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鲁方岩这些话大概说了也白说,鲁承志要是真肯听话,身上也不会遭魉鬼爬了。
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外人在场,鲁方岩只简单说了两句就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转过头来让我继续说纳格尔代表团的事情。
我就把朱莉亚和济妙冒充日本僧人访问团潜入感业寺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不过有些太过玄幻的地方没有说,比如在画里那段以及济妙最后被关进画里的事情,只简单讲了些斗法的事情,主要是怕那些内容太过离奇,让鲁方岩无法接受,反倒会起不好的作用,所以我讲述的重点,主要落在朱莉亚和济妙意图抢夺晦清遗物,以及现晦清日记这些前因后果。
鲁方岩听后沉吟片刻说:“纳格尔集团是假不了的,在他们表达了投资意向后,省里招商办的同志专门去德国对纳格尔集团进行考察,而且目前投资已经6续到位近十亿美元,厂房一期建设已经完工,近期就会投产。你说的那个朱莉亚我有印象,她是纳格尔集团董事会主席的女儿,也集团董事,这次是代表董事会来视察工程进度和投资环境,虽然很年轻,但很见地,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你们确认那个潜进感业寺想抢夺晦清大师遗物的女尼就是这个朱莉亚吗?”
冯甜肯定地说:“绝对错不了!而且听过晦清大师的日记内容之后,我怀疑他们这次来抢夺遗物的行动,还跟当年的德日两国黑魔法召唤计划有极大关系,担心接下来还会做出其他什么事情!”
鲁方岩听完之后,却没有再做任何表示,只是点头说他记下了,然后就按原先说过的那样,让我讲讲跟晦清大师认识和并肩战斗的经历。
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把整个经过一五一十全都讲了一遍,包括在德胜楼地下战斗的细节,当然重点讲了讲我不顾生命危险,把晦清大师和吕志伟背出地穴救了两人性命的事情。
整个吃饭的过程,基本上一直都是我在讲故事,其他人,主要是鲁方岩在听,弄得我连饭都没怎么吃好。
需要腾着嘴讲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鲁方岩的气势太足,给人的压力太大,在他面前我总有些放不开的感觉。不仅是我这样,鲁承志这个亲儿子也一样缩手缩脚的,连喝汤都不敢出声音,那小心翼翼地样子,让我看了都难受。
倒是冯甜吃吃喝喝,那叫一个气定神闲,心安理得,似乎一点都不把鲁方岩当成一回事儿,桌上的饭菜倒有一多半都被她给吃了。
讲完故事,饭也就算吃完了,鲁方岩事务繁忙,也不再留我们,只是在离开之前,叮嘱鲁承志跟我们好好相处,最后还留了一个手机号给我们。
这个是他私人的手机号,说得清楚,如果有什么紧急的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给他打电话。
出门的时候,鲁方岩的那秘书许克又给了我们一个手机号,这个号是许克的私人电话。
等鲁方岩走了,鲁承志这才松了口气,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也给我和冯甜了一个手机号,说那赌他打了,等到时候会给我们打电话,又说让我们先把冯甜的东西都收拾好,到时候他会派人来帮忙搬东西,这接下来一年冯甜就归他了。
说完这些,他就自信满满地走了。
我被这家伙搞得一肚子气,真恨不得上去踢他两脚,冯甜看我气鼓鼓的样子,拿出面镜子来向着鲁承志一晃,然后把镜面塞到我眼前,让我看。
我往镜子里一看,不由得背后一阵麻。
第207章 论衙内
鲁承志的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那种黑色的丑恶的迷你小人。
猛不丁望去,仿佛爬满了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
那些魉鬼都在动,争先恐后向鲁承志的脑袋上爬,它们的数量实在太过密集了,又不懂得谦让,不停有被挤掉下来的。
那些掉下来的魉鬼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鲁承志走过的地面都变成了蠕动的黑色。
掉到地上的魉鬼马上就会重新跳起来,快跑到鲁承志身后,顺着脚继续往上爬!
从镜子里看,根本就看不到鲁承志本来的样子,只有一个蠕动的不停前进的魉鬼组成的人形!
“这么多?”我低叫了一声,才觉声音都哑了。
说老实话,我有些密集恐惧症,看到这场景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了,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看下去,把镜子还给冯甜,低声问:“这些魉鬼都是因为他心术不正,做邪门歪道的事情惹来的?”
冯甜却没直接回答我,而是一声不吭地拉着我走出宾馆,等上了车,动离开好远,才嗤笑道:“你也太天真了,这怎么可能,老天要真是那么有眼,也不会有那么多作恶多端的人能寿终正寝了!我们这位鲁衙内是中了别人的道了!”
我就奇怪了,“那你为什么说是因为他心术不正做事不走正道引起的?想卖他人情的话,直接告诉他着道了不是更好?”
