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长舒口气,不管怎么样。一切尘埃落定,因果相报,坏人得到了惩罚。小雪说,这次事情闹得很大,已经形成内参上报,紧接着还有一系列行动。相信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轨分子都要消停一阵了。
小雪留下来照顾二龙,据说二龙还有个女朋友,有时候也过来。我塞给小雪五千块钱,这是我现在能拿出来最大的一笔流动资金,让小雪交付二龙的医药费。
小雪点点头,知道我的心意,也就没在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我心情好了很多,心中的阴霾多少散去一些。既然老巫婆是要被消灭的,那王思燕的安危就有了保障。
刚消停两天,执尸队接到通知。去凶杀现场处理一具尸体。这种案件现在几乎天天都有,我也没多想。开车到了现场,凶杀发生在一户居民的家里,门口站着不少看热闹的,门里拉着警戒线,警察们在拍照勘察现场。
一到这里。我眼皮子就跳,这户人家我来过,正是当时尔夫出卖给骆驼和花花的那间二手房!当时我还在房子里起乩做过碟仙,印象非常深刻。
我心脏狂跳,有一种极为压抑的预感,进到里面,客厅有个人正垂头丧气接受盘问,神色呆滞,警察问什么,好半天都不做反应。
这个人正是骆驼。
尔夫事件,我和骆驼还有他的媳妇花花一起打过交道,这小两口刚开始接触还不错。后来感觉有些市侩,加上这段时间忙,就没有联系,没想到凶杀案居然发生在他们身上。
我没有招呼他,来到里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差点没吐了。
里面是他们小两口睡觉的卧室。一张大床,床头还挂着结婚照。现在床上全是血,床单都染红了,结婚照上也喷的都是血点子。
花花躺在床上,已经死了。没有穿衣服,四肢大开。仰面看着天花板,肚子上血肉模糊。屋子里散发着呛鼻的血腥气,能晕人一跟头。她明显死不瞑目,睁着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上面,最诡异的是那张脸。五官有些扭曲,那是恐惧到极点才会出现的表情。
我正看着,旁边有警察呵斥“干什么的?出去!别破坏现场。”
我头重脚轻从里面走出来,麻杆扶住我,好奇地问怎么了。我摆摆手,蹲在墙角。头有点晕,如此血腥的现场,而且死的又是很熟悉的人,一想到花花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我就莫名犯恶心,想吐,胃里翻涌。
土哥蹲在我的旁边:“脸色不好看啊。死的太惨了,是吧?”
他不知道以前发生的那些细节,我也没有多说,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土哥道:“我刚才听警察说了,作案的人够凶残的,这丫头怀孕好几个月了。凶手尾随她进了家门,用强制手段把这丫头肚子里的孩子挖走,手段极其残忍。”
我猛然一挑眉毛,一把抓住他,大声叫:“什么?她怀孕了?”
屋里人都听到了,一起回头看我。骆驼明显认出我来,显然他没心情和我打招呼,把头又转回去。我没顾及这些小细节,心乱如麻,这明显就是老巫婆盗取鬼胎的手法。难道花花是第四个受害者?
不对啊,她不是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吗,怎么还会作案。
我颤抖着拿起电话打给小雪,小雪听我的声音不对劲,赶忙问怎么了。好半天,我才镇定下来,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她。
小雪让我等着,隔了一会儿,她把电话打来:“刚才我问过了,那老巫婆一直在收容所,从来没离开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命在旦夕
这就怪了,难道花花的死和老巫婆没有关系,只是偶然案件?
我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念头,警方处理完现场,叫我们进去收尸。现场一片狼藉,我恶心的要命,最关键死的还是熟人,这种感觉简直虐心。我强忍着不适,和执尸队一起把尸体搬出来,上了车。
这是恶性凶杀案。要拉回局里的解剖室,我一上车就开始反胃,车没开多远停下来,我跳下车就开始吐,蹲在路边满头虚汗,一闭眼就是花花惨死的景象。
他们三个也下了车,土哥说:“老菊,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点点头,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旁边麻杆说:“难怪老菊恶心。这也是我干过最惨的一起凶杀案。好家伙,肚子都剖开了,听警察说是个孕妇,胎儿被偷走了。”
土哥拍了他一下:“别乱说。”
王庸递给我一根烟:“抽一根,压压惊。”
我颤抖着手。打火机都拿不住,脑子不停地思索,不是老巫婆干的,还能是谁?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受害人。都是胎儿取走,到底怎么回事?
麻杆继续道:“我知道那小偷为什么要偷人家的胎儿?”
王庸瞥了一眼:“为啥?”
麻杆卖弄着说:“你们不知道吧,古代有采花贼,也有倒采花贼。采花贼是男的,专门盯着大姑娘。而倒采花贼都是女的,不过她们也盯着女人。”
王庸纳闷:“为啥?难道古代也有拉拉?”
麻杆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倒采花贼专门盯着怀孕的孕妇,半夜用熏香迷倒,进去之后,把肚子一剖,里面不足月的胎儿盗走。”
“这倒新鲜了,她们要胎儿干什么?”土哥也好奇。
“胎儿又叫紫河车,拿回去入药。”麻杆说:“你们不知道吧,南方就有大老板专门吃这种死孩子,孩子不足月打胎下来,进厨房像处理小鸡一样收拾干净,你是想清蒸还是水煮,随便。”
土哥听得直犯恶心:“行了行了,说那么多没用的。”
麻杆叹口气:“可惜咱们收的这个女人,岁数不大,还是小少妇,名字挺雅,叫花玲,好好的就这么死了。”
土哥厉喝:“住嘴!”他瞥了一眼运尸车。低声道:“你小子别乱说话,车上还停着这么一口子。”
麻杆拍着自己的嘴:“好,好,不说。”
我在一旁听得愣了,抓住麻杆颤抖问:“你刚才说死者叫什么?”
“花玲啊。”麻杆眨着眼说:“我听到警察是这么叫的。”
我脑子一片乱麻,烟灰掉在裤子上也浑然不觉。花花是昵称,真名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看到她死了,想着其他事,把这个忽略了。现在听麻杆这么说,如遭雷击。
那天我和二龙藏在房子后面,清清楚楚听到老巫婆交待给下面的教友,让他们盯着两个人。一个是王思燕,另一个就是花玲。
没想到,花玲就是花花,如今她真的死了,胎儿也真的没了。能干这件事的,只能是老巫婆。
我坐不住,告诉他们我先走,还有事。等他们开车走了,我马上给小雪打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小雪非常重视,她说她马上告知廖警官和解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