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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我扛着晦清和吕志伟,沿着走廊向前狂奔,刺眼的白光水一般从倒塌的房间中流出来,肆意在阴暗的地室内弥散。
四下监牢里有鬼在抬头抬脑的观察情况,被白光一照,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口气直接跑回到山崖洞口处,累得快要吐血了,这两货真沉啊,幸好我复员的时间不长,平时也注意锻炼,不然的话,绝对扛不动他们两个。
身后的走廊在次第坍塌,白光伴着灰尘流出,遮掩了神线。
一只恶鬼突然挣扎着从灰尘和白光中爬出来,似乎也想往洞口这边逃,可是它已经被白光给照过了,身体快的分散消失,抓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上半截,再往前爬两步,连上半截都不剩了,化为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
晦清禅师低低宣了一声佛号,叹道:“杀伐过重啊,这里被困的鬼也是受害者,其他我们可以渡它们,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我没好气地说:“大师,你要是那有力气的话,就下来自己爬吧,吕警官还昏着呢,我实在是扛不动两个人爬绳子!”
晦清禅师叹道:“贫僧受创颇重,现在双腿无法行动,苏施主要是想走的话,可以把贫僧放到这里,自己走吧!”
尼玛,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我还真能把他扔这里自生自灭?
什么?你说叫人下来帮忙?
当我没想过呢,关键是洞里的动静太大了,我吼了几嗓子都没能听到,到时冯甜听到了,直接在通讯器里回话,“你们自己爬上来吧,现在悬崖上没有人,他们一时过不去!”
上面倒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连个看绳子的都没有,万一有哪个鬼调皮了把绳子解开或是弄断怎么办?
算了,这年头有良心的人都是吃亏受罪的命,我只能认命服气。
啥也别说了,扛着这两货苦逼地爬绳子吧。
好在晦清虽然走不了,但人还清醒,能帮我抓着吕志伟,我腾出两只手来抓绳子,要不然怎么爬上去还是个大问题呢。
不幸中的万幸是,往上爬的时候,中间没有鬼啊怪啊的出来捣乱,当初啄我那群乌鸦也没现身,倒是平平安安地一直爬到顶。
翻身上了悬岩,我直接就瘫在地上,怎么张大嘴,也觉得气儿不够用,狠喘了两口后,无意间往前面一看,我立时吃惊的张大了嘴,连连气儿都顾不上喘了。
我看到了一个大坑!
就在原本是刑场的位置上。
那里的杂树、栅栏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边焦黑一般,坑里冒着浓浓的黑烟,不时有一道道白光在坑底闪起。
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爆炸味道。
这味道我太熟了,当兵的时候没少闻!
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仔细看了看那大坑,又估算了一下,确定这个坑的位置大概就在我们刚刚所在那个房间的上方。
尼玛,我终于知道冯甜是怎么搞出那么大动静来了。
她使用了爆破炸药,直接在地面上炸出一个坑来,破坏了地室结构,那白光应该是她施展的法术。
这妞太尼玛狠了,幸好我命大,要不然很容易就被活埋啊!
现在危险还没有解除呢。
我们所处的悬崖上到处都是裂缝在,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虽然已经浑身没力气,但我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抗志晦清法师和吕志伟绕过大坑往外逃。
我正专心挣命呢,晦清法师突然一伸手,把我身上的通讯器给摘了下去,低声说:“苏施主,这次多谢你援手,贫僧感激不尽。”
我沉默了一下,决定开门见山,“大师,救命的事儿不急说,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说法?贺学森在这里被鬼附身是你搞出来的吧。”
这事儿我也是刚刚在听晦清和徐四说话的时候才想到的。
虽然弄不清楚过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晦清禅师与徐四这帮人和这个地下风水局之前就有过旧怨联系,甚至还有大仇!晦清虽然念了这么多年佛,却依旧仇恨不减,不把徐四这帮人斩尽杀决都不肯死,这得多大的仇啊!
既然有这么大的仇,还有这么多前因,那戴着晦清给开光过光的护身法器的贺学森在这里突然被鬼附身这件事情,就怎么想都可疑了。
晦清却是干脆,“之前范学金为求生意上突破困局,曾到感业寺礼佛,求指点,我无意中提到贺公子最近想做些事情,想来范施主由此动了与贺公子结好的念头。”
这就是承认了。
我不禁冷笑:“老和尚你很阴险,胆子也很大啊,市长家公子也敢利用,他妈可是公安厅长,你就不怕我去举报?”
晦清笑道:“苏施主不是那种作奸小人的面相,不会做这种事情。”
靠,这老和尚居然连相面都会!
我冷哼一声,“你算计贺家和徐四没什么,不过把我卷进来,那可就得另说了,昨晚上我们回家的时候就遇到人使用鬼沼伏击我们,要不是我们有点本事,可就没机会在这里听你废话了。”
晦清道:“贫僧欠施主的,必定记下,三日后要是有时间,可以到感业寺,贫僧将这中间的因果讲给施主听。”
我嗤笑道:“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儿,我没兴趣听,说吧,给点什么好处抚平我的创伤,这才是实际的。”
晦清很是愕然,以至于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苏施主还真是直接啊,那也三日后来吧,一定能让施主满意。”
这还差不多。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不放心,万一过后这和尚反悔不认怎么办,赶紧站下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来来,大师,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做个证据,用过之后就删掉。”
晦清苦笑道:“施主,贫僧从不打诳语。”
我坚持道:“大师,我跟你不熟啊,还是录个像我心里有点底。”
晦清禅师也不跟我争,从我肩上下来,老老实实地录了个像。
我心满意足,这才继续扛着两人离开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