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猎鬼鲜师 > 第170节 >

第170节

  沉寂了好半晌,师叔心中迟疑不定,转过无数念头,终于还是轻手轻脚的踏进了大墓之中,哪知道刚刚踏入墓道,变化忽起,墓道壁上一朵朵金莲花显化,金光映满了墓道,纤毫毕现,将师叔不由得吓得身子一抖,差点转身就逃,幸好师叔并没有在发生任何事情,但是师叔却再也不敢再往里面探去,望着盘旋的墓道,心中有些畏惧。
  呆呆的站在墓道口上,师叔心中迟疑着,不过想想这一次来的目的,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猛地咬了咬牙,转身朝外面退去,心中却说不出的不甘:“这一次可是便宜了茅山那些王八蛋了。”
  待师叔退出墓道口,那扇墓门有缓缓地自行关上,上面的大道法则又开始迸射,一切恢复如常,师叔站在门口半晌,心中叹息不已,如果不是祖师爷沉眠过去的话,此时相信探查墓道的就是彭祖一脉的人,哪里会轮到茅山那些王八蛋,不过想想心中也有些疑惑,若是那般容易,葛玄何必大费周章,能让葛玄看得上眼的,那就只有至尊得道者了,说不定将机会送给茅山道宗,到时候倒是能给它一个惊喜呢。
  想到这,师叔摇了摇头,纵身离开,跑出不远,身形一顿,又没入泥土之中,施展土遁之法已经朝我们这边帐篷而来,其实也不过两三里路的距离而已。
  殊不知师叔这一番动作,大墓之中一面水晶镜前,葛玄的元神不断幻灭着,绩效的看着水晶镜中,师叔的动作,对于师叔这么一个小人物,葛玄还没有任何的念头,说实在话,就是去杀了都嫌无趣,反倒是对于师叔手中的那张神禁周天阵图很感兴趣。
  心中不用多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一时间想到我,葛玄并无弟子宗祠,这一生,他的长生真经也直传给过我一个人,若不是看得上我的神眼,也不会投这样的资,当日因为与我祖师爷一战,以至于没时间在搭理我,后来倒是想要在找我,不过天下之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倒是昨天忽然感觉到我所催动的符文,不像我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再加上我的话,葛玄这才催动大墓威压茅山,只是到现在也没有拿定主意怎么对付我,拿下我自然是轻而易举,甚至不菲吹灰之力,只是想让我乖乖地听话却是很难,杀了又实在舍不得,毕竟神眼几百年都不一定会出世的。
  如果葛玄能将我收至麾下的话,有神眼能为他将养神魂,元神就可以恢复一定的活力,纵然不会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确不会在这里腐朽,那比起他抢夺多少人的魂力都还好,这也是他迟疑的原因,不然哪里容得师叔侵进来。
  不知多久,葛玄忽然哼了一声:“倒要看看这小子打算搞什么鬼,等这次计划成功之后,到时候我再慢慢的与这小子计较吧。”
  墓室里葛玄一声轻笑,豁然回头望向虚悬在半空的一具铜棺,那铜棺之上不断地闪没着仙文,更有多种神禽仙兽的虚影窜出,那是大道的体现,每一种大道都凝结成一种虚影,有道纹在其中发出仙吟声,但是究竟这铜棺之中,究竟藏了什么呢?
