一具尸体了,虽然和舒雨没什么关系,但是相识一场,却也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舒雨死在面前呀。
  掏出飞仙骨笛,清点了一下怀里的符箓,也就是还剩下三张五雷符,一张神火符,还有一张替身符,就这么点东西了,当日从师叔哪里讹来不少符箓,这只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消耗殆尽,这次可真是耗了血本了,顾不得了,拼了。
  悄然挑了一处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翻墙进了这小厂子,里面很破败,两个七十年代的那种车间,只是此时早就停产了,还有几个仓库,看不到人,显然是早就废弃的地方,但是即便是看不到人,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角,尽量找能遮掩身体的地方朝里面靠去。
  当我躲在一个砖垛后面,从缝隙里朝那两个车间和那几个仓库望过去的时候,心里盘算着舒雨会被关在哪里,我一点也听不到动静,又不敢贸然打开神眼,何况神眼也没有这么大的范围,正在犹豫着分析的时候,却感觉有东西在扯我的裤管,我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老鼠,见我低头便放开我的裤管,朝我甩了甩尾巴,然后径自朝其中的一个仓库而去。
  看着老鼠大摇大摆的冲了过去,我一真郁闷,我还不如一只老鼠呢,它大摇大摆的过去,什么也不怕,只是我该怎么过去呢,从我的藏身之处到那间仓库一路空旷,想找个遮掩的地方都没有,我又势必不能变成老鼠,到底该怎么办呢,这样冲过去可能一下子就会被人发现的,一旦发现了,变成正面交锋,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呢,不过从此地隐隐的法力的波动气机之下,我敢断定子修道门派的人,只不过也许是邪教的。
  血祭,这样做的宗门肯定是凶辣阴狠的,绝不会心慈手软,而且多半修行的是一些邪门秘法,尽管门栏很低,但是往往效果确实很厉害的,所以我却更要小心,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便看到从那边车间里走出来一个人,穿着黑斗篷的人,正往我这边走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暴露
  我心中一沉,虽然躲在砖垛后面,但是这是大白天呀,从老远就能发现我的,一旦被发现,后果可能就会非常严重的,怎么办?我心里有些焦急,心念转过无数遍,却想不出个好法子,只能一点点的计算着黑衣人过来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好像是要从砖垛这边经过,去的方向,我扭过头去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厕所,这个人是想从这里过去上厕所吧。
  躲在砖垛后面,我一动不敢动,将两张五雷符抓在手中,心中暗下决心,只要这人发现了我,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倒霉的家伙弄掉,不过我真的是多想了,这家伙显然是内急,一路小跑着直奔厕所而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四周,当然也就没看见我。
  看着那家伙跑过去,我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又能庆幸多久呢,等那家伙从厕所里出来,到那时我可就无所遁形了,我必须要赶快摸过去看看,也不知道怎么我心中一动,将注意打到那家伙身上,虽然那家伙身上有微微的法力波动,但是显然并不强烈。
  咬了咬牙,没时间犹豫了,深吸了口气,心中一惊下了定断,我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将那家伙弄掉,当然我没想过杀人,一直以来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和先是脱节的世界,没有师叔师傅他们的决绝,不过可不妨碍我将这家伙打晕,一个计划从我脑海里成型,我悄然朝厕所摸过去,这厕所在一个角落里,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到了厕所门口,给自己打了打气,便长身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那家伙果然是在闹肚子,此时正别的一张脸通红,努力的完成人生大业,听到有声音不由得抬头一看,但是望见我的时候却不由得一愣,心里画了个问号,这家伙是谁呀?
