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节

在裂缝即将合在一起时，我想用双手阻止裂缝合拢，但这只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玄魁摇了摇头，将始皇剑扔进冥河中，提起禅杖，向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孤独的身影被暗夜掩盖。
此时地面已经合好如初，如果不是这村中的树与房子有许多被冥河吞噬，叶子暄与小石头不再出现，我真的不敢相信冥河曾经出现过。
我坐在刚才裂开又合上的地方，一直失神。
小黑跳到我身边，舔了舔我的脸。
这是在安慰我吗？
小高这时走到我身边，说：“赵大哥，现在……”
我轻轻地说：“你先走吧，我想坐下来静一会。”
小高说：“要不要我开着阿斯顿马丁来接你？”
我说：“不用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坐什么豪车都没有心情，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小高点了点头，离开了村口。
火麒麟卧在一边，一样孤零零。
我不知它与叶子暄有多少感情，但是叶子暄没了，它看上去也很悲伤，身上的火都没有先前旺。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天空一片清明，亮星很多，但有一颗却不怎么亮，远离其他星星。
看着这颗不亮的星星，我突然觉得这颗星星就是我吗？
同样的没有朋友，或者说朋友已经陨落。
但我不服！
如果老天爷敢在这里，我一定打爆他的眼睛，打不过，也要咬死他。
我平生自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既然这样为何不能给我一个好点的结局，却偏偏给我一个这样的结局？
我又坐了许久，叶子暄与小石头再也没有回来。
仿佛他们就不曾出现过。
我站起身来，带着失望与伤心，带着小黑离开这里。
我刚走两步，火麒麟跟了过来。
我对它说：“你离开这里吧，你先前从哪里来，你还回哪里去。”
说完之后继续向前走，但是火麒麟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转过身来，苦笑道：“你跟着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跟着我，只会让我更想起你的主人，然而我却又没办法收你，你还是走吧。”
火麒麟却根本不走。
我一气之下拿起砖砸它，它既没躲也没走。
我叹了口气，它不走，说明它依然眷恋着它的主人。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不这样做，我又能怎么做？看到它，就想起叶子暄，就想起小石头。
只好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一人走向冷冷的夜，一个走向长长的街。
当我失魂落魄走到茶棚前时，却发现那些越南武装组织，正在围歼柳若男。
不过这些人对于柳若男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完全是陪她解闷的。
我穿过这些正在激战的人群中，继续向前走。
柳若男看到我问：“赵大哥，叶大哥呢？”
我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不知道，不清楚，不想说。”
柳若男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由非常生气：“赵大龙，你又开始装疯卖傻吗？子弹都要打到你了。”
我依然向前走：“那不是没打中吗？”
柳若男说：“打中你就死了。”
我继续向前走：“哦，我明白了。”
柳若男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失魂落魄的？”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失魂落魄比较好玩。”
柳若男气坏了：“赵大龙，你要气死我！到底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回去睡觉，感觉很累，不行吗？”
柳若男说：“你们败了吗？败了又有什么？打不过赢勾很正常啊！”
我说：“赢了与输了，没什么区别。”
子弹在我身边穿梭，此时完全不在意，不是因为我会避死延生，而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把死亡看到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