  不说葛玄在算计,师叔费力的从地下窜了回来,好不容易钻回自家的帐篷,便正看到师傅正盘坐在那里,而我和舒雨则靠在一起已经睡了过去,舒雨修为浅,而我却是受过伤,身子并没有完全恢复,两人靠在一起,舒雨不知何时已经躺在我的怀里,发出轻轻的鼾声,好不自在,看的师叔心中不免的有些怨气,折腾了好半晌,自己从地底下钻来钻去,弄得和泥猴一样,这两个小家伙倒是还睡得挺香,越想月不是个滋味,轻哼了一声,伸脚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小子,师叔我回来了,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至于舒雨是个女孩子,自然不会去针对她,至于师傅,师叔想也没想,现在去找那不自在,师傅定然会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到时候仗着掌教的身份,自己一点便宜也沾不着,所以选择来选择去,就只有我最适合消解怨气。
  “师弟,看你的模样应该是此行甚为得意呀。”结果师傅确实第一个开的口,师叔回来之际,早就被师傅查知了,欣慰的同时,却又有些厌烦师叔那股的得意劲。
  师叔挑了挑眼眉,轻哼了一声:“师姐,师弟我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这张阵图果然能进入大墓,只是我没敢再进去探查,只是站在墓道口上呆了一下而已。”

第二百九十九章 茅山道宗
  事情如我所计划的一样,既然这张神禁周天阵图能成,那么我们的计划也就将实现,不过不坑茅山的人也是在对不起他们的厚爱,所以在阵图上我施展了一点小手段,只要遇到葛玄,葛玄的气机一勾,这张阵图就将化作虚无,到时候茅山的人进得去,再想出来可就要靠自己了,绝对是坑你没商量,想到茅山的人见到阵图自行炸毁的样子,我心中就暗自得意。
  第二天一早,我与师傅师叔商议过后,便由师傅领着我们径自朝茅山那边走去,这一路上碰到了各宗门的人,望着我们的脸色都有些古怪,一夜之间,昨天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山峦,还有那一家宗门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暗自叹息我的运气之外,就是对我们彭祖一脉的幸灾乐祸,当然也有的宗门替我们忧虑,但是毕竟是少数,只怕绝大多数的宗门都喜闻乐见我们彭祖一脉这样没落,或者是就此除名,谁也不希望有我们与他们争。
  师傅不是看不出这些人的摸样,心中怒火之际,却有不得不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丝毫看不到这些人的嘴脸,越是生气反而越是让这些人如愿,还不如装作不在意,大步流星的朝茅山那边走去,引得各宗门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我们是为了找回面子,当然也有人认为我们是想和茅山道宗讲和,毕竟我们彭祖一脉现在已经人单式微。
  一路上师傅不笑着与人打招呼,倒是昆仑道宗的掌教邱真人拦住师傅,好一番相劝,却只是得了师傅一番谢意,但说这份情谊记在心里,却依旧朝茅山道宗那边走去,几个较好的宗门也都出面劝阻,如小蓬莱,无双观,辰州潘家等等。
  我们要赶过去的消息,还没等我们走到半道,早已经传入茅山道宗的人的耳中,一时间茅山的人群情激奋,便有人道:“掌教,既然彭祖一脉这样不自量力,倒不如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将彭祖一脉就此除名,免得以后麻烦,只要我们抓住昨天有弟子身亡这件事,我们就能站在道理上。”
  哪知道这番话却并没有得到穆大师的赞同,穆大师望了一眼说话的长老,轻哼了一声:“你以为那龙婆婆是好相与的吗,那也是成了精的人物,若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又怎么会冒险来找我们理论,况且虽说我们死了弟子,但是他们那边也死了人,还是我们理亏在先,这件事情若是不拿到明面上来说也就罢了,但是若是在天下同道面前,我们遮掩的过去吗,真是愚昧。”
  那长老一呆,脸上一副不甘的神情,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一时间沉寂下来,半晌,还是太上长老袁天涯叹了口气:“宗平呀,我看这件事情不宜在天下同道面前做,今天先看看彭祖一脉的人是什么意思再说,若是他们向争论个明白,那就慢慢的与他们争论,若是是来低头的,那就暂时错过这些日子,但是如果是来找回场子的,倒不妨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哼,也让他们知道我们茅山的厉害,也让天下同道知道我们茅山的度量,也免的激起昆仑青城蓬莱登宗门的意见,闹僵了与我们不利。”
