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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没把我吓死,低头一看,是一只乌鸦,并且是活的!
  我擦,原来不都是纸糊的,也有真的。
  这乌鸦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并且浑身都在颤抖,那棕色的瞳孔里,写不尽的慌乱和恐惧,并且还拟人化的请求我保护。
  是的,我在一只乌鸦的眼睛里,读出了保护。它像极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是那么脆弱。
  也不知怎么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顿时心软了,手臂紧了紧,将它拥在怀中。
  可我脑子没闲着,因为这么多纸糊的乌鸦都烧死了,唯独跑出一只真的,并且还扑向了我。也就是说,这只乌鸦,在用无数假货进行掩护。现在假的都没了,它才显出原形。
  我心说两只小鬼真有意思,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冷不丁的,乌鸦哀鸣了一声,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口痰,翅膀颤抖着,显得颓然无力,可我却灵机一动,因为纸条上的后半句话是:活着离开死地,需要一双翅膀。
  这不就是一双翅膀吗……
  我急速的转动脑筋,不断的进行联想,难道想要活着离开,就得保护这只乌鸦的周全?这才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正琢磨着呢,老马飞一般冲到我的近前,说好孽障,我看你还能扑腾几下。
  这就要抢那只乌鸦,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快伸出来了。
  老马的脸上本来就有道疤,现在更为狰狞,并且两只眼睛迸射出绿油油的光芒。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他眼冒绿光,怎么跟狼一样?!
  我下意识的向后倒退,说老马你干什么?!
  老马恶狠狠的说,我要弄死这只乌鸦,它死了,才能更顺利的捉鬼。
  说话的同时,两只手刷一下,从袖子里拔了出来,黑灯瞎火我看不清手的模样,可是一股腥风就扑面而来。
  我心说你卖过海鲜吧,这手也太味儿了。
  老马不管这一套,简直出手如电,两只手好像大爪子,奔着乌鸦就掏了过来。
  我没想到他这么利索,按照对方的速度和力度,别说掏一只乌鸦了,恐怕我躲闪不及,都得被他开了膛。
  这身手太狠辣,哪像一个守墓人?
  眼看就要得手了,吓得那只乌鸦不断哀鸣,我现在退无可退,非常被动。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身旁的铜锤动了。
  他大叫一声不对付,从怀中扯出了藏刀,只见一道银光乍现,正好劈在了老马手上。
  老马痛叫了一声,赶紧缩了回去。
  我一看,铜锤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单手垂刀,可刀刃上,竟挂着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好像是蛇鳞……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老马这双手上竟然长着鳞蛇鳞,他不是人!
  铜锤并没有看刀口,反而盯着老马说道:“原来你才是最邪性的东西,难怪一直藏着双手,要不是刚才出击,俺还被蒙在鼓里呢,你手背上绿油油的蛇鳞是怎么回事?“难怪这犊子能出刀如电呢,敢情已经看明白了,他真是中国好眼神。
  老马的眼角一个劲儿的蹦,像是有满腔怒火。
  我现在全明白了,老马编排几个梧桐树的传说,就是想利用我体内的五煞元水,去破解某些屏障。
  也就是说,梧桐树下根本不是两只小鬼,金鸡玉犬术也不是小鬼下的,黄队长应该也是他害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可还是那句话,他破解了这道屏障,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五号墓坑,现在白烟已经散尽,墓坑里的东西显现出来。
  原本影影绰绰矗立着一个东西,现在才瞧明白,那竟是一尊一米多高的石碑。
  尼玛,又是石碑,海天别苑的湖底也泡着这种玩意儿。
  我借着些许月光,发现石碑上浮雕着一些东西,由于离的远了,根本看不清。
  但梧桐树里藏石碑,一定大有文章,我心说石碑下面不会也有一个盒子吧?
  当初老太太骗我下水,一是用五鬼噬心术控制我,二是想炼制五煞元水,用来破解盒子的符咒。但是盒子里的东西已经被东家拿走了,这老东西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次的情况,跟上次大同小异,都是被骗过来,以五煞元水做事。不过脱险的方式不太一样。
  上次,东家在盒子里给我留了一句话,叫我吞名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名片是什么东西,反正挺好使。
  而这次呢,是尸体手里的一张纸条,通过推理,这尸体跟杜鹃关系更大,也就是说,字条是杜鹃留下的,当然,也不排出东家的可能性。虽然他说自己在外地,可东家太深邃,谁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反正绕老绕去,就是叫我们保护一只乌鸦。
  说句心里话,谜团太多了,根本解不开,闹不好老太太和老马是一伙的,杜鹃和东家也是一个人。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也不犯傻了,就按纸条交代的办,爱咋咋地!
  我跟铜锤说:“咱俩能不能活着离开,就看这只乌鸦了,就算断一条腿,也不能叫乌鸦掉一根毛。“铜锤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疯了心了吧,这只乌鸦能帮咱们什么?现在要紧的,是制服了这个老东西,俺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变的。
  我现在没心思解释了,说这次必须听我的,我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我就变了脸色,因为老马怪突然发动了进攻,双手猛抓铜锤的侧脸。
  这回我看清了他的双手,心说这是怎样一双手啊。
  骨瘦如柴不说,手背上还布满了绿色鳞片,当中有一道白痕,是藏刀劈的。指甲一寸多长,纯黑,尖锐的像锥子,好像是成了气候的僵尸。
  这几天我也见惯了邪乎事儿,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可是那道白痕太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