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这咋回事?”
“生命力让人抽走了呗。”王庸洋洋得意地说。
土哥皱眉:“都闭嘴。这是现场。少说两句。想讨论,回去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说的。”
我们互相看看,都噤声不语。
法医检查过后,和警察们交待了两句。我们在旁边听着,大概意思是,法医鉴定是非自然死亡,很可能是某种突发性的早衰症。
但问题是,怎么就那么巧合,三人同时得了早衰症,同时死了。
警方在勘察现场,怀疑是不是中毒,一通忙活。
“屁早衰症。”王庸低骂了一声,翘着下巴示意我们去看。
沙发前面是茶几,上面放着一张家庭合影,里面是老父老母带着儿子,儿子二十多岁,照片背景是春天的公园,一家三口幸福融融。照片下面有时间,2015年字样。
再看看三个死者,就知道王庸为什么让我们看这个了。死的这三个人,虽然面貌极度苍老,但从五官上勉强能看出来,正是照片上一家三口。
照片是去年才照的。并没有过多长时间,三个死者是二十多岁的儿子,五十多岁的父母,正是身强力壮的好年纪。
一家三口晚上看着看着电视,同时发生衰老,同时死在沙发上……警方给出的解答是。三个人可能因为中毒引发某种突发性早衰。
对于这个诡异的案件,这种说法勉勉强强也算是推测,不能说警察不对。
警察们检查了死者的家里,没有财物丢失的情况,东西也没被翻动,除了夏天开着纱窗。其他窗门紧闭,不像有外人进来。
很快就结案了,没必要再做进一步尸检,三具尸体拉到殡仪馆,然后通知家属朋友。
我们抬着尸体出来,一到外面,像是油锅里滴了水,老百姓都沸腾了,挤挤挨挨往前面凑。有片警维持秩序,幸亏我们都戴着口罩,要不然身份就露了。
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把尸体抬进后车厢。土哥开车,招呼赶紧走人。
我和王庸在后车厢守尸,他们三人在前车厢,车子从人群里出来直奔火葬场。
天也热,我们穿着长袖的工作服,戴着口罩,热的冒汗,可不敢脱下来。这是工作环节,二是我们都知道尸体脏,冒然接触别出什么事,热点就热点吧,总比惹不必要的麻烦强。
王庸轻轻撩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床单。露出死者,正是一家三口里那二十多岁的儿子,此时的他和一百岁的老头没啥两样。
“你怎么看?”王庸问我。
我想了想说:“先假定他们是非自然死亡。”
“废话。”王庸说。
我没搭理他的态度,继续说:“有果必有因,假定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真的能抽走你们说的‘生命力’,生命力一没,人就早衰而亡。”
“还用你说,能不能说点臭氧层之外的。”王庸呲我。
我想了想说:“你知不知道宇宙中有个法则。”
“什么?”
“能量守恒啊,你这个连高中都没上过的文盲肯定不知道。”我嘲讽他。
“你上过高中?我记得你不也是职高毕业的。”王庸回击。
“但是我平时注意学习。这个法则是什么意思呢,假如说生命力是一种能量,相当于人的查克拉。现在生命力被抽走了,那么它哪去了?能量守恒啊,它不能消灭,只能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我说。
王庸忽然眨眨眼,一拍大腿:“我靠,牛啊,我知道谁干的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到底是谁干的
“谁干的?”我饶有兴趣地问。
“老头啊。”王庸洋洋得意地说:“老头快死了,把别人生命力抽出来,给自己用,长生不老,永葆青春。”
“什么玩意。”我冷笑:“老太太行不行?得了重病要死的人行不行?我也不跟你扯淡,太累了,休息一会儿,什么‘生命力’,都是狗屁。”我陪着他磨牙才说这么多的,打心里根本就不认为有什么‘生命力’这回事,都是这帮人闲的无聊想出来的。
而且人家一家三口尸体就躺在这,虽没说什么不敬的话,但讨论他们的死亡问题让人心里不舒服,堵得慌。
我没搭理他,闭眼靠着车壁。随着车的颠簸一下下打瞌睡。忽然王庸说了句话:“不对。”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不对。”
王庸来到车厢内壁前,敲了敲。这辆车是公司的公车,下了大本钱经过改造,前车厢和后车厢之间竖了金属挡板。以前在义叔那工作的时候,也有这么一辆车,但和现在比起来简陋的多,金属挡板上还有小窗户,非常结实。
前面的老黄把窗户拉开,探出脸问我们:“干什么?”
王庸道:“车是不是改道了?”
老黄惊诧:“你怎么知道?”
王庸得意:“你们一抬屁股我就能闻着味。”
“忘了你是属狗的。”老黄说。
“赶紧的,别废话,怎么着,又不去殡仪馆了?”王庸问。
老黄道:“刚才土哥接到电话,说公安局那边动用了什么关系请来一个高手,让他看看尸体,先不去殡仪馆了,把死者大体拉到局里的解剖室。”
王庸点点头,小窗户拉上,尸体去哪都无所谓,跟我们也没关系,送到了就拿钱。
我迷迷糊糊正打盹,被人推醒,后车厢门打开,到地方了。他们几个上来抬着尸体下了车,我从车上下来,看看周围的环境,到了公安局的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