冯甜白了我一眼,“你傻啊!连是谁搞他都没弄清楚就乱说话,也不怕得罪人?施展这种引魉术必须得知道真名实姓和生辰八字,能知道他这些信息的人,会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身份还敢搞他的人,那会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他请的人就真没看出来这些?天底下的能人多着呢,不过这些二代的事情不好管就是了。我们冒冒失失地插手进去,真要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不是以为我会点法术就能包打天下,谁都不怕了吧,凡是那么想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她话里有个大问题,“既然不想得罪那个搞他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把他身上有魉鬼的事儿说出来?那不还是得罪人吗?”
“刚才不露点本事,把他的心思转移走,可就要出事儿了。”冯甜看着我,笑咪咪地说,“你身上那杀气都快盖不住了,我说他真要硬拉我去开房的话,你真会杀了他吗?”
身上有杀气?我怎么不知道?当时就觉得挺恼火的,有点想动手抽那丫挺一顿的心思,大概潜意识里想直接把这货给抽死吧!
“不会!现在是法制社会,人家就是口花花一点,我怎么可能想着要杀死他。”我立刻否认冯甜的猜测,“你肯定看错了。”
冯甜撇撇嘴,低声说了句,“榆木脑袋,活该一辈子魔法师!”
我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担心你会忍不住动手,才把这事儿揭出来的。”冯甜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过,我不是没直接说他被人搞吗?魉鬼这种东西,是真的逐邪而食,心术不正的人做歪门邪道的事情多半会遭惹一个半个,只是不会这么多罢了,我那样说也没有问题。你看吧,鲁承志肯定会再找人去看这件事情,风声就会透露到搞他的那人那里,如果那人不想让人帮鲁承志解决这件事情,就会想办法警告我们,要是没人警告我们,我们就当是普通魉鬼附身处理,也不会惹到后面的人。”
我听完大为佩服,这小丫头心思是怎么长的,几句话的工夫,心里居然转了这么多弯弯道,跟她比起来,我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便又有些担心,“师姐,你心眼这么多,我是远远不如你,你以后可千万不能把我卖了还让我数钱啊!”
冯甜安慰我说:“放心吧,让你数钱之前,我一定会告诉你一声的!”想了想又说:“要是鲁承志找你卖晦清遗物,你可以把那木鱼和佛珠拿来卖,那两样东西没什么用,也算帮鲁承志一把,结个善缘。”
我又不明白了,“把东西给他卖算帮他?”
冯甜叹气道:“你以后得多学学听话,有道是话里听音话外听意,鲁承志一再说他开光的佛像多难得,又说有人想要晦清的开过光的东西却是买不到,还说想卖上价得选对买家,得组个小圈子的拍卖,这话透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要巴结一个圈子,却没有敲门砖,而那个圈子明显对晦清开光的东西感兴趣!”
我大为诧异,“鲁承志可是咱们山南省的第一衙内,他还要巴结什么圈子?”
冯甜不屑地说:“山南省第一衙内又怎么样?出了山南省他什么都不是!他们这些二代,都不过是附在自家老爹身上的寄生虫,只敢在老爹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罢了。他在山南省再威风,对于京城的那些纨绔来说,也不过是个偏远地方的三流角色,既然有比他老爹官大的人,自然也就是比他更跋扈的衙内了!做人嘛,都想往上爬,衙内们也一样,时时刻刻都想往更上面的圈子里跳,那意味着更大的人脉更多的财源!他们这些衙内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既然想要晦清的遗物做敲门砖,那你要是不给他,就是得罪了他!不如顺势给他,还能落个人情!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跑来跟我们吃饭,这是借他老爹势呢!”
我听得有些郁闷,“难道我们就任他欺负?”
冯甜冷笑道:“这位鲁衙内不知天高地厚,我说他们不好惹,可不代表不能惹,既然他打我们的主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想搞得他生不如死的办法多得是,真当我们法师是好欺负的吗?不过现在却是不急,我们需要借鲁方岩的势做事情,要是把鲁承志搞出事儿,鲁方岩多半还要找我们来帮忙解决,弄不好会露出马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再耐心等等。”
她说到这里,却笑了笑,“不过嘛,今晚先收点小利息也是可以的!”
第208章 棉花登场
冯甜笑得有些阴恻恻的,看得我心里有些毛,问:“你刚才对他下黑手了?”
“哪有,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冯甜无辜地说,“不过看他面相,今晚会有一小劫,如果你向鲁方岩告状的话,反倒是等于帮他破劫,可他不知道啊,不光不会领情,还会记恨上你,所以呢,我阻止你告状是原因的。”
我说:“师姐,你不用解释,其实我也心里也明白,告状也就是图一时痛快,不能把鲁承志怎么样,当时只是压不住火气罢了,要是真告了状,现在估计也是在后悔。”
“谁跟你解释啊,你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情!”冯甜撇嘴说,“我是说你那么做会帮鲁承志破劫,干嘛要白帮他?不信明天我们找人打听一下好了,鲁承志今晚一定会出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