  就是这人一呆之际,我要的就是这一瞬间而已,双眼神光大盛,猛地将神眼张开,忍着脑袋撕裂的痛处,神念如潮,轰然撞向那人的识海之中,果然还不及防备之下,我的神念就像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他脑袋上,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直接就懵了,脑海中兴不起一点思维,整个人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的抱住脑袋。
  就是这一下,神眼一放便收了回来,我难过的差点叫出声了,但是还是忍了下去,上前在那人的后颈上,狠狠地就是一记手刀,重重的砸在那人脖子上,那人哼也没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看着那家伙身子一软,便要跌坐在厕所里,我赶忙伸手拉住他,硬生生的将他架起来,然后将他的斗篷摘了下来,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却还是不小心蹭上了大便,苦笑了一声,忍着恶心用纸擦去,将那家伙一松,眼睁睁的就看着那家伙一屁股坐在茅坑里,整个人矮了不少。
  相信这家伙一时片刻也醒不过来,我不管不顾的将黑斗篷套在身上,眼光从那家伙脸上略过,却发现那家伙的脸色异样的白,白的一种病态,就好像多少年没见过阳光一样,和正常人真的不一样,额可惜我没时间多研究。
  从厕所出来,我就感觉身上有一股味,迎风传三里,只是我也没别的办法,没时间在等下一个了,大步朝老鼠指引的那间仓库而去,心里终究不踏实,一颗心跳得很快,眼光四下张望,脚下却不停,很快就到了仓库门口。
  好像并没有人发现我,也许都隐在暗处,我确定这里的人应该不少,所以我不敢有丝毫大意,不管有没有人注意我,我站在仓库的门前迟疑了一下,仓库大门之上有一个小门,大门自然是紧锁,但是校门却是没上锁,我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只能冒险一试,轻轻敲了敲门,静待里面的反应。
  没有问什么,小门一下子打开了,但是这一瞬间我却迟疑了,里面黑洞洞的,并不是一般的黑,简直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原本可能仓库还是有窗户的,但是却被人堵死了,一点光也不透,黑暗之中不知道藏了多少人。
  就在我迟疑了这一下的时候,就听有人怒道:“还他妈的不快进来,等死呢。”
  话音落下,就感觉有人拉了我一把,将我扯进了仓库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然后就听小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然后眼前就是一片黑暗,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到,就算是我在门前适应了一下,现在在仓库里却还是两眼一抹黑,这感觉糟透了,我心中惴惴不安,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个瞎子。
  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黑暗中的那些人却可以看得到,我是这么感觉的,因为我能听到有人在移动脚步,但是看不到任何光亮,但是那些人却碰不到什么,显然是看得到,这让我心中更加紧张,这种情况下我情况可是不妙。
  “大家都往这边过来,我们准备开始血祭仪式。”黑暗中有人高喊,我心头一松,自己毕竟还是赶得及,最少舒雨现在还是活着的。
  不过我不敢妄动,因为我此时此刻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就不知情况,我只能用听得,当然随时做好了打开神眼的准备,就算是会让自己受不了,但是着种情况下,没有神眼,我简直就是死路一条,隐约中我听得出这仓库人人还不少。
  正当我悄然做着准备的时候,忽然间就爱黑暗中忽然爆发出一阵火光,火光中照耀着一座祭台,祭台的对面是一座神像,这神像我见过,竟然是湿婆神像,我脑海中登时炸响,难道这些人是伽罗密宗的人,怎么又在此地鼓捣什么,不过聚集了这么多人,显然是有密谋的。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招呼道:“无所不能的破坏之王呀,我们是您的忠诚的奴仆,今日我们用最纯净的处子之血来祭拜您,希望您能将您的神力借给我们,让我们这些忠诚的奴仆有更强大的力量为您献上更多的祭品。”
