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上一个小时被推醒,勉强睁开眼看到是黎菲,我烦躁异常,还是控制自己情绪:“干嘛?”
“昨晚大家研究过,不能等了,今天中午十二点开始进庙,你做好准备。”黎菲说。
我疲倦地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脑子嗡嗡响,眼皮沉得睁不开,后面黎菲又好像说了什么,根本没听清。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既香且沉,连梦都没有,这个舒服啊。
不知道睡到几点,我咂咂嘴,陡然想起黎菲说的话,说中午十二点出发,我靠,现在几点了?
我意识到不对,从睡梦中挣扎醒来,一翻身坐起看表,下午一点二十了。
我满头是汗,坏了,怎么没人叫我呢,这帮人也太不讲究了。
帐篷里空空的,解南华也不在,我赶紧从睡袋爬出来,连滚带爬到了外面。山里空气很清凉,有人在走动。阳光氤氲,就是风有点大。
周围人是不少可谁也不认识,我在营地漫无目的走着,不知道找谁好,这时看到一个帐篷前坐着一位还算面善的大叔正用刀起着罐头,我赶紧过去打招呼。
我问他中午是不是有一批人已经进庙了。
大叔点头:“不错。”他看看表:“走一个半小时了。到明天这时候他们如果不出来,就会组织第二批队伍进。”
我连连跺脚:“我也是队伍里的,早上睡了个懒觉,怎么没人叫我。”
大叔哈哈笑:“小伙子,这也算好事,进庙凶多吉少,咱这样的有自知之明就不凑热闹了,能来这里看看就知足了,权当涨见识,回去摆龙门阵的时候可以吹吹牛。”
“庙里有什么你就不好奇吗?”我问。
“好奇有什么用?”大叔反问我:“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多了,要是见个好奇的事就探索个究竟,我能累死。再说了。就算庙里有好东西也轮不到你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能来这里走一遭就算是大机缘了。”
“我现在能进庙吗?”我说。
“不行,”大叔摇头:“进庙必须要得到组织者首肯,谁都乱进就麻烦了。”他指着不远处一个男人:“黎菲你知道吧,本来这里她最大,可她已经进庙了,营地的指挥权落在那人的手里。进不进庙,谁进庙现在他说的算。”
我赶紧按照大叔的指示,穿过营地到那人近前。那人正和别人说话,从旁边帐篷里走出一人看到我大喜:“齐先生。”
我定睛看原来是黎凡。
黎凡看我:“我记得你不是今天中午进庙吗?”我嘴里发苦:“睡着了,也没人叫我。错过去了。”
这时那人结束了谈话,回头看我,黎凡赶紧介绍:“珍玖哥,这位是八家将的齐震三,是我的救命恩人。齐先生,这位是贾珍玖。我珍玖哥,菲姐不在,现在是营地的领头人。”
我赶紧抱拳:“珍玖哥,我本来是中午应该进庙的,但是错过去了,能不能允许我现在进庙去找他们。”
贾珍玖笑:“现在进庙?你一个人?”
“怎么了?”我说。
“齐震三,”他说:“不知道你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胆大包天。八家将我知道,按地域划分应该是北派的。我也知道,你们八家将在北派根本没地位,说不上话,许多事你们并不知道,我现在讲给你听听。最早探庙的那些人除了一个变成傻子,其他人全死了,他们临死前传递出了消息,后来又有几拨人,全都在庙中全军覆没,他们是怎么死的。遇到什么机关了,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如今南北分成两大阵营,在一个月前北方组织了第一次探索,进庙的八个人,确定死亡六个,失踪一个。只有一个活下来,你知道活下来的那个人说了什么吗。”
“什么?”我问。
“那人说,庙里藏着造物主的终极。”贾珍玖说。
我愕然:“什么叫造物主的终极,那人怎么样了现在?”
“那个人……”贾珍玖摇摇头:“现在被关在京城,具体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被北派人层层关押起来。”
“为什么还要把人关起来?”我问。
贾珍玖摆摆手:“这些都不是你要操心的。总而言之。一个人进庙是肯定不允许的。这样吧,如果明天他们不出来,我安排你到第二梯队,明天这个时候进庙。”
黎凡高兴:“齐先生,明天的队伍里也有我,咱们可以做个照应。”
我艰难咽下口水:“如果明天他们不出来……是不是意味着……”
“意味着全都死了。”贾珍玖看看表:“我还有点事。协调明天的事宜,你们聊。”
他走远了,我看着背影,问黎凡这人是什么来历。
黎凡道:“珍玖哥是黎家外戚的孩子,也是新一代的佼佼者,相当厉害。黎家除了我云哥,就是珍玖哥。”
“云哥?黎云?”我问。
“对啊。对了,你见过我云哥的,可惜云哥走得太早,要不然这次的领头人肯定是他。”
我心说话,幸亏黎云死了,要不然我连寺庙的边都摸不着。
黎凡邀我进帐篷坐坐,到了中午,我们一起吃了罐头和压缩饼干。下午到晚上没什么事,营地燃起篝火,众人围在一起烤火聊天。
现在距离黎菲和解南华他们第一支队伍进庙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了,古庙沉寂无声,那些人也没有传递任何消息出来,像是凭空消失。
众人心里都明白,第一支队伍很大可能已经团灭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迷路
我细细观察,众人都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可谁也没有悲戚之色,还都谈笑风生,就像是第一批人去参加工作,工作没干好一样。现在满营地大都是修行界的高人,行为表现也不像平常的凡夫俗子。
令我疑惑的是,就算第一批探索者发生了意外,为什么不向我们外界传递信息出来呢。手机没有信号,还有别的传送方式,对讲机也可以吧,现在也不是旧社会。完全可以用先进的电子仪器传送信号出来。
想多了也没用,明天中午再说吧。
到了夜里果然眼睛疼了,这是最后一晚上,疼就疼吧。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疼痛消失,我正蜷缩在帐篷里打盹,黎凡进来拍我:“齐先生,今天可别睡晚了,队伍在中午十二点整再出发,你提前一个小时到我的帐篷里来报道。”
我昏昏沉沉点点头,把他送走,用手机上了铃声闹钟,声音调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