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一共买了两盒冰糕,我自己消灭掉一盒半,那半盒我妈吃了两口,没吃了,我也吃不下了,她就给放冰箱里去了。
吃完冰糕,我终于感觉心火压下去了,可能是吃太多了,我又开始冷上了,胃里冰凉冰凉的。我回屋躺着,这回能躺住了,不抽疯了。
我把毛巾被扯过来盖到肚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王晓晨来我家找我,后面还跟了个男的,瞅着岁数比她大,就站在她身后。我问她这个男人是谁,她没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很怪,很温柔还有点舍不得。不知道怎么的,我看见她的眼神,就觉得后面的男人是她新找的男朋友,心里酸水泛滥,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跟她已经啥关系没有了。可潜意识里面还是觉得有点儿感情的,现在看到她又找了一个,而且还五大三粗,黑了吧唧的,心里更是愤愤不平。
我拉着王晓晨跟那个男的保持了一段距离,然后问她:“你咋不找个像样的呢?咋找个这样的?你着啥急啊?”
王晓晨还是不说话,眼圈泛红,好像有多委屈,我看见这样我就更来气了,你心里委屈你还找这样的?男人的小心眼劲儿在我身上充分体现。
我还想再跟她说些什么,没想到她竟然转身走了,那个男的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她出去。给我气的,那眼神好像是跟我炫耀。我想追出去,可是又没有理由,我凭什么追出去啊?我是她啥人啊我?
看瞅着她消失在门口,心里的失落别提多严重了。感觉就跟生离死别了似的,就像永远都见不着她了。胸口堵得难受。就想发泄出来,揍人一顿或者被人揍一顿。
正难受得紧呢,闹钟响了,我从梦里醒过来,回想了一下,心情很糟糕,但是也庆幸这就是个梦。梦里面的各种难受的感觉在现实中被压制的死死的,没办法,梦里面是潜意识,虽然真实,但是不靠谱。现实中我还有宛儿,我不能对王晓晨有任何想法,她爱找谁找谁,跟我都没与有关系,绝对不会像梦里面那么幼稚。
想把她忘了,不去想就好了。我洗了一把脸,跟我妈打了个招呼就骑车去单位了。路上骑的很快,因为我怕碰上她,可是到了每天她上下班走的那段路的时候,我又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车速,我给自己的理由是骑太快显的太绝情,不是我风格,我在路上踅摸,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没有出现。
到单位的时候张姐自己在忙,王晓晨还没有来。我帮张姐准备下午要用到的仪器,张姐经过那次失败的调解也看明白了,也就不费那个事儿了。懒得跟我俩多费口舌。
两点多了,王晓晨还没来,这次不用张姐吱声,我就主动的给她打了个电话,不能因为这破事儿老耽误工作啊,电话通了,但是却没人接。我连着打了三遍都是如此。
这是闹哪样啊,怎么还不接我电话了呢?我把情况告诉张姐,张姐掏出手机,亲自给她打,结果跟我的如出一辙,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这回我才有点慌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张姐好像也有点急,不过她比我稳当,跟我说过一会再打一个,看看有没有人接,没人接就让我去她家看看。
我听王姐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我可不敢去她家了,我现在跟黑眼蜂似的不招她家待见,我还敢自己过去送死?
到了快三点的时候,我又打了一个电话,这回通都不通了,直接无法接通。张姐也打了一个,跟我情况一样。张姐让我骑车去看看,我硬着头皮出去。一路上我来回踅摸,就希望能在路上碰上她,那就太好了。可惜那只是我美好的愿望,一直到了她家胡同口都没看见她影儿。
看来不入虎穴是不行了,我在她家胡同口又不死心的打了个电话,这回我死心了,只能硬闯了。可当我来到她家的时候,发现硬闯都闯不了,她家大门上面竟然挂着一把锁头。
该不会是她妈……严重了吧?要是严重了,邻居应该能有什么消息吧?
我赶忙下车,她家左边那户人家大门敞开着,我直接就走了进去,刚穿过门洞来到院子,就用余光看见一个黑影向我扑来,我赶忙一闪,扭头就跑,因为我发现院子里面竟然拴着一条藏獒,我靠!那熊玩意儿把铁链子抻的哗哗乱响,低沉的吼声震的玻璃都跟着颤动。
屋子里面正好有个小姑娘趴在窗台上吃柿子,我突然从门洞里面出来她也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她家的藏獒就开始发威,她“妈呀”一声,赶紧追了出来。
喝止住藏獒,她跟着我跑出院子,看见我躲在电动车后面,一脸戒备。她冲我笑笑,“没事了,拴着呢!出不来,你找谁?”
