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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节

  我连忙冲他摆了下手示意他不要说了,接着我便提出要求道:“我这次过来还真就是想见见那两兄弟的,你跟他俩关系咋样?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这个可以!”侯严彬果断答应道。
  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我俩顺着走廊直接来到了核磁共振室,根据侯严彬所说,他和郝家两兄弟因为办公室在同一层所以关系还是非常好的,他觉得有他出面做这个中间人,这两兄弟应该能愿意跟我多说几句话。
  到了核磁共振室,我也顺利见到这两兄弟。
  两个人大概30岁出头,相貌完全是一样的,就连发型什么的都保持着绝对的一致!不过想要区分开两兄弟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这两个人的身高并不相同,站在右边的明显比左边的高大概两、三厘米左右。
  但如果抛开身高不谈,恐怕没有谁能真正分清谁是郝时光、谁是郝时明。
  侯严彬在帮我做介绍的时候也证实了我的判断,他告诉我高个的是弟弟郝时明,矮一点的是哥哥郝时光,在介绍过兄弟俩之后他也把我的情况跟这哥俩进行了简单的说明。
  当两兄弟听说我是阴阳先生之后他们立刻快速地皱了下眉,又紧了紧鼻子,不过这个表情变化来的快去的也快,随后两个人又继续保持着适度的微笑,估计是碍于面子而不想将他俩的不爽完全表现出来。
  我并不是来找麻烦的,如果可以得到两兄弟的配合那是再好不过的,所以在侯严彬将情况变得更加尴尬之前我便抢着开口对两兄弟说道:“其实严格来说我更相信科学,我之所以会做阴阳师也是希望更了解这一行,然后帮助那些请了所谓的阴阳师最后被骗了钱的人讨回公道。”
  我撒了个破绽百出的谎,不过这两兄弟貌似很吃我这一套,他俩并没有再露出厌恶的神情,反而很好奇地问我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理所应当地回应道,之后便讲了几个我帮人抓骗子的经历。
  真正高明的说谎者总是在谎言之中穿插一些真话,这甚至会让说谎者自己都认为自己说的是真话,用心理学的术语来说明的话就是自我催眠。我所做的就是自我催眠,而抓骗子的事我也确实这样干过,不过更多的时候我也真的是在收钱抓鬼,理论上来说我正是所谓的“骗子”。
  两兄弟听我说过这些之后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高个的郝时明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嘛,世界上哪来的鬼啊,就说这信吧,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贴上那么一个符能有什么用?就算真的有鬼,在一张纸上随便画上几笔就能把鬼吓跑?那鬼是不是也太容易对付了点?”
  他在说完之后便到办公桌那里,接着拿出了一个信封回到我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吧,看看是不是骗人的。”他一边说一边将信封递到我手上。
  我刚把信封拆开还没等看里面的信,信封口便呼地一下喷出了一小股阴气,毫无疑问这封信是有问题的!
  我停顿了一下并偷偷瞄了眼两兄弟的表情,这两个人都一脸不屑地看着我手里的信,感觉就好像在说:你看看吧,肯定是骗子,我俩想告诉那个请大仙的人他上当了,结果那个人还不愿意出来承认。
  在被发现我在观察他俩之前我也将目光收回到信封上,接着我便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信纸的正面有一个干干巴巴的红色手印,这手印褪色很严重,还有阴气从手印上一点点地散出来——核磁共振室是完全封闭的,没有半点自然光,在这种环境下就算白天见鬼也不会是什么稀奇事。
  我又翻看了一下信纸的背面,上面确实贴着一张符,符纸是道派的,不过用的什么咒开的光我一时看不出来,但我并不需要了解太多,我直接在心里默念了一个解封咒并用右手轻轻在那张符的表面摸了一下。
  符纸唰地一下从信的背面飘落了下来,与此同时也从信上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呼救声:“救我,救救我!”
  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我眼前的一切瞬间发生了改变,我通灵了!

