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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师傅轻哼了一声,对韩涛一点也不感冒,倒是师叔赵钱孙嘿了一声:“小子,你求你师傅还不如求师叔我呢,带我去看看吧。”
  无奈之下,我领着师叔去了那间屋里,韩涛和方天浩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看到师叔来了,韩涛嘿嘿的干笑了一声:“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啧啧,刚哥他师傅一定是不想搭理我,才麻烦你老人家的吧,看来我还不是一般的讨人厌呢。”
  师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一探手,在韩涛身上轻轻摸了一遍,虽然没看到使什么力气,但是却也痛的韩涛鬼叫连天,就差点屁滚尿流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哀声道:“我说祖宗呀,您到是轻点行吗,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经得起您这么折腾。”
  不过我注意到师叔的手每碰触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一蓬白光乍现,没入韩涛体内,那是天地元气的精华,尽管韩涛叫的那么凄惨,我还是恭谨的站在师叔身边,心中对师叔多了一份谢意,这不但是在为韩涛治伤,而且还在帮助韩涛改变体质呢。
  等到救治方天浩的时候情形就不一样了,只是一张康体符,白光一闪没入方天浩体内,便能看到方天浩的伤口再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愈合,只是那种酸疼痒胀的感觉,让方天浩也是好一阵哀嚎,只听得另一间屋里的舒雨和王燕儿心惊胆战,不知道究竟他们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心中一时间害怕得要命,就连一旁的方夫人吓得也只是呼喊着方天浩的名字而不知所措。
  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两个人不在大声地哀嚎,也许是没了力气,也许是不再那么难受,只是师叔望着他们忽然嘿嘿的笑了两声:“想要一下子恢复,就待付出些什么吧,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痛苦吧,嘿嘿,这就是代价。”
  不要说韩涛和方天浩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我都觉得师叔好像是故意的,但是没有敢多说,反而像师叔说了一声谢谢,我知道师叔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反而帮了韩涛,只等韩涛爬起来,那就一定比以前更利落了,痛苦不是白受的,师叔说的很真对。
  不再理睬韩涛和方天浩,回去客厅,师叔往沙发上一坐,一脸的疲惫,本来我还想求求师叔帮忙去看看舒雨王燕儿她们两个的,但是一看师叔这摸样,我也只能转向师傅:“师傅,我有两个朋友中了邪术,我不知道怎么破解,您帮忙看看吧。”
  师傅斜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轻哼了一声:“是女的吧,你这小子呀,走吧。”
  一进去屋里,师傅便上下打量舒雨和王燕儿,看的二人心里直打颤,最后舒雨终于忍不住了,几乎与哀求的道:“婆婆,您下手轻点行吗,我真的很怕痛。”
  师傅摇了摇头,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意味悠长,看得我却莫名其妙,然后就见师傅在两女身上分别一拍,拍的地方也不一样,然后转身就往外走,还低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果然随着师傅的话,舒雨和王燕儿真的从床上一跃而下,尽情的舒展着身体,这么简单呀,刚才可真把她们吓坏了,还以为会和韩涛他们一样凄惨呢,只是我有些疑虑,凑到师傅面前低声问道:“师傅,她们到底是受了什么邪法给禁制住了。”
  哪知道师傅的回答却让我出乎意料:“笨蛋,那就是最普通的催眠术而已。”

第一百五十七章 秘辛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回到客厅的时候,师傅才把我单独叫到一边,脸色有些凝重,上下打量着我,像是看贼一样,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看得我直发虚,半晌,师傅才冷哼了一声:“小子,我问你,你最近和你什么人来往了?有结识了哪家宗门的高人了?”
  说话的时候很明显的听出一股子怒气,眼神更是充满嘲弄,却让我有些问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苦笑道:“师傅,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莫不成还非要我拆穿你不成。”师傅脸色黑的更厉害,双眼迸射出如刀子一样的光芒,让我心里一阵发冷,一时间有哪里想得到师傅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正迟疑间,却听师傅重重的哼了一声:“可还记得当初拜入师门的时候,师门三条戒律之外,师傅还告诉过你什么吗?”
