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来,仔细的看就,发现地上的灰尘,东一道,西一道,隐隐约约,好像形成了一个八卦阵的样子。
这下我有点懵了:“这些灰尘还成精了不成?”
我的这个发现惹来大家的关注,一堆人围成一圈蹲在地上,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地上的灰尘看。
忽然,不知道谁叹了口气,把那些灰尘吹得飞了起来。然而,紧接着一件怪事出现了。
这些灰尘并没有在空中飘,反而很快的落下来,然后在地上移动,一直到慢慢的拼成一个八卦的样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我们的注视下,用手把这些灰尘拼成一个图案。
在灰尘移动的过程中,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阵阴风。这不是真正的风,或者说,是阴气。
张元督促我练了一个月的阴阳二气,并非一点用都没有。
这时候,无双也抬起头来,对我说:“这下面好像有东西,咱们挖出来吗?”
我回头看看小玉妈:“挖吗?”
小玉妈点了点头。
这间屋子都是青砖铺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我们很快把其中一块砖抠了出来,然后把周围的砖也撬下来了。
青砖撬下来之后,下面就是泥土地,我们开始小心翼翼的挖下去。很快,挖出来一个罐子。封着口,显得很神秘的样子。
村支书看看小玉妈:“你们家祖先留下来的宝贝?”
小玉妈一脸茫然:“从来没听说过啊。”
我看了看那罐子,不由得哑然失笑:“什么宝贝。这玩意根本没几年。”我把外面的泥擦去了,看见这罐子外面画着油彩,上面分明是一对红金鱼,写着年年有余庆丰收之类的。根本就是这几年的东西。
然而,这罐子在手里拿了一会。我渐渐感觉到越来越冰凉,到后来,甚至两手冻得发麻。
我不得不把罐子放下来,把手放在脸上。饶是这样,仍然冻得直打哆嗦。
其余的人都没有接触这个罐子,不由得奇怪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指着罐子说:“冰凉,不知道零下多少度。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小王办案讲究证据,这时候当了考据派。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现在是春末夏初,气温并不低,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罐子外面应该结一层水汽才对。不过你现在看看,它很干燥。”
我有点不爽:“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来来来,到底凉不凉你自己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把小王拉过来,然后把他的手放在罐子上,开始的时候,小王一脸坚定:“没什么感觉啊,普通的罐子。”
然而,几秒钟之后,他开始全身打哆嗦,连忙把手抽回来:“冷,真冷。”
而那个罐子,如他所说,仍然很干燥得放在地上。
无双皱着眉头说:“这罐子问题不小啊。我看,应该是个邪物,阴森森的鬼气,好像都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支书很殷切的问我:“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瘦道士也很殷切的看着我和无双:“找到我妹妹的魂魄了吗?”
我愁眉苦脸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刚刚说了这么一句话,小玉家的挂钟响起来了。当,当,当。一连响了十几声,我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
无双忽然拿手肘捅了捅我,满脸笑意:“哎,笨蛋,有办法了。”
我对这个称呼很不满,瞪着她说:“你能对我有点礼貌吗?”
无双又把桃木剑拔出来了:“我就这么个人,你把我怎么样?”
我摆摆手:“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有什么办法?”
无双指了指我手里的桃木剑:“纸扎吴不是在里面吗?他可是货真价实的道士,应该有办法。”无双特地加重了“货真价实”四个字,眼睛里面全是带着嘲讽的笑意。
我厚着脸皮佯装不知。拿起桃木剑来,打算把纸扎吴找出来。
然而,我想了想,又对其余的人说:“你们先到外面等一会。不然这屋子里面人太多,阳气太重,我那朋友不方便出来。”
小王几个虽然听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也都点点头,退了出去。
我伸出中指,在桃木剑上轻轻划了一道。鲜血流在剑刃上,慢慢的津了进去。
我对着桃木剑轻轻地喊道:“纸扎吴,纸扎吴。”
我喊了两声,屋子里的电灯忽然发出一阵兹兹的轻响,紧接着,亮度比之前减弱了两三倍。屋子里变成一团昏黑。然后,我看到我身前多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分明就是纸扎吴。
我松了一口气:“吴老头,你可算出来了。”
纸扎吴吸了吸鼻子:“你从哪找了这么个地方,充满凶气。怎么活腻歪了?”
我听了一愣,问他:“什么凶气?”
纸扎吴回答的简明扼要:“恶鬼,怨灵。通常乱葬岗,或者是战场上会有。哎?这好像是一间屋子啊,怎么在屋子里面,会有这么强的凶气?”
无双指了指地上的罐子:“吴老头,你看看是不是因为这个罐子?”
纸扎吴疑惑的蹲下去,嘴里嘀嘀咕咕:“罐子?这个罐子怎么了?”
忽然,他脸色大变,哎哟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远远地躲开,冲我大叫:“许由,你诚心害我是不是?”
这话听得我摸不着头脑,我奇怪的问:“我怎么害你了?”
纸扎吴伸手指着那罐子说:“你别给我装傻,这玩意能吸人魂魄。你是不是想把我装到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