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办公室正式打板开张,省里头两号oss可是都去给捧场涨脸了,这要是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僚了,尤其是还是在一省之内的高级官僚,要是这么的消息都听不到,那就只能说明这货离出事儿不远了,大家都防着他,连丁点无关紧要的消息都不肯透给他。
这两位副厅级局长既然能跑来给那帮子法师门派站台,那自然也是本系统内数得着的遮奢人物,不然的话也没那个资格被人捧着不是。
可是,就算猜出了我的真实身份又能怎么样?
刚刚说出来的话那都不重要。
反正官字两张口,把刚说回去的话吃回去本来是官僚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最重要还是那句话,屁股坐哪边的问题。
他们既然跑来给人家站台了,那断没有突然就怂了的说法。
当然了,要是像鲁方岩这样的oss在场,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我虽然炙手可热,但终归级别低,资历浅,从近三十年的一般常识来判断,想撼动实权副厅那是蚍蜉撼树,基本不可能。
尤其是那个秃顶局长还悻悻地哼了一句,“怪不得邓局长今天胆气这足,原来自以为是抱上了大粗腿,嘿嘿,这么大把年纪了,抱个小年纪当救星,也不嫌丢脸!”
邓世方正气凛然地说:“我这是为了工作,就算是到鲁书记面前,我也一样敢这么说,可是你敢么?你敢么?好了,两位,我这边事多,就不陪你们了,请吧!”
好家伙,直接赶人了。
在官场而言,这是赤果果撕破脸皮了。
两位副厅长气哼哼地走了,只是气恼之余,还显得有些心虚。
谁都知道我是鲁方岩这条线的人,最近鲁方岩的种种表现都是在赤果果的为我站台撑腰,得罪了我很有可能就会被捅到鲁书记那里,想来他们回去之后必定会想办法消弥这种不利的影响,比如先致人,恶人先告状之类的。
哦,这些官场的把戏,我老爸闲着没事儿时候,都给我扯过的。
现在想想倒有些明白老爸的良苦用心了,他老人家这是从小就准备把我往底层小官僚这方面培养啊,如果我争气点听话点,以他在平县的人脉在退休之前,把我推个股级小头头应该不成问题,我要再争气点,没准能推个副科级,至于剩下的就要看看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不过在县这一级,做到副科的局长,就基本足够横着走了。
要对付先致人,就得先先致人,抢一步就能抢到先机,要论告状,咱也会啊!
往会议室走的时候,我给鲁方岩打了个电话,先把在宗教局跟这些法师门派谈的情况汇报了一下,然后说我打算先请宗教局这边帮忙搞起来,先借宗教局这条线,对全省法师进行分类登记注册,初步进行摸底。说完这些之后,才顺嘴提了一句现在看这工作的难度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尤其是来自体制内的阻力只怕要远出想像,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做为既得利益者与法师各门派捆绑在了一起,比如说工信局我不好直说是哪个的的某副厅级的秃头局长,比如说招商局我不好直说是哪个的某副厅级的团脸局长,是那是赤果果为其站台张目,甚至不惜恶言相向威逼利诱,然后又夸了邓世方立场坚定工作认真神马神马的。
鲁方岩听完之后,没表什么意见,只提醒我,想让宗教局这条线搞,得由宗教局往政府这边打报告请示再做方案,让我再跟省长那边先通个气儿,算是我自己的想法,在省长那边过了底子,再走正规渠道。
这就是在教我怎么做官做人了,不是真当成自己人,那是绝对不会这么给你提点的。
跟鲁方岩结束通话,我就立刻联系省长包善军。
跟包善军我不太熟悉,不可能直接给他本人打电话,好在以前留了他秘书的电话,先打过去沟通,本来以为会让我回头等消息,哪知道对面说了两句之后,就让我稍等一下,也就等了能有半分钟的样子,电话里传出了包善军深沉浑厚的声音,“小苏同志,我是包善军,请讲吧。”
省长居然正好有时间接我电话?这可太好了。
我赶紧按着鲁方岩的提点,把用宗教局这条线开展工作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最后强调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还不太成熟,想请领导把把关。
好吧,直接请省长把关,这也没谁了。
包善军听完之后,没有先表态,而是问我有没有向鲁方岩汇报过这个想法。
幸好鲁方岩之前提点过我了,我就说了,还没有呢,因为现在在宗教局协助工作,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就先跟他汇报一下,毕竟这是政府方面的事务,他这边要是同意我们试一试,我再跟鲁书记汇报。
第985章 软弱的本质
包善军就笑着说,小苏同志这我得批评你了,你们这个小组是在鲁书记直接领导下嘛有工作当然得先跟鲁书记汇报才行。说是批评,语气却很温和,有种开玩笑的意思。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的问了一下我跑到宗教局做什么,我把前因后果大概这么一说,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提了一句,这么做可能不太好,会影响省里经济工作大局,工信局我不好直说是哪个的某副厅级的秃头局长和招商局我不好直说是哪个的某副厅级的团脸局长已经严肃批评了我和邓世方。
包善军就哦了一声,笑着说这工信局和招商局连宗教工作都关心,也不知道本职工作做得怎么样。
妥了,在省长这边也算下上桩子了。
告状也得很技巧。
我跟鲁方岩亲近,他把我当后辈提点,所以我告得就简单粗暴,直接把该说的话都说了,用不着藏着掖着,要是不这么直说反倒会让鲁方岩不高兴,会认为我有小心思对他不够坦白。
我跟包善军不亲近,甚至有点陌生,那就不能这么直接粗暴上来告状,会让人认为我不知轻重没有涵养,所以就要婉转一些,先把姿态降低,充分做自我批评,然后再藏些小小的毒牙。比如说工信局和招商局权力再大,他也管不着宗教局啊,更管不着我这个直属省委的特别治安事件处置领导小组,以什么立场跑来批评我们?尤其邓世方还是宗教局的局长,那是正二八经的副厅级,跟那两货平级,他们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批评?
当然了,包善军肯定也能明白我这是在告状。
只不过这事儿的关键就在于这个态度和这个结果,而不在于事情本身。
所以包善军才开玩笑的说了那么一句,这是他在表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因为他知道我肯定会把这事儿跟鲁方岩汇报,所以这个态度是在向鲁方岩表示,而不是向我,我只是个传话的。
说完这句话,包善军才说宗教局做注册登记的事情,说我这个想法很好,能够利用现在资源来处理工作,比全部另起炉灶要好得多,一是有成熟的渠道可用,二是可以节省时间,三是可以有效形成合力,四是……
好嘛,要不说这领导的水平就是够呢,随随便便就给总结了好几条这么办的好处,大大的表扬了我一下。
最后他才问我宗教局的邓局长在不在旁边,要直接跟邓局长通话。
邓世方一听说省长要跟他直接讲话,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恭恭敬敬地接过电话,腰就下意识往下弯了弯,叫了一声省长,然后就是保持这么恭恭敬敬地倾听状态。
那边说了足有五分钟的时间,邓世方才又说了一句请领导放心,宗教局上下保证会以讲政治的态度完成这项重要的工作任务。
通完话,邓世方红光满面,精神涣,再看着我,那眼神简直好像在看神仙一样
好吧,我现在就是神仙,不用那么崇拜我。
回到会议室,所有人都回来了,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看到我们进来,立刻哗啦啦全都站了起来。
我说:“都坐吧,我们这是来讨论事情的,不是来开批斗会的。”
不过还是等我到位置上坐好,他们才66续续坐下。
“怎么样,各位都商定了?刘前辈,还是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