  穆大师仔细的听着这位太上长老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师叔说的是,大局为重,我们与彭祖一脉的恩怨迟些再算吧。”
  这般定下计来,便静静地等着我们的到来,两位太上长老高坐在一块高耸的石头上,穆大师盘膝而坐,六七个长老分作两旁,至于那些普通弟子却只能远远地站着,每一个人都是气机冲天,压迫着天地法则,整个空间仿佛都凝固了。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却早有茅山弟子等在外面,只是见到我师傅和师叔却不行礼,只是冷冷的道:“龙掌教来此做什么?好像我们茅山并不是很欢迎你们彭祖一脉的人吧。”
  师傅脸色微沉,心中怒气激荡,但是还是压了下来,微微一笑沉声道:“你去冰糕你们掌教穆大师,就说彭祖一脉的掌教龙婆婆前来拜访,想就昨天的事情说个一二。”
  那弟子脸色大变,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脸色一冷,望着师傅杀机迸现,只是到底也不敢随意动手,彭祖一脉再不济,也不是它一个普通弟子可以伸手的,哼了一声:“既然龙掌教要与我们掌教商议事情,那就请先在此等候吧,我这就进去禀告。”
  话音落下,朝一旁的一个师兄弟一使眼色,便转身进了宗门的守护大阵,瞬间不见了踪影,片刻之后出现在穆大师面前:“回报掌教,彭祖一脉的龙婆子求见。”
  话音落下,却不见穆大师开口,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却见穆大师也好,还是那些长老也好,一个个正襟危坐,闭目盘膝,恍若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般,不过这弟子当然不会以为没有听到自己地话,只怕是长老们和掌教故意如此,是为了晾一晾彭祖一脉的人。
  这弟子猜测不错,两个宗门相处的并不好,所以根本就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就算是原来相见也是冷讽热吵,大家还记得那位神蚕道人吧,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见了面能不动手比试一场就不错了,这般互相不给面子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站在师傅身后,感觉时间过去很久了,但是那个回报的弟子却并不曾露面,显然是在故意的落我们面子,想到这心中就有一股邪火涌出来,不过看师傅和师叔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倒也并不着急,我才将那股子邪火压下去,但是我能压得下去,一旁舒雨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什么人呀,明知道我们在这里等着,还非要装什么大尾巴狼,哼,婆婆,我看呐,咱们这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既然茅山的人这么不给脸,咱们还是回去吧,反正咱们走了后悔的也还是他们,那张阵图送给别的宗门,我就不信别人还不高接远迎的。”
  舒雨的话音一落,茅山弟子脸色就都不由得一变,只是还不至于吱声,不过有的弟子多了个心眼,记得舒雨说起什么阵图,心中一动,便有人问道:“小丫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掌教有事自然会多耽搁一点,这是正常的,我们茅山道宗这么大,事情自然也就多得很,对了,我来问你,你说的那什么阵图是怎么回事?”
  心中暗自一乐,舒雨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怒气:“你管什么阵图,本来刘刚与你们发生了误会,龙婆婆还觉得心中不忍,这是想来给你们掌教陪个礼数的,相拥葛玄的阵图当做礼物了解这段恩怨,但是也不待你们这么过分的,龙婆婆,咱们走吧,咱有梧桐树,还怕引不来金凤凰。”
  葛玄的阵图,那些弟子隐约听出来,一个个不由得心中震惊,听到大有好处,那个还静得下心来,眼见舒雨拽着龙婆婆就要闹着离开,而且龙婆婆也是一脸搵色,我和师叔更是一脸的怒气,眼见着我们就想离开,这些弟子怎么可能让我们就此走掉,便有人一闪身挡在我们身前,沉声道:“龙掌教既然来了,何必急着一会儿,暂且稍待,我这就进去再催一遍。”
  话音落下,便指使一个弟子前去回告掌教,那弟子明白怎么回事,马不停蹄的冲到掌教哪里:“掌教,刚才和龙婆子一起来的那个小丫头,她说有什么葛玄的阵图,要用来了结恩怨——”
  还没说完,听到葛玄的阵图这几个字,登时引得穆大师与一众长老猛地睁开眼睛,脸上那一副紧张的神情,更有一位姓张的长老急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什么葛玄的阵图,那姓龙的怎么说的,可曾见到那阵图?”