  一个看上去好像是祭祀的人站在祭台前,朝着神像念念叨叨的,这番话说完,那祭祀的人猛地朝神像拜倒,接着周围响起很多人在祷告,一下子全部跪倒在神像前,只是我却反应不及,变得鹤立鸡群,所有人除了我都跪着,就只有我一个人站着,就算是我在想跪倒也已经晚了,就感觉很多目光投在我身上,好比无数利箭一样刺得我生疼。
  “这不是我们教里的人,快拿下他。”微微一呆之后,祭祀终于开口,手中的权杖遥遥指着我。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自己会暴露,但是却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暴露了,既然暴露了,我也就不敢在犹豫,猛地一声大喝,不管不顾的将神眼展开,强忍着头疼欲裂,一瞬间看清楚了身边的情况,只是我身边就足足有十几个人,神眼展开能看到这仓库里足足有四五十号人呢,虽然一个个看上去好像法力都不强,但是人太多了。
  我猛地一甩,将黑斗篷朝身边的正冲过来的两个人罩去,手沾起一张五雷符,轻轻一抖,无风自燃,瞬间变炸开一片雷霆,如一面大网向我左边一侧压去,而另一只手却是一道神火符,炸开一蓬火焰,火焰升空,被我朝外一推,化作一片火海朝我右侧压去,而我则向离弦的箭一样朝此时正被四个人举着的舒雨冲去,我只是隐约的看到那四个人举着一个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在幽暗的仓库里很显眼,当时我就没有多想,一瞬间法力冲了过去,飞仙骨笛凑在嘴边吹响,神念附在音波中,朝前方冲来的人碾压过去。
  骤然的变故,让这些人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而我则是蓄意已久,雷霆炸开,将一个冲的最急的人卷入雷网之中,只是一瞬间就炸成一个黑炭,彻底没救了,雷霆一时间也不灭,如一堵墙一样横担在我和那些人中间,而神火化作火海,将右边的两个人卷入火海,在他们的嘶喊中,两个人化作火人,虽然旁边有人施展法术,一蓬玄水垂下,将火焰浇熄,但是这两个人却是伤重难返,一时间没了战斗力。
  而我的笛声响起,却是化作四股音波,朝着那四个正举着女人的大汉冲去,轰然之间,在她们的识海中炸开,那四名大汉猛地将女人丢掉,然后抱着头惨呼起来,这种精神攻击想要恢复可不容易,只是一瞬间,我就已经解决了七个人,但是面对黑压压的人群,我还是很无奈。
  一翻身,我连看也顾不得看就将女人扛在肩上,也顾不得女人此时光着身子,此时此刻拼命来着,哪有心思理睬其他的,不过要是我多看一眼,也许就不会多出那么多事端来了,可惜我毕竟没看那一眼,扛着女人就朝大门口冲去,手中飞仙骨笛再一次吹响。
  只是没跑出几步,就感觉头猛地一痛,身形一个趔斜,差点摔倒在地,我知道是神念消耗的太厉害了,可是我此时是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法术,将仅存的两张五雷符抛出,化作两面雷网,将正要冲上来的人隔绝开,为自己冲出去争取时间,但是偏偏就是此时,我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天旋地转,过度的消耗神念我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救错人了
  眼看着已经离大门口还有几步之遥,再大的苦楚我也忍了下来,脚下用力一蹬,已经扛着女人朝外面冲去,只是便在此时,远处的祭祀终于有了反应,眼中怒火迸发,低喝一声,嘴中念念有词,猛地将权杖朝神像一指,便见神像震动起来,发出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吼声,这声音从内心深处响起,让人有种疯狂的感觉,好像有种冲动想要撕碎眼前的敌人。
  心中一惊,吹响了笛声,笛声撕裂到底将我心中那种狂暴的心念消去,只是眼前却异变忽生,那神像一阵颤动之后,忽然爆发出一蓬红光,红光化作一道蛟龙一般,径自没入其中的一个人生身上,便只听那人一声仰天咆哮,整个人变得诡异起来,双眼发这红光,即便是在这黑暗无比的地方,也能看得见那一双如恶魔一样的眼睛,已经咆哮着朝我冲来。
  百忙之中,我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把我吓掉了半个魂,本来挡在身后的一张雷网,将那些人拦住,给我争取了时间,但是此时却被那个眼冒红光的家伙生生用双手撕裂了,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这雷霆是用道术汲取的天地之间的雷分子所凝结而成的,与真正的雷霆一般无二,只是威力没有那么大而已,如果以法术对抗,或者还有些办法,但是凭双手撕裂,这可能吗,雷霆之中必然是电光火石,只怕都可以媲美高压电了,竟然有人可以承受而不损丝毫,这太可怕了。
