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摆脱她,身上没有力气。我艰难地对出现的这个陌生人说:“你是谁?赶紧走!”
那人慢慢走过来,看身材极是苗条,完全是世界级名模的感觉,一米七多的大个,该凸凸该凹凹,风姿绰约。可往脸上看就让人害怕了。她居然长着一张狰狞泛青的男人脸。
我曾经在油画里看过元朝时期征战世界的蒙古战士画像,就是眼前这个人的类型,她带有鲜明的古蒙古人特征,圆盘大脸,眼睛特别小,散发着残忍的光芒。没想到这样的脸能长在如此妖娆的女人身上。像是世界名模和蒙古战士换了脑袋。
我无法定义这个人的性别,暂且叫她吧。她来到床边,赤着脚上了床。就在这时,我听到从她的身上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像是录音机放在空旷的废弃大楼里录音,杂音和电流声很大,录到的风声发出一种空洞“嗡嗡”声,似乎还有女人在细语,不知说着什么。
这个陌生的女人已经上了床,来到我的身边。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左面是小姐,右面是诡异的陌生女人,她们一起朝着我吐气。我全身燥热,她们两个分别伸出一只手开始拉我的胸襟。
小姐的手白皙异常,而陌生女人的手留着特别长的红色指甲,形若鹰爪。
她在我的身边,那股声音越来越强,像是无线电被莫名的工业信号干扰,滋滋啦啦响个不停。有些刺耳。
我的上衣被拉开,陌生女人的红色指甲按到了我的心脏部位。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下一秒钟,她极有可能用手来挖我的心。
此时烟雾弥漫,我全身没有力气,软玉偎怀,耳边又是诡异的声音,这些东西充斥着我所有的感官,昏红房间里充满了香艳妖异的气氛。
我尽力咬牙挺着,脑子越来越沉,有两个声音在耳边充斥,一个是就这样吧,挺舒服的,别挺着了。还有一个是,冲过去,危险,加油。
我猛地大吼一声,一口咬住自己的舌头,疼痛传来头脑清明。趁这么个瞬间,我猛地从床上跳下去,此时房间里烟雾腾腾,那个陌生女人不见了,声音也没了。
我赶忙吐掉嘴里的烟,再看那小姐躺在床上,娇喘吁吁,脸色潮红,看着我不停招手,喃喃地说,大哥你去哪,来啊。
我头重脚轻拉门,门上着锁,怎么也弄不开。我看到床头柜有一杯水,拿起来照着姑娘的脸泼过去,她满头满脸都是水,略有些清醒,惊疑地问。大哥你干嘛?
“带我出去!”我说。
“还没玩完呢。”她说。
“钱我照付,让我出去。”我气喘吁吁地说。
姑娘站起来,摇摇晃晃打开门,脚有些发软,我赶忙扶住她。她带着我从密室出来,一路顺着走廊向外走。来到外面的前台。她叫着我去登记。登记的时候,我记住了她的号码是95号。
等我从休息室出来,只有王庸一个人在更衣室,他正在翻手机。看到我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肯定是老菊你先出来。战斗力差远了。”
我脸色不好看:“别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去。”
“那你干嘛去了?和小姐谈人生谈理想?”王庸眨着眼看我。
我一股无名火起:“以后这样的事你们别叫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庸拉住我:“别啊,就算你战斗力差,也用不着恼羞成怒嘛。以后再出去吃饭,给你要点羊鞭驴鞭之类的东西补补身子。”
我现在心急火燎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廖警官,没空跟他贫嘴。我打开更衣箱开始换衣服,这时老黄晃晃悠悠从里面出来:“怎么这就走?”
王庸那张嘴真是吃大便了:“老菊时间太短,他挨不住面子,怕你们说他,想跑。”
老黄同情地说:“老菊,逃避也不能解决问题,该补补该吃药吃药。”
我说:“你别听铁公鸡胡说八道,我是真有事。”
我也不跟他们废话,穿上衣服就走,来到外面给廖警官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廖警官道:“你赶紧回来,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我来办,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我给王庸打了电话,低声告诉他,让哥几个赶紧走,千万别声张,这个场子很可能要被警察清查。
第二百六十五章 传染病人
我在门口等着,把哥几个接出来,他们说穿了都是小老百姓,吓得脸都白了,问我消息可不可靠。我告诉他们是刑警蜀黍亲口告诉我的,要组织一次大型扫黄活动,走晚一点,哥几个全都得进去,不但声名狼藉,两个月工资也得扔里面。
他们几个都非常害怕,赶紧夹着尾巴全散了,回家当良民。
早上我正吃饭。廖警官来了电话,告诉我那个场子打掉了,95号小姐作为重点对象,押到审讯室反复问询,终于查清了彼岸香的来历。
这个彼岸香并不像小姐所说的来自南方,最起码她手里的货源是来自本地一个外号叫金刚的大混混。金刚在当地很有名,农村的老家曾经拆迁得了一笔相当不菲的拆迁款,其他人拿了钱不是到城里买房子住,就是开点小买卖。这小子可好,拿着钱吃喝嫖赌,养了一批小弟,成了大哥混混,后来钱花光了小弟散了,混的就惨了,据说江湖恩怨还被打断一条腿,许久没在江湖上走动,道上都传闻这小子让人捅死了,不知死在哪个臭水沟里。
95号小姐把金刚住在什么地方。怎么给她彼岸香的,金刚一般什么时候在家,所有细节一一全说了。
警方怕夜长梦多,马上就要打掉金刚藏身的窝点。廖警官给了我地址,让我自己到那里和他们会合,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此次行动的计划。
我一路紧赶慢赶到了金刚藏身地。那是一栋老式的筒子楼,没发现异常,我给廖警官打了电话,廖警官让我到后面的胡同。我刚走到胡同口,就让人拉进去,里面停着两辆车,一辆车上都是武警,荷枪实弹,廖警官在另一辆车上。
我来到他的身边,腿有些发软:“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廖警官道:“金刚怎么说也是毒贩子,一旦藏着枪支弹药呢?对待敌人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早上九点多钟,筒子楼一片安静,上面用对讲机说了一句话:“开始行动。”
武警冲出车子,形成战斗小组,开始往筒子楼进发。廖警官没和我说话,全神贯注盯着楼上看。
金刚住在三楼拐角的那一家,还有条长长的走廊,我站在下面的隐蔽处,抬脖子看,楼洞很黑,栏杆又高,看不太真切,隐约看到大门撞开,警察蜂拥而进,并没有枪响,大概十几秒钟,一切战斗结束。
等了一会儿,对讲机响,说可以上去了。
我和廖警官上到三楼,刚来到金刚家门口,就闻到一股霉味。熏死人。这金刚真不讲究,平时不收拾卫生,窝吃窝拉,家里味道真重。
廖警官带着我进去,警察已经控制了局面,正在检查房间。在客厅蹲着两个人,抱着头,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大汉,估计能有二百斤,脑满肠肥,肚子都快耷拉到地板上了,胳膊纹了一条粗制滥造的青龙。他旁边是个女的。也有三四十岁,一身风尘气,简单披了条毯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估计警察闯进来的时候,这对狗男女没干好事。
警察在客厅扔出一堆东西,有人喝问:“金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贩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