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岁。你四十岁,我尊称你一声叔叔,也算是礼貌。”王庸说。
“原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你别给我瞎散去,我以后还要找对象。年龄就按户口本上来。”我说。
“嘿嘿,老菊,”王庸笑:“陈建国给你那一百二十万,你存好了?”
我马上警觉:“你啥意思,我还得分你两个?”
“你看你说的,”王庸急了:“那是你卖命钱,我好意思要吗,要了我还是人吗?”
我嗯了一声,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谁知道王庸下句说:“如果你觉得我鞍前马后的不容易。硬塞给我点,我也不介意。”
“我给你个大嘴巴吧,”我说:“你要真想要钱,问陈建国要去。”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是这么个事,”王庸说:“我对象你知道吧,我们马上谈婚论嫁了,我家这边一直在催,可她家的意见是要算算我和她的八字合不合。合了才能结婚。”
“你让我给她算八字?”我问。
“你会算个屁,再说我对象也不可能找你算,根本不信任你。”
我不耐烦:“那你找我干什么,我可不认识什么算命先生。”
“用不着你找,我对象她家那边已经找好了。明天带我们过去。听说算得可准了,我心里犯嘀咕,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块过去看看?”王庸说。
我刚要拒绝,突然心念一动。想起刚才在毒蘑菇幻境里吴中给我看的公平镜,镜子里出现一个瞎女人正在掐指。
我说道:“王庸,你们找的这个算命大师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啊,没见过,”王庸说:“听说相当厉害。是个女的,哦对了,好像眼睛看不见。”
我头皮“嗖”麻了一下,说道:“行,明天我跟你们过去。”
王庸告诉我时间,说明天他开车过来接我。
黄老灵始终没说话,我也不搭理它,出了卧室和老爸打招呼。这一天我哪没去,在家休息,晚上好好睡了一觉。这次睡眠很好,黄老灵没有制造虐心梦境,它已经接受了和我合作的事实,不在蛊惑了。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早饭,出了门。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王庸开着车过来。他招呼我上车。到了车上,我看到他的对象也来了,后排还坐着一个上了岁数的阿姨。
王庸说:“我介绍介绍,这是我媳妇,叫春苗。”
我和王庸的对象点点头。寒暄两句。我和春苗很久之前见过,那还是我刚参加工作时候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感慨万千。
王庸指着那位阿姨说:“这是春苗她老姨,今天带咱们过去见那算命的。”
老姨说:“你这孩子就不会说话,要叫大师。去了以后注意点口德,这算命大师脾气不太好。”
王庸发动车子:“得,去了我装哑巴行吧,一句话不说。”
我们这次去的是城外一处镇子,路程怎么也得俩仨小时。在路上我说:“王庸。如果你们八字不合怎么办,婚不结了?”
王庸急了,看样子他是真上心:“老菊,别乌鸦嘴啊。”
春苗和她老姨笑嘻嘻没表态。越是这样,王庸心里越是没底,车开的也是颠簸不平。
中午时候到了镇子,也到了饭点,王庸就算再铁公鸡,今天也得硬着头皮招待,问我们是先吃饭,还是过去找算命的。
老姨让他稍安勿躁,她打了电话,好半天回来告诉我们,算命大师还有客户,让咱们下午一点过去。
我们在镇上转悠半天,找了家羊蝎子馆,王庸请我们吃了顿饭。
我们几个在饭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王庸和春苗的婚事就卡在这八字上,一旦落听,两家马上准备婚事。
我扣着牙对王庸说,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王庸马上道,包少了我跟你急。
看看表一点了,拜会大师不能掐着点过去,最起码也得提前十分钟。老姨拿着地址,带着我们过去,进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巷子里。
我心跳加速,实在想不通,一个农村算命的老娘们怎么能知道解铃和解南华的下落。
第六百四十六章 解
我把王庸拉到一边低声说:“我怎么记得你对象叫刘鹏鸽,怎么又叫春苗。”
王庸说:“这是她在农村家的小名,你知道就行了。”
我们正说着,老姨头前带路,把我们领了进去。这地方活脱脱就是贫民窟,周围都是低矮的楼房,满地污渍,散发出腐臭味。我们几个人捂鼻子往里走,王庸说:“老姨,算命大师就住在这鬼地方?”
老姨呲他:“你懂啥,人家是隐居世外的高人。”
我们顺着拐角过去,有一栋三层楼。楼道黑暗,大白天的都难透光,空气里那股臭味能熏人一跟头。刚进去,就看到四个老头老太太在楼道口打麻将,老姨过去打听,问这里有个算命大师,在几楼住。
几个老头老太太面面相觑,好半天有个老太太才说:“他们找的是瞎子陈吧。”
老头说:“三楼,具体哪个房间不知道,好像是上楼梯一拐角那个。她家成天不关门,里面放菩萨经,你们去了就能找到。”
王庸上前套磁:“叔叔阿姨。你们都住在这里?”
老头说:“有年头了。”
“瞎子陈算命算得准不准?”王庸问。
老头点点头:“别看人家瞎,相当厉害,找她算的人不少。据说这女的眼睛没瞎之前就是个穷光蛋,在乡下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等眼睛一瞎,嘿,时来运转鸿运当头。现在吃香喝辣的,许多人拿她当菩萨一样敬着。”
“都是命,都是命。”老头老太太们感慨一番,又开始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