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腿的信息紧跟着就传了进来,“苏主任,我是小凌,我是小凌啊。”
“知道是你。问你件事儿,谭盈那命运怎么回事儿,人家可跑我这来哭诉了,还以为是我暗地下手要封杀她呢。你回去不会是没按我说的搞吧。”
“我全都是按您的指示办的,一点不敢有偏差!”大长腿连忙解释,“改变命运,得先解除原本影响命运的信息连接,然后再接入新的命运线,要不然没法操作,她现在这个情况是正常反应。人间有话说得好,否极泰来嘛,任何人想改命运,都得先失去原先一切,再得到更好的命运。得了您的指示,我这回来向神主汇报之后,就立刻开始行动,整整忙活了一晚上,新命运线已经搭建完毕,只等原先解除命运线的影响消除就接入,到时候她就能得到你许诺的命运了。”
我问:“什么影响?什么时间消除?”
“就是现在席卷海城的台风啊,这已经是把影响降到最低的程度了,神主亲自做了干涉,耗费了大量的信息。等这场风暴一停止,我这立刻把新的信息线给她接入,最多人间时间一天就能生效。您就放心吧,要是到时候还没改观的话,随您怎么处置。”
说得这么底气实足,那就是很有信心了。
我也跟她多说,断了信息联接,转过来对谭盈说:“好了,我帮你算过了,你现在情况叫做否极泰来,就是先倒霉到家,然后好运气就会来了。刚才我这么掐指一算啊,最多也就是这场风暴停止后的两天,你想要的一切就都会得到。”
谭盈寻将信将疑地道:“真的?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做为一个明星,被封杀冷藏是最可悲的事情了,我看不出还会有什么转机。”
“你这是不相信我了。”我不由挑了挑眉头,“我说你会转运,就一定会转运。你自己许的愿,不想再当明星了,想退休,想过安稳的日子,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现在你的愿望可不是正在实现了吗?当然了,我又不是算命的,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
“我信您的话,我信,我信!”谭盈听我这么说,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说,“您说什么我都信。”
“信就行,到时候看结果吧。”我说,“你是开车来的吗?不知道高铁能不能正常车。”
“我来之前查过了,正常车。我开的是进口版悍马,这点水没问题,我送您过去吧。”谭盈赶紧站起来,“保证您能赶上车。”
真是麻烦,你不来我完全可以投射过去好不好!
虽然心里这样嘀咕,但看谭盈那忐忑不安的样子,我还是没有拒绝,坐了她的车,体验了一把6上行舟的感觉,一路顶风破浪来到车站。
临送我上车的时候,谭盈支支吾吾了半天,想跟我要联系方式,大抵对我的话还是有些怀疑,是想着以后要是不准再找我呢。
我倒是无所谓,把手机号留给她,不过微信号就算了,我那微信号里观注的非人太多,现在已经不适合给普通人看,容易把我那当成精神病集中营。
从海城乘高铁到明城只需要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上车之后把行程跟冯甜通报了一声,一路上平安无事,顺顺当当地在下午一点前抵达明城。
回到自家地头,总算是有人来接了。
人是鲁承志安排的,原来他在明城厮混的时候整天跟着他的司机。现在他成天蹲在厂子那边,出于保密的考虑,没带其他任何人,这司机便空闲下来,被他安排到基金会当专职司机,平时专干这些迎来送往的工作。
上了车跟鲁承志通过电话,这才知道原来是冯甜让他安排的。
我家师姐大人安排事儿总是这么妥贴暖心。
因为被她嫌弃而很受伤的心登时暖了不少。
从车站出来,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奔省委大院去见鲁方岩。
见了面,鲁方岩先问了问我怎么赶回来的,关心一下累不累,然后才进入正题,告诉我他已经安排订了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进京,两张票,只有我和他,连新任的秘书都没带。
我就问具体是什么事情,是不是生了跟恶魔有关系的问题。
鲁方岩却说:“中办通知的时候说得也不是很详细,只说让我带你进京参加一个高规格的研讨会,会议内容跟恶魔有关,具体没有详细说。过后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会议内容的保密级别非常高,甚至连中办的人都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他们通知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其他一些人,都是比较有名气的专精驱魔的法师,但不管是什么人,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绝对可靠,出身清白,可查没有任何历史问题,没有任何与国外宗教势力接触的污点。对了,听说还从梵蒂冈请了几位专来的驱魔神父,不过请的是谁,为了什么请这些神棍过来,却是不清楚。苏岭啊,这次研讨会规格极高,少说也得有三位常委出席,你要是对恶魔了解不多的话,那就少言,只要保持沉默就行。能够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本身也是一种资历,对你日后的晋升有很大好处,只要不犯错,就是赢。”
跟恶魔有关的保密会议啊,看起来阵仗还真是不小,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回头得找个空问问杨微元他们地狱最近在国内有没有搞什么事情。
正思忖着呢,却听鲁方岩又道:“正好你回来了,还有几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第1707章 后遗症
