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把视频定格给我看,白大爷正在挥手笑着,清清楚楚能看到,嘴角出现两个非常明显的獠牙。
我看的心里咯噔一下,看向白大爷。白大爷呲呲牙给我看,并没有什么獠牙。也就是说,现实中他是正常的,但是视频影像里,出现了问题。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当时一行八个人,可检查影像后,点点人数,却出现十个人。也就是说莫名其妙多出两个。
我抽着烟,脑子开始画魂,人数固定的队伍突然又多出人,这个典故怎么这么耳熟。当年香港好像有一例,拍着儿童广告,一群小孩做小火车,队伍里突然多出一个,这件事闹的影响相当大。还有一例应该是在台湾,也是家里人去山里玩,结果队伍后面莫名出现了一个陌生人,那是个背着包的红衣小女孩,非常诡异。
这座山到底闹的什么妖,花大嫂疯了,她儿子小羽死相奇怪,现在白大爷也出现了恐怖的问题。
“多出的是什么人?”我问。
白瑾继续播放视频,出现一条山路,怎么看怎么眼熟,我陡然一惊,这不就是通往小羽死亡时那石头房子的必经之路嘛。
山路上,一行人嘻嘻哈哈走着。我耐心看着,一个一个人走过,镜头来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后面本来是空的,忽然从镜头外进来一道黑光。
光先进来,紧接着是两个人。这两个人一黑一白,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面纱,一片模糊,只能看出是个大人。手里拉着一个孩子,孩子没穿衣服,全身雪白,眉眼模糊成一团。无法辨认。
这黑衣大人拉着白色小孩在镜头里也就是一闪而过,从入镜头到出镜头,可能也就两秒。如果这段视频发在网上,估计又要有许多人喷是PS的。可现在白瑾拿给我看,可见这段视频没动过任何手脚。原汁原味。
我一看到这两个人,心里麻酥酥的,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我有了一些推断,问白瑾:“这段视频是什么时候拍的?”
白瑾说出日期,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黑哥打了电话,让他调出客户档案。十几分钟后,他给我回了电话,说出结果,我当即愣住。半天没说话。
我委托黑哥调查的,是花大嫂儿子小羽的死亡时间。这个时间,恰好和白大爷领着全家人进山游玩拍摄录像的时间吻合。
视频上穿黑衣的大人让我想起阁楼里看到的黑衣老巫婆的形象,而没有穿衣服的雪白孩子,会不会就是小羽呢?
黑衣老巫婆不可能真的拐走孩子,小羽尸体已经火化,她带走的只有可能是小羽的阴魂。
迷雾重重,我只能把疑点串在一起。具体是怎么回事,实在无法想像。
这个推断做出来,我自己都有点害怕。
我问白瑾:“就算视频有问题。为什么说白大爷丢魂了呢?”
白瑾说:“我大爷回家之后,高烧不退,身体开始不好。以前他很健壮的,到医院检查才发现……”她顿了顿说:“得了不治之症。”
白大爷脸色晦暗,一口喝干杯里的啤酒。
“这种病在医院治就是白扔钱。”白瑾说:“我们找了很多中医来看,最后遇到一个老中医。那位老中医非常厉害,掐过脉说我大爷这是遇邪了,身上有股阴森的死气,而且三魂七魄丢了一魂。要想治疗也不是不可能。必须找到丢失的那一魂,先安住魂,然后再慢慢去除体内的死气。要说遇邪也只能发生在这座山上,丢魂也必然是在这里丢的,我们就过来找。”
我纳闷:“找魂?怎么找呢?”
白瑾告诉我。老中医告诉一个寻找失魂的方法。先到丢失魂魄之地,拿出白大爷穿过的内衣进行焚烧,看着冒出来烟的走势,如果有奇怪的地方,就说明丢失的魂回来了,这时候赶紧喊着白大爷的名字,让魂跟着白大爷。
怎么确定魂跟上了呢,观察白大爷的影子,如果出现两道影子,说明魂回来了。
这时候就可以回去找老中医,他有法子让魂重新回到身体里。
我问找的怎么样了。
白瑾苦着脸耸肩:“一无所获。衣服也烧了,名字也喊了,并没有出现两道影子。”
白大爷叹口气,自斟自饮:“麻烦孩子了,再找一天,如果不行就算了。生死由命,老天爷该着我死,怎么都死,咱不忙活了。”
白大爷的儿子不满了,带着哭腔说了一声:“爸,别说了。”
“孩子,是人早晚就有这一天。”白大爷说:“看开点,爸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也认了,死就死吧。”
白瑾拉着我的手:“齐哥,你是做这一行的,你也说过认识不少高人,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如果你能救得了我大爷,我们全家都感谢你,好好报答你。”
我被她的小手摸得麻酥酥的,心里暗暗盘算,白大爷丢魂很可能和我遇到的小鬼,其实是一件事。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帮他一起做了,我还能落个人情。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行,你们放心,这个忙我帮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杀人计划
能看得出来白大爷不怎么信任我的能力,就算我答应帮忙,他也没过多的欣喜,只是招呼我一起吃饭。
吃过饭他们先回去了,白瑾留下来送我回旅社。夜晚的镇子相当安逸,我和白瑾压着马路,聊着天,眼瞅到旅店了,我心里痒痒,莫非今晚有桃花运,白瑾要对我以身相许?
我是答应还是答应呢?
正美滋滋的时候,到了门口,白瑾冲我招招手,甜甜地告别,便回去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叹口气,干正事要紧吧。拿出手机我给小雪挂了电话,把发生的情况跟小雪都说了,小雪倒是挺痛快,说:“既然这样,我先过去看看吧。”
我和她约好了,明天早上在镇子上见。
小雪这人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还真是不错,帮我这么多忙也没提过报酬的事。我已经摸准了她的脾气,不能过分亲近。要敬而远之。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在楼下吃了碗豆腐脑,这时来了电话,是小雪打来的。她坐着第一班客车已经到了。我赶紧到站台去接她,这么早,站台没什么人,老远就看到小雪孤零零一个女孩,站在晨风里。她浓妆艳抹,面色忧郁,斜挎着一个大包。
我对她这身作派不怎么喜欢,每次她出来作法,都要这么一身打扮,跟风尘小姐似的。而在她的家里,我有幸见过一次,她洗净铅华,素雅端庄,风格相差很大。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
既然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那就没资格对人家装扮挑三拣四的。我和她打招呼,小雪对着我在风中嫣然一笑。
我看着她心怦怦跳,努力压住这股邪火。
我问她吃没吃饭,她摇摇头:“干正事吧,先去看看那位白老爷子。”
我给白瑾打电话联系,然后到了他们住的旅店,在房间里看到了白老爷子。仅仅一个晚上没见,白大爷似乎病情又加重了几分,脸色铁青晦暗,双眼浮肿,有点行将就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