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我急了:“她现在是条疯狗,你把她放出来,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罗小米倒像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抄起墙角的一根鸡毛掸子给我:“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的。”
无奈,我只好过去开门。小心翼翼把门打开。黑暗中屋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
奇怪,吴美宣哪去了?刚才她还在砸门呢。
我正要探头往里看,突然黑暗中亮光一闪,恶风不善,什么东西劈了出来。我下意识一闪,这才看清。是一把菜刀,从上到下劈出来。
我吓得全身发麻,一个纵跃跳回来。吴美宣佝偻着腰,提着菜刀走出来,老态龙钟,眼角充满了邪气。温柔地说:“小米,小雅喝了酒,现在该你喝了。听话,把酒喝了才能走。”
“我不喝。”罗小米把杯子里的酒全泼在地上。
“你喝!”吴美宣厉喝一声,提着菜刀冲过来。我情急之中,把椅子举起来挡在胸前,把罗小米掩在身后,我们一前一后就在这对峙。
这时厕所门响,佟雅灰头灰脸从里面出来,擦着嘴角,疲惫地说:“怎么办啊,吐不出来……”
她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吴美宣一个箭步过去,从后面搂住她,把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喝!”
佟雅哇一声吓哭了,身体发软。她一动,菜刀非常锋利,马上割开脖子上的皮肤,血渗出来,顺着脖子往下流。
罗小米见状,尖叫了一声:“别杀她,我喝就是。”
吴美宣满头灰白的头发披散,菜刀紧紧逼住佟雅的脖子。
佟雅看到衣服上全是血,直接翻了白眼。晕死过去。
罗小米又倒了一杯酒,缓缓端起来。
这个时候我也没主意,默默看着罗小米。这个女孩非常讲义气,明知酒里有毒,可为了自己的朋友,甘愿两肋插刀。
罗小米闭上眼,一饮而尽,她亮开酒杯:“好了吧,放了小雅。”
吴美宣用刀架着佟雅的脖子,嘿嘿嘿开始诡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她阴森的笑声。
我和罗小米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心中都无比胆寒。此时吴美宣的脸简直太可怕了,布满重重叠叠的皱纹,诡笑的嘴皱如桃核。
我又惊又气,说道:“你看你丑的,老妖婆子。”
“我老吗?我老吗?”吴美宣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手里的刀忽然松开。她摸着自己的脸,摸完了又摸佟雅细细嫩嫩的脸。
她一边摸一边笑:“你们以为自己很年轻很漂亮吗,你们全都中了奶奶的圈套,她要把你们的美丽,把你们的容貌剥走,都移到我的脸上。我将恢复青春,恢复美貌。”
昏迷的佟雅“嗯”一声醒了,脸色苍白,睁着眼睛看我们。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从下往上瞅人,眼神里有种很邪气的东西。
佟雅慢慢裂起嘴,嘴角露出如同猫一般的笑容,十分诡狭。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佟雅已经不是佟雅了,变了一个人。
吴美宣看着佟雅,笑的脸上开了花:“奶奶来了,奶奶来了。”
她拎着菜刀猛地朝着我们冲过来,我吓得把凳子举在胸前,掩着罗小米退了几步。谁知道吴美宣径直打开外门,拎着菜刀冲出去,顺着楼道“咚咚咚”下了楼,没了影子。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太快,我后背被汗浸透。
罗小米急着说:“小哥,你快去阻止吴阿姨,她拿着刀出去伤人就不好了,这里我来照顾小雅。”
我把凳子放下,追了出去,小心翼翼顺着楼道下去。到了一楼,吴美宣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我看到地上扔着那把菜刀。
我把刀捡起来,扔到垃圾箱里,长舒口气,只要不拿着凶器,一个疯老婆子爱上哪上哪吧。
我回到楼上,罗小米好像给谁打了电话。她抱着佟雅,拿着纸巾正在给她擦血。
“她要不要紧,赶紧打120吧。”我说。
罗小米摇摇头:“脖子上刀伤只是皮外伤。关键是小雅好像鬼上身了,情况有些不对劲,上医院没有用的。”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我疑惑地看她。
罗小米神情有些落寞,笑笑说:“很久以前,我也被鬼上过身,有经验。”
我和她就在这里等着。大概半个小时后,门敲响了,我赶紧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光头,斜背着包,我陡然一惊:“解铃?”
解铃看我,哈哈笑:“齐老弟。真是天涯无处不相逢啊。”
我把他让进屋。解铃刚走进一步,似乎觉察到什么,摇摇头说:“屋里邪气这么重。”
他从包里拿出罗盘,只见上面的指针乱转,他看看里屋:“里面阴气凝聚,死气沉沉。有人在这里行邪术。”
里屋确实古怪,解铃还真是高人,来这第一眼就察觉出不对劲。
他蹲在佟雅的面前。佟雅咯咯笑,眼睛四下移动,没有对焦点。
解铃探出双指,压在她的脖子上。摸了摸脉搏。
“有阴气上了她的身,不过不要紧,时间还不长,小雅的魂魄俱全,很容易去除。”解铃说。
小米哭着说:“解哥,我也中毒了。”
解铃皱眉:“怎么回事?”
罗小米和佟雅都是一知半解,只有我跟着整件事下来。我缓了口气,从小偷盗取骨灰盒开始讲起,整件事说给解铃听。
解铃听完,缓缓走到镜框前,把上面的照片都取下来,挨个查看。
我站在他旁边说:“这些母女照,都是吴美宣和她女儿陈美丽的,但这张陌生女人的照片,就不知道是谁了。”
解铃不置可否。他嘱咐我,里屋不对劲,先不要进去,检查一下外面的屋子。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吴美宣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