  呆了呆,仔细回想师傅所说的话,自己好像并没有触犯那条戒律,至于戒律之外,那就只有一条,不得叛师他投,可是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情,师傅他们都是将近一百年前出生的,他们入门的时候师傅就告诉她,最大的戒律就是背叛师门,这也是中国自古到今的一种习俗,只要拜了师门就不能再另行他投,不然的话就要废去修为逐出师门,师傅当时和我说的仔细,我也铭记于心,但是我真的没做过什么,正要伸冤,却心中忽然一动,将右手抬起,凑到师傅身前道:“师傅说的是这个吧。”
  我所说的正是七星符阵,当日那神秘老头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究竟这七星符阵烙印在我手上,而且将道术直接烙印在我的识海之中,根本由不得我拒绝,而且更是驱除不得,当时很伤脑筋,最后也就索性爱咋地咋地去了,如今师傅问起来,我才想到这,却是一脸的无奈:“师傅,要是真为了这那可就冤枉我了,我虽然不济,但是还不至于做出那么下做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却真的由不得我,我几次都想试图祛除这东西,却不能成功,师傅若是有办法,不放帮我去掉,免得我整天担心。”
  说吧,将那日的情形给师傅说的清清楚楚,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老头是谁,师傅这般说我,我可是真的很冤枉,我也是身不由己,实在没办法了,可根本不是我的错,听我说完,师傅脸色才一缓,轻哼了一声:“果然是七星符阵,这个孙牛鼻子可不是个好东西,哼,竟然敢对我彭祖一脉动心机,待我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算账。”
  孙牛鼻子的称呼让我一呆,不由得望着师傅低声道:“师傅,你认识那个神秘老头呀?”
  师傅点了点头,轻声一笑,好像回忆着什么,半晌,才摇了摇头:“这七星符阵是天下独有的,唯有孙子豪这个老牛鼻子会这手绝活,这个孙子豪呀可不能小视了,当年他可是号称全真道派三百年来最有希望的天才,甚至号称修道界最有天赋的一个人,可惜后来出了点事情,被逐出了师门,不然的话,说不定全真道派的掌教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师傅,那孙子豪究竟为什么被逐出的师门呀?”我很是好奇,这样一个人物一般来说,换做那个宗门也舍不得逐出去呀,究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才会收到如此惩罚,不过我看那孙子豪的眼睛很清澈,并不像是罪大恶极的摸样,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难道这还能有错。
  师傅看了我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孙子豪惋惜:“我们那一辈人里,孙子豪绝对是各宗门弟子最出类拔萃的,可惜他是在全真道派,不然放在哪一个宗门都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其实就是因为他喜欢了一个女子,而且非要和那女子白头偕老,但是却惹恼了全真道派的长老们,因为全真道派是不允许婚嫁的,自古以来几千年的传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改变,但是偏偏孙子豪那般痴心,却非要娶那个女子,一开始全真道派还是劝解他,哪知道后来孙子豪竟然偷偷和那女子结了婚,这一下可就惹了大祸,也是因为他的才分,全真道派的长老们只是逼他离开那女子,只要回去面壁几十年,就肯放他出来,但是孙子豪哪里肯,结果被人强行带回了宗门去面壁——”
  说到这,师傅一阵唏嘘,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当真为孙子豪惋惜,否则时到今日,孙子豪绝对是修道界最了得的几个人之一,叹了口气:“谁知道那女子烈性得很,几次去全真道派求见孙子豪,但是却每次都被驱赶出来,一直就这样三年,三年之中去过几十次,却没有一次见到过孙子豪,每一次都会在山门前跪上三天,每一次回去都是大病一场,到了第三年的那年冬天,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那女人哀求希望能看孙子豪一眼,但是最终还是被拒绝了,结果没有人想到,那女人来之前已经身患绝症,抱着必死之心来的,被拒绝之后,就从一处山崖上纵身跃下,而且发下毒誓,必要化作厉鬼冲击全真道派的山门,即便是死了,也要看孙子豪一眼——”
  讲到这里,师傅眼角都有些湿润,对那段生死相恋感到惋惜,好半晌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其实那时候全真道派的掌教长老们都已经有些心软了,就是孙子豪闻讯,也只是在思过崖上痛哭三天,说是要为女人静默三年,每到女人来跪山的时候,孙子豪都会痛哭三日,这样也就罢了,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情,其实也就这样过去了,毕竟谁也没有想逼死女人,哎——”
  眼见师傅又顿住,我心中的好奇心越重,诞着脸凑到师傅面前道:“师傅,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才让孙子豪被逐出师门的?”
