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强生说话还算清楚,就是有些糊涂,经常前言不搭后语。
冯甜似模似样的问了两句之后,似乎无意地问了一句俞悦在哪里。
旁边便有人回答说在隔壁的病房借用卫生间冲澡,问需不需要叫她过来。
冯甜说不用,然后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银针和一叠纸符来,开始给俞强生治疗。
我没有办法,只好装尿急,借尿遁躲进卫生间,先掏出第一道符贴在身上。
这道符名唤障眼符,贴在身上,可以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从人前走过的话,给人的感觉大概跟有只小虫在眼前飞过一样,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这符的效用很短,只有十分钟,而且不能沾水过火,甚至撕坏一点都会失效。
不过我只是去隔壁偷看一眼就回来,十分钟也足够用了,符小心一些也不会被破坏。
贴好符,我提心吊胆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先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果然所有人都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
我不由大喜,赶紧出了病房,往左右一看,就知道俞悦在哪个房间了。
原因很简单,门口有两个西装黑墨镜昂挺胸地站岗呢。
虽然明知道他们不会注意我,但我还是下意识地蹑手蹑脚走过去,尽量不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地从两人中间穿过,把病房门推开一条小缝,便立刻从缝里挤过去。
站岗的两人只在门开了条缝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却毫不在意。
两人扭头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吓到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还以为符失效了呢,直到两人又把头转回去才继续行动。
进了病房,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看俞悦的外衣扔在床上,就蹲在门口守着。不一会儿,就见俞悦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只穿了内衣,我不由一喜,一伸头,正准备往她背上看,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音乐声响起。
这声音来得是如此突然,吓得我差点没当场犯了心脏病,扭头一看,就见床头柜上放着个手机,正边闪边响。
俞悦从我身边走过去,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起来,“老许,你说吧。嗯,嗯,不适合年老体弱者使用,会有较大后遗症,是你们省的九阙真人吗?哦,我听说过他,谢谢你了,老许,等你来南江我请你,是,是,必须的。”
趁着她打电话的机会,我赶紧掏出第二张符,转到她后面,瞧了两眼。
这第二张符叫清目符,需要念两句咒语,然后用来擦拭眼睛,有开眼清目的效果,使人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咒语、比如阴气、比如鬼怪。
擦了符,我再看俞悦身上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俞悦的背上上赫然有一张黑色的正在咧嘴无声大笑的鬼脸!
更离谱的是,那张鬼脸不是呆板的画,而活的!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鬼脸上的眼睛正不停地转着,当注意到我看它的时候,眼珠便转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两个粗大的占了半张脸的鼻孔使劲往吭了一下,竟然喷出两道淡淡的黑烟!
我被那鬼脸看得寒毛倒竖,也顾不上再看美女了,往外跑。
任务完成,我得赶紧向冯甜汇报,接下来怎么办就得让她来处理了,这种事情得靠专业人士,我这种非专业人士靠边站比较好。
俞悦刚好打完电话,她皱着眉头思忖着,转身往回走,结果我正好迈步逃跑,一下就跟她撞了个满怀。
符掉了!
俞悦看到我,出惊天动地的大叫:“啊!”
房门猛得被拉开,那两个西装墨镜男慌慌张张地就冲进来,把我给当场按住。
俞悦怒视着我,“你怎么进来的?想要干什么?”
我咧开嘴做个强笑,试探着问:“我说我小便走错房间了,你信不信?”
第18章 鬼杀引咒
我找出的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让信用,尤其是所有人都看到我进到另一个卫生间去方便,却在俞悦这里冒出来,更是难以解释。
俞悦用干脆利落的举动回答了我的辩解,二话不说抬脚就狠狠踢我。
论打架我自然是不怕她的,但是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这事儿我确实有些理亏,只好抱着头趴地上由她踢。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位明显娇养出来的大小姐没什么力气,踢在身上只当是给我按摩了。
她正踢着爽呢,我就听到了冯甜的声音,“怎么回事儿?快住手!俞小姐,你打我师弟干什么?”
俞悦停止打击,我赶紧抬头,就看冯甜一脸淡定地站在门口,旁边是好几个虎视眈眈的西装黑墨镜。
“我为什么打他?”俞悦气得不轻,不怒反笑,“你问问他为什么?”
冯甜立刻问我:“师弟,倒底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去方便了吗?怎么跑到俞小姐这里来了?是不是梦游离魂术症又作了?”
什么离术症?
我听得一脑门子雾水,但看冯甜一个劲地冲我挤眼睛,只好不懂装懂,老老实实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大概是犯病了吧!”
冯甜立刻一脸沉重,“这次犯得这么急啊!是哭的还是笑的?”
这回我听明白了,赶紧回答:“笑的,眼睛还会动!”
冯甜便皱起眉头,似乎犹豫为难。
俞悦听得一头雾水,插嘴问:“你们在说什么?别想狡辩推脱,他偷偷进来想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企图?”
冯甜对俞悦说:“俞小姐,我师弟不是故意的,他练习法术出了岔子,患了一种叫梦游离魂术症的毛病,会不自觉的进入强制昏睡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的行动能力会变成不自觉状态,而且能够随意穿墙而行!”
“梦游穿墙?”俞悦不禁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种毛病?你们不要胡扯了,我也认识不少法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毛病。”
冯甜道:“你认识的法师要都是姓鲁的那种货色的话,不知道这种毛病也很正常!对了,你打听的事情应该已经有回信了吧,不是很难问的东西,稍有些见识的法师都知道,那个姓鲁的既然自称是本省第一流的法师,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