第545章 扮猪
  我在快速移动着,准确地说是我灵通的那个人在快速向前跑着。
  从呼吸的声音可以判断我通灵的是个女人,她的心里很慌,前面是一条笔直且平坦的路,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现在是清晨,天才刚刚亮,这条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所以这也让身后不断追击而来的脚步声显得清晰且突兀。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向后看,在她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这两个人的速度并不快,似乎是在有意配合着她的脚步,她加速那两个男人也加速,她稍微感到累了而放慢脚步,那两个人也会同样慢下来,同时他俩还不忘坏笑着耳语几句话。
  两个男人距离她稍微有些远,她听不到那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但她知道那两个人对她不怀好意。
  她开始拼命地快速向前跑了,甚至边跑边喊救命,可是街上冷冷清清的根本没有任何人。
  终于,后面的两个人不再玩猫鼠游戏了,两个男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并且很快追上了她。其中一个人邪笑着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另外那个男人则伸手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她试图从两个男人的手臂中挣脱出来,可是一切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两个男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抗衡得了的。
  恐惧、绝望……各种复杂的情绪不断朝她心中袭来,渐渐的,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头脑也变得不清不楚,最后她的世界渐渐变成了一片漆黑。
  在恍惚之中她能听到那两个人在说笑,他们谈论着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杀死她,是掐死,还是砍死,或者是用水淹死……她很努力地想继续听下去,可是她的意识却不听话地再次变得模糊起来,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过了好久,她的眼睛可以睁开了,她再次看到了光亮,这次她来到了一条有斜坡的街道,这里并不是她被那两个男人袭击的地方。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一下,接着她便失去了重心摔下了斜坡,在她身体向下滚落的时候她最后一次看到了那两个男人的脸……
  通灵结束了,那个女人所看的那两张脸现在就在我的眼前,那就是郝时明、郝时光两兄弟绝不会错。
  但是问题也来了,他俩是怎么做到的呢?
  从通灵时所看到的时间来看,那女人应该是在清晨被两兄弟劫持,在中午的时候被扔到了溪口街。从时间上来说郝时光、郝时明两兄弟并不是完全没有作案的机会,他们完全可以在清晨的时候劫持那女人,再趁着午休的时间将那女人扔在溪口街然后快速返回医院。
  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有他们所谈论的杀人方法,难道最后只是让那女人发生车祸而死吗?难道他们可以使用诅咒?
  各种疑问一股脑地灌进了我的脑袋里,但短时间内我显然无法想出问题的答案。
  “你是怎么把这个破符弄下来的?”个子稍高一点的郝时明从地上拿起了掉落的符纸并问道。
  他的话也将我的思路从各种疑问中拽了回来,我看了眼他手上的符,又扫了眼站在门口的侯严彬。
  侯严彬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看起来我刚刚的通灵似乎并没有耗用太多的时间,在我看来好像经过了几个小时,可是在他们看来似乎我只是愣了一秒而已。
  “如果我告诉你们这其实是一种封印术,我只要念一个解封咒这张符就会掉下来,你们会信吗?”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郝时明说。
  郝时明笑着一摇头表示并不相信。
  郝时光也同样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希望我可以给出一个“科学”的解释。
  但是这个解释同样把我给难住了,我完全想不出也从来没有想过到底要如何解释解封咒的原理,所以我索性不理会这两兄弟的疑问,而是反客为主地向他们提问道:“你们还记得那个女人吧?就是诬陷你俩追杀她的那个女的。”
  “当然记得,自从她在溪口街出车祸之后就开始出现这种信了,我就说是她家亲戚干的,可是警察不相信。”郝时光用抱怨的语气说道。
  “难道不会真的是地府的来信吗?我听说有人在你们这个办公室里听到有女人的呼救声,还有这个血手印……”我一边说一边将信翻回到正面,然后用手指轻轻在信纸上敲打了几下。
  信的周围明显开始有阴气汇聚,在信上的手印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两兄弟明显注意到了信的变化,不过这种变化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好奇,反而让他们露出了一种很眼熟的神情来。
  在侯严彬向这两兄弟介绍我的时候他俩也露出过相似的神情,毫无疑问他们这是在厌恶着这封信上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