  违背了师门禁令,也只是禁闭几十年,没有给逐出师门,究竟有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却见师傅双眼望向窗子外面,神色间更是幽幽:“谁又会知道,那女人竟然真的化作厉鬼而来,就在一年多之后,女人竟然化作一个绝世鬼灵,真的前来冲击全真道派的山门,而且将山门冲毁,你可知道这山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全真道派几千年的脸面,就被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脸上,让全真道派的那些老顽固如何肯善罢甘休,结果一场恶战下来,不但没有将女鬼制住,反而损伤了弟子,这一次全真道派可就真的红了眼,竟然请出了老祖宗,一怒之下将女鬼打得魂飞魄散,你说孙子豪知道以后会作何感想?”
  不用多猜,必然是哀大于心死,最后疯狂了,大闹全真道派,而且最后落败了,让人果然唏嘘不已,我摇了摇头道:“师傅,这还用猜,定然是孙子豪大闹全真道派,被宗门里的长辈给拿下,废去了修为,然后逐出宗门了呗,真是可惜了,那些老顽固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错了,”师傅断然而绝,轻轻摇了摇头:“这孙子豪你以为就白号称三百年来最强的天才吗,没想到闭关四年之后,修为果真大进,竟然堪与他们老祖宗匹敌,虽然一直处在下风,但是那老祖宗竟然拿不下他,硬是被他冲到山门前,在哪里痛哭几日,差点把一双眼睛哭瞎,但是却并非全真道派将他逐出师门的,而是他自己废去修为,发下毒誓从此不在与全真道派沾上一点关系,然后就愤而离开了全真道派不知所终,只是后来在一场围剿绝世魔头的时候,孙子豪再一次出现,便是用这七星符阵硬生生的镇杀了那绝世魔头,真的一点全真道派的法术没用过,但是就凭这七星符阵也足以在修道界称得上一号人物,这是了不得呀,其实恢复之后也不过他全盛之时的一半,可想他当年究竟有多厉害了吧。”
  原来所谓的逐出师门,其实就是全真道派为了面子才对说的,其实是孙子豪自行脱离了山门,否则从哪近百年后,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强呢,只怕将是邪魔的克星了,听着孙子豪的遭遇,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都是怨全真道派的那些老顽固,活活拆散了人家一对鸳鸯,我都能想象得出他们两人究竟有多深的感情了,我看那,这些老顽固就是自己没有结婚,所以看着别人有了老婆就嫉妒的慌,所以才会这么顽固的,哼——”
  我气愤难平,不经意间却发现师父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猛地一呆,心中一动,颤声道:“师父,咱们彭祖一脉不会也有这样的规定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中一凉,说不出的紧张,我可是老刘家的独苗,老刘家可还指望着我生个一儿半女的,也好延续老刘家的香火呢,要是真的有这样的规矩的话,那我岂不是惨了,哪知道就看见师父点了点头,就像一个闷锤砸在我心上,让我不由得失声道:“真的有吗,那怎么我拜师的时候没告诉我,师父,你是骗我的吧?”