  一时间我亡魂大冒,脚下更加用力,只是哪门毕竟还关着,我怎么也需要一点时间打开,但是深厚的那人脚步如雷,一声声的砸在我心头,已经追到我身后,来不及了,耳听身后一声大吼,眼光的余光扫过,骇然的发现那人竟然生生举起一个车床机器,尽管并不算是太大,但是纯铁的家伙,这也有好几吨重呢,这他妈的还事人吗。
  机器轰然朝我砸了过来,被那人抛出好几米,这一刻我差点吓破了胆,真要是被砸上的话,就算是我再有道法,也经不起这好几吨的重量,还不被压成饼子,心中不及多想,本能的脚下用力朝一边冲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看看避过去那个机器,却听轰的一声,机器砸在墙上,竟然将墙砸出了个大洞,一股强光透进来,登时让仓库里看上去明亮了许多。
  ‘啊’的一声惨呼,刚巧站在那里不远的一个教徒被阳光扫中,竟然发出一声惨叫,猛地朝里面扑去,而剩下的人也纷纷远离了那个洞口,我刚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已经追至身边的那人,我亡魂尽冒,想也不想就朝那个洞口冲去。
  这些人怕阳光,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怪不得这些人都要穿着黑斗篷来着,原来是因为怕阳光,我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莫不成这些人还是吸血鬼不成,不过吸血鬼又怎么会祭拜湿婆神像,一时间想不出那么许多,脚下用力,却已经冲到那个洞口,尽管洞口不小,但是并不规则,加上有许多的碎砖,让我不得不脚步一顿,就是这脚步一顿,就感觉后背的衣服被人一把抓撕了,几个手指头简直就像是铁棍子在我身上硬生生的划出几道血淋淋的口子,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吃痛之下,我身子猛地朝前一纵,已经跃出洞口,刺眼的阳光让我一时间难以适应,双眼猛地一黑,但是脚下却不敢停顿,人已经朝前冲去,幸好这些人怕阳光,呆在阳光中,最少我觉得踏实。
  也不知道冲出几步,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强光的照射,已经可以看清楚东西,回过头看了看,已经有人将斗篷罩起,从洞口追了出来,而那个人更是不畏惧阳光,嘶吼着朝我追来,幸好腿脚并不见得利落多少,被我抛在后面。
  离院墙也还只有十几步之遥,只要翻过院墙,用不了多远,就能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多了就可以趁乱逃遁,我想这些人也一样不敢在大街上乱来,不然的话不会龟缩在此地,而且此时东江市风起云涌,他们一旦暴露那必然是要被围剿的。
  眼光在前面巡视着,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想要扛着人翻过这堵墙,那必须借助一个落脚点,我顶上了靠近厕所不远的垃圾池子,虽然味道着实不怎么样,但是只要冲上垃圾池子的围墙,就可以轻易地翻过院墙,只是那垃圾池子就有一米来高的。
  心中打定主意,便毫不迟疑的冲了过去,就听见身后悠然高喊:“抓住他,决不能让他逃了,不然我们的大事就要出问题了。”
  还有几步,我咬着牙坚持着,只感觉身上已经没了力气,再加把劲,我告诉自己,就在这时,我感觉天空的太阳好像一下子被遮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的抬头朝上望去,却是登时亡魂尽冒,头顶上一个好大的石板正朝我前方飞去,想要躲避,但是我真的没有力气躲避了,这一刻我全身冰凉,这要是被砸上,就算是当时死不了,只怕那些人追上来也会要了我的命。
  可惜没有时间让我多想,就在我迟疑间,那石板离着我脑袋不远砸过,轰然落在地上,将垃圾池子都给砸塌了,烟尘四溅,让我这一刻差点就晕过去,不过却也让我逃遁容易了许多,这石板简直就像是在为我铺路,我连纵跃都省了,直接一路小跑冲上了垃圾池子,然后将肩上的女人朝外一丢,自己单手撑着院墙一番而过,便已经除了这个废弃的小厂子。
  前面不远就是一个老式的小区,只要冲过那个小区,便能到了大街上,可以找辆车,最少自己不用在拼命地跑了吧,弯腰就要将地上的女人扛起来,但是这一弯腰我却傻眼了,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呢,老天爷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地上的女人我根本不认识,根本就不是我要救得舒雨,这一瞬间我简直像是被一柄大锤给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