说是小姑娘,其实也是个青少女,瞅着也有十五六那样了,我问她王晓晨家里人都干嘛去了。
她听了反问我一句:“你是她家啥人啊?”
“哦,我是王晓晨同事,她没去上班,电话又打不通,我就过来看看。”我说道。
那小姑娘把柿子根儿一扔,告诉我:“你去医院吧!她家出事了!”
第四十章 失控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我连忙问道。
那小姑娘神神秘秘的向两边张望一下,然后小声告诉我:“她们娘俩都疯了……”
我感觉像是一个大锤猛然轰击在胸口,我差点一点老血喷这丫头一脸,怎么会这样?!中午下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能都疯了?
“不可能吧?怎么会疯了呢?”我焦急的问道。
“有啥不可能的,给我家狗都快累死了,”小姑娘一翻白眼跟我说:“这两天我就家狗总冲着她家叫唤,今天中午我家狗不是好声的叫,比看着你叫的还邪乎呢!我就出去看一眼,没想到一出去就看见她们家院子里面全是人,我过去一看,王晓晨她妈躺在院子里的地上吐白沫子,王晓晨披头散发的像个狗似的蹲在她妈前边儿,呲个牙,嘴里还往下淌哈喇子,给这帮人吓完了,以为她要咬她妈呢。老吴家二哥寻思过去把她给抓住,差点让她咬着,你说多吓人!”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然后呢?”我追问道。
“然后这帮人就不敢上前儿了呗,有几个胆儿大的拿着铁锨,镐把子站在前面,后面的人给她爸打电话,让她爸赶紧回来。都没敢告诉她爸出啥事儿,你说谁摊上这事儿谁不得疯啊?这一家子要是全疯了可咋整!”那小姑娘痛心疾首的说。
我突然发现不对劲,问道:“那老太太呢?王晓晨她nǎi呢?”
那小姑娘恍然大悟的一拍脑子,“对了,还有那老太太!那老太太在屋里吓傻了,把屋门都反锁上了,最后她爸回来了,那老太太才出来,吓的脸煞白!”
“那最后咋整医院去的啊?”
“硬抓啊!这家伙给这帮人整的,几个大老爷们都按不住王晓晨,好几个都让她挠出血了,老吴家二哥怕她咬人,本来想把她脑袋给按住,结果她一回头,吴二哥的手正好伸她嘴里,吭哧一口!那血淌的……啧啧,也跟着上医院了!”
这小姑娘挺能白话,也不知道这些话里面有多少夸大的成分,就算有一半真实xing,那这事也都算严重了,我赶紧打听明白去的哪个医院,骑车就过去了。
我们这小地方没有jing神病医院,所以只能去普通的医院,在路上的时候我给张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王晓晨好像生病了,我去医院瞅一眼,张姐一听,语气有点不高兴,跟我说:“你让王晓晨洒愣上班,三天两头不来还能不能行了,这单位又不是国营的,让厂长知道还能留她了吗?”
我一听也挺来气的,“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太没人情味了。平ri里嘻嘻哈哈的,说翻脸就翻脸。
那小姑娘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个病房,我到了医院俩眼一抹黑,我总不能挨个屋子找吧,我到咨询台打听,结果那俩小姑娘也不知道,她俩接班儿刚站这儿。旁边打扫卫生的大妈听见了,过来问我:“你说的是不是一起送来娘俩那个?”
我连忙点头,“对,对!一个昏迷的,一个疯了的!”
那扫地大妈对我说:“不是,俩都昏迷了,抬这儿来大夫看一眼就让拉走了,没在这!”
“啊?拉哪儿去了?”
“拉市里去了,大夫说咱们这儿治不了,赶紧往市里拉!就直接拉走了!”
我差点也跟着昏过去。事情怎么还不可控了呢?不是说好姑nǎinǎi坐镇的么?就这么坐镇的?
我jing神恍惚的回到家里,我妈看见我又回来这么早,不禁很纳闷,问我:“你们单位是不是要黄啊?怎么天天下班这么早呢?”
我怕我妈看出我失魂落魄来,只好跟她开玩笑,“我俩领悟能力太强了,说一遍就全会,一天一个项目,完事就下班!”
我妈还当真了,跟我说:“那可挺好,你冲个澡去吧!晚上我领你去你老姑家吃饭!”
我不禁纳闷:“去她家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