  我抱着一丝希望,真要是有这戒律,那我该怎么办,但是师傅打破了我最后的一点希望,轻轻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道:“那是我忘记了告诉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准备
  我定定的望着师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天大地大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真要是让我现在放弃修为,我放不下,这就好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本来没什么,好多事情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一天忽然有钱了,过惯了有钱人的日子,却有要选择是不是还要回到一无所有的地步,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难以选择,但是另一面却是不能结婚,不能有女人,要断绝老刘家的后代,还不把我爹妈活活气死呀,中国人自古就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传统,真要是我那样选择了,只怕老刘家的列祖列宗也饶不了我,只怕都要从坟里跳出来找我算账。
  “师傅,不待这么玩人的吧,我拜师的时候您可没说,现在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哭丧着脸,真想给师傅跪下,然后在哀求师傅网开一面,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让人无法接受。
  就当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跪下哀求师傅的时候,却听师傅忽然呵呵一笑,一张老脸上褶子全都展开来了,笑的好不灿烂:“小子,吓到了吧,放心好了,咱们彭祖一脉哪里会有这么不近人情的规矩,你放心找,找的越多越好,生一个就是咱们彭祖一脉的再传弟子,可惜这老一辈的人大都只顾着求长生了,却很少有人结婚生子,才让咱们彭祖一脉到现在这般单薄,只剩下聊聊有数的几个人,哎。”
  猛然间松了口气,我差点吓得心脏都不跳了,苦笑了一声:“师傅,你以后能不能别开玩笑,这玩笑可是开不起,要是我万一自废了修为,到时候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了。”
  师傅嘿嘿的笑个不停,斜了我一眼道:“你多找老婆才好了,到时候一个人生一窝,那一下子彭祖一脉岂不是就壮大了,祖师爷还不高兴地合不拢嘴。”
  我好一阵无奈,平日里看师傅总是一脸的淡漠,却没想到竟然在关键时候开玩笑,真是语出惊人死不休呀,只是我当徒弟的却无话可说,只能苦笑着,半晌,才想起那个七星符阵,叹了口气道:“师傅,那这个怎么办?”
  师傅看了看我的手,轻哼了一声:“能怎么办,人家白给的还能怎么办,又不是你的错,收下呗,这老牛鼻子倒也不会害人。”
  看得出师傅和孙子豪应该是有过一段交情,不过可不是男女之情,因为说起孙子豪的时候,师傅除了一脸的不服气,却没有其他的情绪,不过应该是对孙子好的人品很相信,不然也不会这么说,哪知道师傅倒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嘿了一声:“你以为这孙老牛鼻子为什么将七星符阵给你,告诉你吧,他是不想和全真道派的人打照面,当年他可是说过不会再和全真道派有一点瓜葛的,不过,这七星符阵既然给你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地用,不要让那老牛鼻子失望呀。”
  听了师傅的话,我心中忽然很敬佩孙子豪,虽然遭遇大变,但是却不曾放弃除魔卫道的责任,真是一世英豪呀,为了自己的诺言,竟然宁肯将修炼了一辈子的七星符阵送出去,也要镇压那千年尸王,只是我一直有个疑问,孙子豪呆在这里这许多年了,为什么要一直等到今天才肯出手呢?
  没给我多想的时间,师傅脸色忽然一紧,朝我一伸手道:“小子,把飞仙骨笛先交给我,这次斩杀千年尸王可危险得紧,容不得我们大意,没有飞仙骨笛在手,我也没有一点把握,对了,一会把你是熟的金钱剑也先还给他,给了你这金钱剑,你师叔也没有趁手的法器了。”
  微微一呆,我想也不想就把飞仙骨笛掏了出来,直接递给了师傅,然后又将金钱剑取出,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师傅,我给师叔把金钱剑送过去。”
  哪知道我才抬起脚步,就听到师傅嗯了一声:“那行,对了,你这几天就负责供奉你祖师爷的画像,一定要好生供奉着,知道了没有。”
  没等我从疑惑中摆脱出来,师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祖师爷的画像来,直接塞到我怀中,看着怀中的祖师爷的画像,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道:“师傅,怎么把祖师爷也请出来了?该不会是师傅你家被人给毁了吧?”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让你好生供奉着就是了,这么啰嗦干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师傅说完也不理睬我了,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