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对方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微退半步,飞起一脚踢在那黑影小腹上。
这一脚当真是又快又狠又准,深得军中格斗术之精髓,只要踢实了,男的能踢成太监,女的能踢成宫女。
我在军中的教官看了都必然要给我点个赞。
踢出这一脚的同时,我已经蓄势准备接下来的第二脚。
常人被踢中小腹,必然会痛到弯腰伸手去捂,只要他一弯腰,我这第二脚就可以踢他的下巴,直接把人踢晕。
只是我这一脚踢过去,就听噗嗤一声闷响,竟然深深陷入来人的小腹里!
踢露了!
我大吃一惊,忙不叠地往回收腿,可是脚却卡住了,一收没收回来,使劲往回一扯,那人直接跟着我的脚就过来了,一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当口我已经看清楚冲进来这货的样子了。
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个死人!
这货赤条条没穿衣服,全身上下连头带脸密布着青一块黑一块的尸斑,不少地方都烂得直接下掉肉,被我踢穿的肚子正往外冒着一股股黄绿的脓液。
怪不得这么臭呢,都烂得快散架子了,能不臭吗?
虽然烂得不成样子,可这家伙力气大得出气,手往我脖子上一掐,立时我就喘不过气儿来了。
我抬双手就往这死人的双臂上砸。
就听得嘎吧脆响,死人的两条胳膊被我直接给砸断了,虽然两只断手仍然掐在我脖子上,可劲总算是松了。
我大大吸了口气,差点没又吐出来。
太臭了!
那死人肚子被踢穿,双臂被砸断,却是依然不退不躲,张开嘴巴,露着残缺不全的牙齿,奔着我脸就咬了过来。
这一下实在太快,我想抬手挡都来不及,眼看着那张恶臭的大嘴扑面而来,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地低头往前一撞。
好家伙,感觉就跟撞到个烂西瓜一样,都没怎么使劲,那脑袋就四分五裂,红的白白乱七八糟粘粘乎乎的东西溅了我一头一脸带一身,还有点溅到嘴里去了。
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那死人还在那舞着断臂挣扎不休,不过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大傻终于反应过来了,急急忙忙跑到我身边,架起那死人的两个断臂就往后扯。
那死人却是跟纸糊的一样,一点也不经扯,被他一拉扯,两个胳膊直接齐肩就断了。
大傻一急,抱着那死人的上半身往后一拉。
得,整个身子从肚子那里直接裂开了。
大傻使过了劲,抱着那半截身子一屁股坐到地上,肝胃脾肾肺神马乱七八糟的内脏哗啦啦散了他一身。
我总算是把腿从那肚子里抽了出来,觉得脸上粘粘腻腻的,说不出的难受,胡乱抹了一把,大叫:“什么情况?”
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嘎嘎怪叫,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冯楚帆,你以为靠着这两个楞头青就能躲过今晚这一劫吗?乖乖出来受死吧!”
第7章 寻仇
冯楚帆,也就是冯甜老爹没理那声音,向我们招了招手,神情郑重地低声说:“你们两个过来。”
我们两个赶紧凑过去。
冯楚帆神色沉重,低声说:“事情紧急,我现在说的话很重要,你们不要插嘴,认真听我说完!有什么话,等我说完再问!”
见冯楚帆神情如此郑重,我们两个就都没说话,齐刷刷看着他。
“外面喊话的那人叫胡波,是我的仇家,知道我大限将至,便来找我报仇!胡波是湘西赶尸道一派的弟子,擅长驱尸炼尸。刚刚闯进门的那具尸体应该是他从坟地或是葬仪馆、停尸房之类的地方弄出来的,没经过炼化,所以战斗力不强,只是用来打招呼了。这是他们赶尸道的一个规矩,一尸送喜,二尸迎宾,三尸添香,一直到九尸。其中五尸复怨,七尸断仇,如果他用的是五尸,那就是只对我个人,跟你们没关系,如果用的是七尸,那就是要把屋里的人都杀掉,斩草除根,绝我这一脉的后患!”
冯楚帆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一气说下来,额头都见了汗,呼吸也沉重起来,简直好像跑了几千米的样子。
这是他身体极度虚弱的一种表现,连急说话都承受不住。
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两个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不会杀我们吧。”
冯甜却道:“你们这两天反复来了两次,如果被胡波看到的话,他肯定会认为你跟我们有什么牵连,为了以绝后患,一定会杀了你们!不过他也有可能会放你们一码,你可以试着出去问问。”
大傻一听还当真了,居然立刻站起来说:“我跟他说去,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赶紧一把拉住他,冯甜话里那么明显的意思都听不出来,这不出去送死嘛。
拉住大傻之后,我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看胡波要用几尸!”冯楚帆说着向冯甜做了个手势,冯甜立刻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个长条箱子来,往我们面前一放,把箱子打开。
好家伙,里面放着雪亮片刀三把,短斧两把,铜钱剑一把,桃木剑一把,还有老式双筒猎枪一支,子弹五盒!
另外还有罗盘、铜镜、红白线、墨斗、桃花袋子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用的。
这一箱子凶器,着实把我们给震住了。
我来讨债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在车后备箱里放了钢管,自以为装备够全了,结果现在一看,幸亏当时没用强,要不然很容易分分钟就被这父女两个给轰杀至渣啊!
冯甜给我们一人了一把片刀,然后拎起双筒猎枪,迟疑地看了看冯楚帆。
冯楚帆就说了,“枪给苏岭,他是当兵的出身,用这东西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