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刚起床,方九就来喊我。他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王狗子不见了。
狗子同志偷拿了他两千块钱,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方九有些着急,不知道这傻缺想干什么。我说:“他能干什么,总不能真跑去香港找妖王吧?”
“这说不准……”方九说。
“他有护照或者进港签证?”我问。
方九摇摇头,说:“我们连自己的国家都没跑完,哪里有机会往外跑。”
我耸耸肩。说:“那不就结了?啥都没有,他想去香港也没办法。”
除了王狗子突然失踪外。还有一件事,武锋又发现了虫子的另一个规律。准确的来说,是虫子们自己增加了一点新东西。
比起王狗子,我更关心这些虫子,因此立刻走出去看。到了门口,便看到武锋站在那低头打量三只黑虫。我走过去,问:“有什么新发现?”
武锋直截了当的说:“那只单独爬行的虫子身上,多了两颗小石头。”
小石头?我低头看了眼,果然见其中一只黑虫的背部,有两颗很小的石头。看了会,我说:“会不会是无意中掉上去的?”
“难道你不觉得,这两颗小石头有特殊的意义吗?例如一些在虫子手里的东西……”武锋抬头问。
虫子手里?特殊意义?我微微一怔,脑中因为这话,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不禁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两颗佛舍利?”
武锋嗯了一声。说:“想来想去,如果它们的动作是有意义的,那只可能是这个了。而如果这两颗小石头代表佛舍利,那么剩下两只的动作就很容易想明白。”
我也不是笨蛋,被武锋这么一提醒,立刻就明白过来。
奇蛊幼体!
这四个字一出现在脑海里,三只虫子的古怪动作,立刻就有了固定的意思。没错,两只叠在一起的,代表一只虫背着另一只虫走。而那只单独的。昨天身上可没有什么石头。我记得昨晚睡觉前,曾发过牢骚,说奇蛊太高估人类的想象力。一晚上,这虫子就有了些许改变,如果是巧合的话,那就太巧了。
三只虫子的动作,稍微思考一下,我就立刻明白了。奇蛊是想用这三只黑虫来告诉我,佛舍利在它手中,我把奇蛊幼体还给它,它就把佛舍利还给我。
想明白这点。我啼笑皆非,同时又为奇蛊的智慧感到惊讶。先袭击青云子,偷走佛舍利,然后把这圣物当作交换的筹码。能想到这种法子来要回奇蛊幼体,它也算很聪明了。可是,奇蛊幼体在姥爷那,它干嘛让虫子跑到我这里爬来爬去?
想了一会,我就明白过来。奇蛊幼体虽然被姥爷拿走,但那只成年奇蛊,很清楚如果在姥爷面前出现,别说黑虫了,哪怕是它自己也走不掉。所以,它不敢在姥爷那露面,而它又很明白我和姥爷的关系。因此,三只黑虫子跑到我这来,用非常简单的肢体语言来叙述奇蛊的想法。
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武锋听过后,点点头,说:“我也是这种想法。”
我摇摇头,说:“可它难道不明白,就算姥爷把幼体交还给它,也可能随时反悔把它一家子都抓住?”
“很多生物,为了后代的安危,都会铤而走险。”武锋说。
“这倒也是。不过,我昨晚的话,让它们有了变化,这说明,我们所讲的话,甚至所做的事,它都能听过这几只虫子看见,听到。”我低头看着地上的黑虫,说:“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就亲自过来,我们可以谈一谈。坦白说,你所认为的筹码,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如果姥爷愿意,很快就能抓到你,哪怕你跑的再快也没用。我相信以你的智慧能能力,一定能明白我不是在恐吓。所以,谈一谈,是解决这件事的最好方法。”
武锋看着我,很是不解的问:“你觉得,和它谈的来?”
我耸耸肩,说:“谈不谈得来,和需不需要谈,是两码事。”
武锋想了想,然后点头,说:“或许真的需要谈一谈。”
我又低头看着那三只不再动弹的黑虫,说:“如果你已经听到我说的话,并且愿意考虑,就可以让它们离开了。”
很快,三只黑虫扒拉着爪子,从屋子门前爬走。眼见它们越爬越远,逐渐消失在树林中,武锋一脸惊奇的说:“蛊的智慧,竟然能达到这种高度,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我笑了一声,说:“不光是你,就连我也很惊讶。我那只本命蛊虽然也是奇蛊的分体,但智慧可没那么高,真是人比人,蛊比蛊都能气死人。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本命蛊能像姥爷的那样厉害。”
也许是听到我在说它的坏话,本命蛊从胸口爬出来,触角点了几下,很不乐意的跳了下去,一副再也不回来的模样。我失笑,说:“这小气的家伙,还嫌弃我了。”
由于时间尚早,我琢磨着去吃顿早餐,便带着武锋和方九去了老张的店。到了那,见生意还是一样好,老张独自忙活来忙活去,精神头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张天行的离家出走,对他的打击很大,也亏的老张性子坚韧,否则说不定早就自寻短见了。
虽说张天行的离开,与我也有些关系,但老张从没有丢掉对我的尊重。我在他眼中,永远都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是必须好好孝敬的。因此我们三人刚坐下,老张就端着鳝鱼汤和饼过来。
待他把东西放下,正要与我说话,方九忽然看着他轻咦一声。方九的疑惑,我早有预料,因为就连我自己,也对老张有些不解。
这个勤奋的老男人身上,竟然有蛊虫的气息?
方九刚要问话,我就用筷子轻轻敲了下他的手背。方九愕然,看我一眼后,这才抿着嘴没有说话。武锋从我们俩的小动作中看出些名堂,但此刻不是问话的好时机,所以他干脆夹起一块饼,闷头吃喝。
我拍了拍板凳,说:“来,好多天不见,一起坐着聊聊?”
“这个……”老张有些为难的看着我,他当然不想因为我耽误其他人吃饭,却又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笑了一声,没想为难他,只是想借此打开一个话题,便说:“看你这样子,比前几天精神多了,怎么,遇到第二春了?”
老张咧嘴笑了笑,说:“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第二春。只不过天行那孩子回来了,他说要自己创业当老板,要好好干,让自己的后半生过上幸福生活。唉,这孩子一直让我很操心,如今,总算长大了。”
张天行回来了?我有些吃惊,原本以为他三五年都不会回来,或者干脆死在外面呢。而且听老张的意思,这家伙悔过自新,准备白手起家?
感受着老张身上残留的蛊息,我微微皱眉,问:“就他自己回来的?”斤鸟休圾。
老张摇摇头,说:“还有他的一个合伙人,挺和气的,看着也很沉稳。天行能跟他一起干,肯定是好事!”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天下父母心
“他们来干什么?”我问。
老张回答说:“天行想要些创业资金,顺便把衣服什么的拿走。”
“哦,你给他了?”我问。
“当然了。”老张很是高兴的说:“天行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来,别说钱了,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会给。杨先生,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孩子能长大,是多么的不容易。”斤帅每圾。
我暗自摇头,心想如果张天行真的长出息,你身上又怎么会有蛊息?从那蛊息上可以大致分辨出,这是一种神蛊。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父亲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