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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总不能是黄队长临死的时候写的,真要是他,那就是浪催的,你都快死了,还打什么哑谜?
  所以我确定,这字条跟黄队长没什么关系。
  迄今为止,故弄玄虚的人,一共就有两个,一是东家,二是杜鹃。
  而跟黄队长有直接联系的,只有杜鹃。是杜鹃给他发信息,才找上的我。
  可黄队长两天前就死这儿了,那今天下午找我的那个,是什么玩意儿呢?
  想到这里,我浑身凉飕飕的,恶寒一片。
  可回头一琢磨,如果在屋子里休息的是鬼,那它怎么会中邪术?
  金鸡玉犬术是真的,因为在五煞元水的作用下,一点点逼出了毒血,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的脑子非常乱,感觉这事儿特别复杂,简简单单的一棵梧桐树,卷进了林平之,杜鹃,东家,黄队长,老马,铜锤还有我。
  幸亏这里面没老太太什么事,不然我非得疯了不行。
  后来我绞尽脑汁的思考这几句话的意思,感觉非常古怪。
  黑夜里发着光,飞鸟死在天上,这两句貌似是某种危险的征兆,我抬头看着四周灯塔,心说这不就是黑夜里发着光吗?
  但飞鸟死在天上就不理解了,除非一枪打过去,否则不可能在空中终结生命。
  后面两句是,活着离开死地,需要一双翅膀。
  这个死地应该是公墓,其中的含义很耐人寻味,貌似在告诫我,想要离开这座公墓,必须插上翅膀。
  四句话连起来就是,当黑夜发光,飞鸟死在天上的时候,危险已经降临,想要逃脱,必须拥有一双翅膀,换句话说,插翅也难逃。
  尼玛,我岂不是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我是真害怕了,腿肚子都转筋。
  这时候老马突然看向我,两只眼睛泛着幽光,说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刚要攥紧拳头,那张纸条就化作了碎片,顺风飘在了草丛里,踪迹不见了。
  我心说这纸条也够脆弱的,怎么一下就成了这样?
  我对老马说没什么,刚才摸了点露水,擦手呢。
  老马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在意,继续查找尸体上的伤口。
  我之所以不告诉他纸条的事情,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墓地非常有问题,在事情不明朗之前,绝不能声张。
  过了几分钟,铜锤和老马都停手了,表示没发现致命伤口,并且也没有中邪术的痕迹。
  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说弄不好真是被鬼害死的。
  铜锤扭头看向了远处的房屋,那意思,咱们还是回去验证验证吧。
  可老马突然说道:“不管屋子里是什么东西,咱们都不能回去了,还看不出来吗?那玩意儿有瞒天过海的本事,咱们三个绑在一起都不是对手啊。”
  铜锤从怀中掏出了藏刀,说俺不信这个邪,真要是鬼,俺一刀就砍死他。
  我赶紧拦着,说你虎啊,那东西没准儿是黄队长的灵魂,他既然没有害咱们的意思,那咱们干嘛要去对付他。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铜锤愣住了,瓮声瓮气的说,就算没害咱们,那他也没憋着好屁。
  老马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赶紧把铜锤弄走。
  可他的想法,还是奔梧桐树的方向走,我一摆手,说今天就是今天了,梧桐树我们也不去了,我们要回家。
  字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今天晚上很可能会出现致命危险,傻子才留在这里呢。
  老马急了,说刚才已经商量好了,怎么又要半途而废?
  我说你真傻假傻,梧桐树里两只鬼,屋子里一只鬼,这他妈前后都是鬼,大晚上的在坟圈子里折腾,这不是作死吗?
  老马气呼呼的,指着黄队长的尸体说,你瞅瞅,这又死了一口子,他怎么死的你心里明镜一样,这颗梧桐树再不铲除,后果不堪设想。到处是鬼怎么了?自古邪不胜正,咱们三个大活人,还怕这个?
  我说你不就是在这儿上班吗?辞职不就结了?你管害谁呢。我自己都被蚊子叮了,哪有心思给别人挠痒痒?
  老马说,是,我完全可以辞职,一走了之。可是公墓里的人,不能都辞职吧。我就算找领导去,把事情说明白,人家能听我一个老头子的?
  说来说去,老马成了救世主,我成了没胆的鼠辈,一点也不顾忌大局。
  说句良心话,如果没有黄队长的尸体,没有这个字条,我肯定会帮忙搞定梧桐树。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尸体拦在路上,摆明了不叫我上山,这意味着,上山就会死。
  铜锤突然说话了:“九成啊,大道理俺不太懂,可俺知道,人活着不是为了吃饭,这公墓里暗流汹涌的,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别说把咱们卷进来了,就算没咱们的事儿,也不能坐视不理。传授俺手段的喇嘛经常说,人生如苦海,我们是渡船,看见落水的就拉一把,没亏吃!”
  我一捂额头,心说你特么跟我念什么咒?你要是看见那张纸条,也会退却的。咱们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铜锤说有我跟着你,你怕啥?要死一起死,都是球。
  我是真没辙了,说:“行行行,我劝不住你,不就是上山吗?走,我特么也不过了。”
  铜锤嘿嘿笑了,说这才尿性。
  我们放弃了黄队长的尸体,直接上了玉龙山,老马兴奋的不得了,夸我深明大义,把我捧到了天上去。
  我心说老马这人太古怪了,我虽然不懂抓鬼,但也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他怎么比娶媳妇儿还高兴,真是为了群众着想吗?!
  等来到梧桐树近前,老马说看你的了。
  都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矫情,伸手撕开了结痂的刀口,挤出一滴黑血就甩在了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