看鲁方岩神情郑重,我赶紧洗耳恭听,不管怎么说,咱现在还当着这份差,做一天和尚还得撞一天钟呢,更何况这么一大摊工作,咱可不是不负责的人。
“一个是最近宗教局做的登记工作。前两天做了一次简报,在家的常委都出席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想不到民间法师组织竟然这么多,全省才完成了百分之七十的市州县的统计,就已经有大型组织,也就是老话说的名门大派,就有三十个,中小型组织达到两百多,而且这些组织多数都与地方经济有很深的瓜葛,尤其是那些名门大派,往往都成立了集团公司,甚至还很有几个上市的国际知名企业,别说是在一市一县,就是放在全省经济领域,那也是举足轻重的角色,他们的掌舵人多数都是门派里的掌门,至不济也是长老,在各个层次都有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的身份。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自建国以来,中央就一直在努力将这种势力纳入国家管理,绝对是正确的决策。”
这是对前段时间工作的肯定了,不过人家这么大领导想来不会平白无故地专门腾时间来夸我,接下来应该就是有什么指示了。
我赶紧接话,“宗教局这段时间的工作确实很努力,就那么几个人,天天加班加点,全力以赴,克服了很多困难和阻力,是很不容易。”
“是啊,老邓还是有很有能力的。”鲁方岩赞了一句之后,才说,“我记得你当初提的计划是分做两个统计,一是统计这个法师门派,不管现在从不从事法师职业都要全面统计上,也就是宗教局现在做的工作,另一个是统计从业法师,这个工作到现在只在平县做了试点,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这样你通知平县明天过来做个简报,我到时候过去也听一听,这个不用事先告诉平县那边。如果试点效果明显,我的意思是尽快在全省范围内铺开,搞一次为期两个月的专项行动,借着专项行动的机会,把你前期培训出来的工作人员泼下去,争取借这个机会,在县区级建立直属的工作部门,先以领导小组特派专员的身份立足,等专项行动结束后,我会推动领导小组办公室转为常设实职部门。”
这可与我当初做的计划不太合辙,未免有些操之过急的嫌疑。
我就试探着问:“会不会太急了?”
鲁方岩摇了摇头,“这个时间只能提前,不能延后。”说完顿了顿,思忖了一下,又说:“你和顾容在海城搞金融打击,让上面很震惊啊。只不过打击一个地方性的法师结社组织,就导致西南震动,经济形势剧变,这还是余波刚刚开始酵,就已经有数个大型企业集团准备内部重组,接下来不知道还会生什么。现在上面正在严密关注西南一带的经济情况,专门建立了一个西南经济状况舆情采集办公室跟进,未来的展情况,肯定会影响到西南一带的人事变动。这可是上面同意这次金融打击之前没有预料到的。你明白了吗?”
我谨慎地说:“蜀山会不是一般的法师结社组织,他们不仅规模是全国最大的,而且本身结构已经与传统法师结社大不相同,更像是一个财团,通过持续不断的投融资和债股互换加大所能控制资本规模。蜀山会这种情况只是特例,其它的法师结社虽然也有相关的经济牵连没有这么大的规模和力量。”
当初之所以确定蜀山会为打击对象,除了我们在京城生冲突,这个矛盾势必要解决,先致人是最好的方案以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冯甜提出来的,蜀山会现在的结构正在向着财团方向快变化,一旦蜀山会完成这种结构上的蜕变,将对全国的法师结社组织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枪打出头鸟。而其它的法师结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展到蜀山会这种地步的,基本还是传统的那种互保结社,而且多半还是为了对抗蜀山会的压力才建立的。
如果因为蜀山会的特例,导致上面对国内法师势力情况产生误判,那可就不好了。
“你啊,还是政治嗅觉不够敏感啊。”鲁方岩摇了摇头,“对海城金融之战前,就已经有地方开始建立法师管理组织了,现在中央为这次的金融之战特别成立了一个办公室来追踪后续结果,倾向性已经非常明显。消息传出来之后,各地已经闻风而动。我们是最先开展这项工作的,不能让别人抢先摘了桃子!昨天中办受委托特意与我通电话点了我这件事情。”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就完全明白了。
海城金融之战对中央震动巨大,已经从大领导单独推动变成了中央的整体意志,全国规模的法师治理工作已经是势在必行,接下来我们要考虑的已经不是如何推动这项工作保证继续开展下去,而是防止别人抢先一步摘桃子夺成果,所以势必要在近期内拿出成果,使我们山南这个极具典型意义的试点功德圆满,而且能拿到因为这次试点该得的奖励。
鲁方岩即将进京任职,这个功劳对他站稳位置,并继续从中央层面主管这项工作意义重大。
如果说以前其他人还没有认识到法师治理这项工作中所包含的巨大利益,那么经过海城之战后,所有人就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正因为看清楚了,才会眼红,才会意图抢夺这项包含巨大利益的权力!
原本鲁方岩进京工作,法师治理其实只是捎带的添头,可现在却成了至关重要且必需要争的一项权力了。
这全都是海城金融之战导致的后遗症。
理清思路,明白个中利害,我也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为了报答鲁方岩之前的情谊,也为了最近这段时间跟了我的那帮子部下,我也得把这项工作办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