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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节

  “我不是。”我说。
  “那就少打听。”这丫头吃了枪药了。小嘴真厉害。
  廖警官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自己慢慢捋顺,我今天来可是为了一件大事。”
  他把凶手的手机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齐翔,你别谦虚也别矫情。这件事关系重大,涉及多起命案,你就算不是八家将,也是社会的公民吧,有责任帮助警方破案。”
  我把手机拿来打开,廖警官说:“齐翔,当初找到这个手机的时候,查看里面凶手的自拍照,你说了句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能不能先看看那些照片。”我说。
  廖警官拖着椅子坐到我的旁边,点开图片库,从里面调出一张照片给我。
  照片充斥了手机的整个屏幕,我吓一跳,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照片主体是一个中年人的上半身,看到这张脸我就知道正是那个凶手。当时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是被手铐拷在椅子上,骨瘦如柴,垂着头。一看就是老实巴交,家里家外都受欺负的那种男人。
  后来他被警察押出来的时候,曾经蒙着衣服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心惊肉跳。
  眼前手机照片上的这个人,正是他,但和我印象里那个窝囊老实的中年人完全两种风格。
  照片上的人光着上半身,后面一堵血淋淋的墙,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沾满鲜血的刀,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看。
  他如果做出什么凶狠残忍的表情倒也不奇怪,偏偏面无表情,而且最怪异的是。他整张脸泛着异样的红色。怎么说好呢,这个世界上如果有红种人,那就是照片里这个样子。似乎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肤色还均匀自然,像是刚从红染缸里捞出来一样。
  最诡异的,是他的双眼。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一片黑色,黑的纯粹,如漆墨染。
  大红脸膛,漆黑眼珠子,就这么直愣愣瞅着镜头,我竟然有种错觉,他似乎能望穿屏幕,把目光射出来。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最起码不是平时那个普通的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我忽然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推测。
  此人极有可能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强烈。
  正看着,突然手机里隐隐传来风声,开始很轻,而后渐渐强烈起来,“呜呜呜”的,似乎从无数孔窍中出来。
  我疑惑了一下,声音越拉越长,越来越高昂,如同一阵刺耳超声波。开始我还能忍受,声音愈发尖锐,不自觉中我完全进入这个声音造成的气场里,我下意识用意志力和它抗衡。就在这时,声音突然“滋”的锐了一声。音域瞬间提到高八度,像是一把利刀戳进了耳朵。
  我实在忍受不住,手机掉在地上,我捂住耳朵从藤椅上摔下去。
  解南华和廖警官赶紧过来扶,我两条腿发软,起都起不来。刚才那一声实在太锐利,刺激的我脑袋嗡嗡作响,想作呕。
  “你怎么了?”解南华急切地问。
  “声音,我在手机里听到了声音。”我颤抖着说。
  解南华疑惑地看看秦丹,秦丹摇摇头:“我检查过手机,没发现什么问题。”
  “你细说。”解南华关切地看我。
  我把手机放在八仙桌上。揉揉太阳穴,把自己最近能听到鬼的声音这件事说给他们听。
  解南华喃喃:“阴物共情,类似神通我倒是听说过,但像你这样非常少见。不过,手机里并没有阴物啊,你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反应。”
  我苦笑着摇摇头。廖警官皱眉:“这到能解释原因了。”
  “什么?”解南华问。
  廖警官道:“这个中年男人现在还没受审,关押在市看守所里,就在关他的头天晚上,夜里出现了一件怪事。和他同牢房的几个人,到了第二天早上全都昏迷不醒,口吐白沫。我们找医生检查过,查来查去查不出原因,并不是食物中毒,也没有身体上的外伤。”
  解南华虽然没了神通,可是经验还在,头脑非常灵活,他转动轮椅说:“齐翔能听到鬼的声音。所以你想到的是那个凶手能发射出尖锐的异声,类似超声波,把同牢房的犯人都震晕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囚犯的诡异状态
  “一个人能发出超声波?”廖警官不太相信这个结论,他想了想说:“齐翔如果真能听到鬼的声音,说明那个凶手已经变成鬼了?”
  默默听着的秦丹插嘴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我们看她。
  秦丹说:“这个男人被恶鬼附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他,在他的身体里藏着一个鬼。”
  解南华点点头:“这也是我的结论。这个凶手本来是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为什么突然间变的这么残忍?再一个,你看他杀人时的自拍照片,典型的鬼上身。廖大哥,这个案件你们想怎么处理?”
  廖警官苦笑:“你们说的鬼上身,根本不足以作为法院量刑的考虑。现在他被押在单间,不能再安排犯人和他同牢房,出点什么事,责任担不起。如果这只是孤例,我是不会来麻烦你们的,该怎么判怎么判,直接枪毙完事。现在又出了另外一个类似的案件。”
  廖警官介绍起来,就在前几天,大台子庄出了一件恶性杀人案。婆婆和媳妇发生口角,结果媳妇把婆婆给杀了。这种事说起来也不算太稀奇,可能两人动了手,越吵越厉害,媳妇恶向胆边生,一时冲动杀了人。这个案子可怕在后面。媳妇杀了婆婆之后,没有惊慌失措,逃之夭夭,而是把尸体搬到柴房。那里放着铡刀,是给牲口铡草用的。媳妇把婆婆的尸体放到铡刀下。“噗嗤”“噗嗤”肢解了。
  肢解还不算,用刀子把婆婆的心脏挖出来,切碎入菜,炒了一份鸡蛋羹。她老公,也就是婆婆的儿子务工回来,媳妇就用这份鸡蛋羹给男人吃。
  男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吃了自己妈妈的心。
  晚上,男人在家焦躁不安,老娘出去怎么不回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出去找邻居亲戚什么打听,都没有妈的下落。他着急啊,想到柴房找手电筒再出去找找,等门开了,人傻在那。
  柴房淋淋漓漓全是血,脚踩进去都打滑,他一眼就看见老娘的头被砍下来,扔在一边的桌子上,眼睛没闭上,半开半睁瞅着自己。那一瞬间,男人的魂都吓飞了。
  他勉强镇定精神,还算机灵,谁也没告诉,跑到外面小卖店用公共电话报了警。警察一来,案件大白于天下。
  这媳妇被抓的时候,一直没说话。脸上居然还带笑。是个愚昧无知还残忍的杀人犯。
  就在押着她走的时候,媳妇的气场和神色忽然变了,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一片妖异的黑色,就连身经百战的老刑警都不愿和她对视,十分邪门。
  警局有专门记录案件的人员,把一幕拍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