  一连串的问话,让那名弟子有些发傻,只是摇着头,呐呐的道:“张长老,龙婆子倒是没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反对什么,至于阵图,那会拿给我们看呢。”
  “怎么办?”一名长老望向穆大师,已经是眉头紧锁,神色间带着不确定。
  穆大师闭上眼睛,脸色也难以保持平淡,片刻之后,忽然张嘴道:“惠明,你马上去将龙婆婆请进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阵图。”
  刚才说话的那名长老显然就是叫做惠明的人,此时听到穆大师吩咐,便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那好,我这就过去将龙婆子请过来,到要看看他们彭祖一脉耍什么鬼名堂。”
  话音落下,便大步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就已经转出守护大阵,远远的见到我们,惠明并不如何客气,冷笑了一声:“龙掌教不知道来此有何贵干呀。”
  见到这位惠明长老,师傅脸上也有些不好看,早在此之前,师傅就与这个惠明长老有些过节,此时这种情形相见,还能有什么好脸色才怪呢,不过心中有计较,所以尽力压下怒火,冷冷一笑:“原来是惠明长老,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明说吧,昨天我徒弟来救人,好像是与贵宗发生了争执,据我徒弟说好像是有人伤了,所以过来想贵宗陪个不是,一张阵图权当赔罪了。”

第三百章 激将
  哪知道那惠明长老听到师傅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不由得一阵大怒,猛地踏前一步,紧紧地瞪着师傅:“龙掌教说的好轻松呀,有人伤了,哈哈哈,你徒弟就没告诉你,我们茅山被他害死了两名弟子,现在还有一名弟子躺在床上,两只眼睛都已经瞎了,你们竟然说的这么轻松,一张阵图难道就能了结这件事吗,你说的也太容易了吧。”
  哪知道尽管这惠明长老如此激动,我师父却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惠明长老说的事情都和我们无关一样,只是冷冷的讥笑着看着惠明长老,只挨话音一落,师傅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惠明长老言重了,不知道你说我徒弟害死了你们茅山的弟子从何说起,你死去的那两名弟子如今尸体在那,不放带我去看看,如果是我们彭祖一脉的手法,我今天当堂就斩了我徒弟,给你们茅山一个交代,但是若不是,嘿,惠明长老这般冤枉我徒弟究竟是何用心。”
  话音落下,双眼逼视着惠明长老,从我嘴里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师傅哪里还会相信惠明长老的话,我根本就没有亲自动过手,再说就是动手的话,也根本就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位长老在,正因为如此,师傅才讲话说的如此之满。
  惠明长老大怒,有心分辨,但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乏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半晌,才恨恨的道:“龙婆子好厉的嘴口,我说的是你徒弟害死了我们的弟子,而不是杀死了我们的弟子,你倒是会曲解我的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师傅一开始就打算来找今天的场子,说话自然也不客气:“惠明长老这番话从何说起的,我徒弟就在这里,这点修为也瞒不了人,不知道惠明长老张考试我徒弟害死的你们的弟子,闭口是我徒弟害死的你们的弟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倒想问明白,我徒弟是怎么害死你们的弟子的?你今天要是给我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倒要去问问穆大师,到底为何你会这么冤枉我徒弟。”
  冷冷的逼视着惠明长老,却让惠明长老一呆,虽然他嘴上说的斩金截铁,但是也是听师弟,也就是那个老道张卫华说的,具体当时怎么个情况他也说不清楚,不过当时剩下的几名弟子都曾说起过,他们为大阵所笼罩,然后陷入了幻境,在其中与师叔相争,几次有性命之险,到了后来便只能拼命争杀,结果出了幻境犹不自知,一番拼杀下来,落得结果就是死了两名师兄弟,但是真要说个一二三的话,却有说不出什么幻境,因为感觉不到什么气机。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惠明长老有些词穷,心里反而恨得更加厉害,脸上抽了几下,冷哼了一声:“冤枉没冤枉你徒弟,你们自己心里最有数,反正到时在场的弟子和张长老都在,待会倒是不妨分辨个明白,到时候看你在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