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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玄术可以凭借自然之力,来展示出超自然的魅力,也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就被批判成了封建迷信。其实在上世纪的欧洲,也就是黑死病泛滥的时候……算了,咱们言归正传。
  我问东家拍板砖的时候,用不用念咒语,东家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我,说这么粗鲁的动作就不用说一些细致的语言了,砖符跟纸符不同,能直接运用,因为符文上本来就带着法力。
  我挺惊讶的,不用向天地借法就有法力了?
  东家说这就看炼制砖符的人,是什么道行了,道行高的自然水到渠成,道行浅的就别提了,一砖头下去,恐怕连活人都砸不死,说到底,这跟和尚开光一个道理,都是把自己的精气神落在某个物体上,说多了你也不懂,拿着用就是。
  我从没见过东家说过这么多话,不过他能处处为我考虑,弄得我心里挺暖和的。
  司机师傅都听傻了,以为我们是大师,说这砖头上的‘敢当’两个字,我看着挺眼熟的,在我们村里,有的人家会在影壁上立一块砖,写上‘泰山石敢当’,专门驱邪避煞的。
  东家点点头,没打算藏着掖着,说两者之间的确有那么点联系,但又有本质的区别。
  他看向我,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好奇,这些符咒上,为什么会有图画或者是字迹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因为符咒是一门学问,是由符头,符脚和符胆三部分组成的。这些图画和字迹就是符胆,烙印上这个东西,一道符才会有灵性,才能借法。在平常生活中,那些招摇撞骗的风水先生,就是用没有符胆的符咒去坑钱。以后再看到谁施展符咒,先看看有没有符胆,如果有,说明此人有师承,因为符胆不是无穷无尽的,大约只有一千多种左右。”
  这一番话解了我的心结,说白了,符胆就是公司的印章,没有印章的票据是不生效的。
  铜锤也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东家你的意思是,各门各派都有压箱底的符胆了?
  东家点头,所以说玄门的水很深,有时候不起眼的一个人,就能拿出惊天符胆,一旦遭遇,想跑都跑不了。
  司机都听入迷了,说你们到底是干嘛的,说的云山雾罩,比评书还带劲啊。
  东家说了一句:“我们先下车了,你走好。”
  司机不干了,说别介,咱们再聊聊,挺有意思的,以后我还能跟朋友们去吹牛逼。
  东家扯下了座椅上的塑料座套,说这个东西给我们遮蔽些风雨吧。
  他这是不想多言了,所以我和铜锤也纷纷撤下了塑料座套,直接披在了身上,拉车门就走了出去。
  哗哗哗——
  狂风骤雨好似要天崩地裂,我们三个人,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淹没其中。不过我手里攥着板砖,心里贼拉拉的踏实,心说我现在也是铁头带了钢帽子,保险的很。
  司机师傅弹出一个脑袋,说瞧你们不是凡人,我最后奉劝一句,别去那个化工厂,真的不干净啊。
  铜锤说走你吧,再耽误下去,不干净的东西就要做你的车了。
  司机一咧嘴,说你千万别乱讲,算了,我剃头挑子一头热,还是别说了,咱们回见吧。
  说完,调转车头,一脚油门就奔着市区驶去。
  化工厂就在百米开外,附近都是荒地,显得非常泥泞,不过来都来了,就别扯那么多了,走吧。
  东家看了看玻璃瓶,发现两条蛊虫没有再改变方位,他也放了心,领着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但是走着走着,东家说了一句话:“我貌似听说过化工厂的故事!!!”
  
  第九十一章 传言
  
  我刚要迈步,就被东家的话吸引了,他竟然知道化工厂的事情。
  不过这也难怪,他来县城十年了,跟本地人没什么区别,自然了解这里的一切。
  铜锤脾气急,说既然知道,那你就跟俺们说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东家开始向前走,神色低沉了下来,他就这个尿性,要是想说话,就跟话唠似的,刚才讲解符胆简直是口吐莲花,可要是不想言语,三棍子都砸不出一个屁。
  我和铜锤对视了一眼,既然不想说,那就走呗。
  但是等走了五六步之后,东家终于开腔了:“这个化工厂的确是八几年兴建的,但却是在一处旧址上扩建。那个旧址是一个监管所,这个词汇你们听着肯定耳生,如果是经历过十年浩劫的人,都应该明白,监管所是关押反动派,斗私批修的地方。”
  好家伙,一下子扯到了十年浩劫,但老辈子的事儿牛鬼蛇神比较多,接地气,所以我催促他快讲。
  东家时而看看前方,时而看看脚下,叹息道:“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也是一个信仰爆棚的年代,人们的脑子都是热的,相反的,人命却变得非常廉价。蹲牛棚,进监管所,简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来二去,死的人多了,地方也就脏了。”
  我脑海中,自动勾勒出一幅画面。
  阴暗的监牢,昏黄的烛火,反动派双手攥着铁栅栏,大吼,放我们出去。
  铜锤龇牙咧嘴的,说俺的心里咋沉甸甸的?
  只听东家说:“地方脏了以后,开始出现很多邪乎事儿,最后闹得起飞狗跳,还引起了一场大火,不过没烧死犯人,却烧死了监管者。十几条人命化作飞灰了,事情大到了捂也捂不住的地步,后来监管所废弃了,反动派迁至另一处,等改革开放后,这处旧址开始扩建,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几栋楼,摇身一变成了化工厂,开始为国家增加产值。”
  我点点头,八几年正是迅速腾飞的时候,香港,深圳,都是那个节骨眼繁荣起来的。不过说到现在,我心里也有了想法,旧址死了这么多人,肯定冤魂不散,即便是年头久了,改头换面成了化工厂,那保不齐也得出来作祟。
  东家说没错,在开设厂房的时候,厂长就知道这档子事儿,提前一步请了个很厉害的阴阳先生。
  这阴阳先生的确有两下子,来到了化工厂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他选定了三个方位,在地底埋了三口大钟,又在庭院当中,立了七座假山,一般人不懂这些,其实他是在布阵,用阵法之力,压制孤魂野鬼,并且告诫厂长,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动这些东西,尤其是假山,如果懂了,后果不堪设想。
  厂长很听话,一直按照阴阳先生的要求做事,但化工厂一年比一年壮大,原先拉货是四轮子,后来改了卡车,用了地泵,庭院里的假山就比较碍事了。
  后来因为一批订单,着急出货,大卡车进不来,厂长一时着急,就把假山挪开了。
  我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恐怕要出事啊。
  东家继续向前走着,眼看化工厂离我们原来越紧,但也不知怎么回事,风雨突然减弱了,起码砸在身上,没有那么冰凉。
  东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那辆大卡车离开化工厂后,途径盘山路,无缘无故的就撞碎了栏杆,掉下了山涧,后来厂长也莫名其妙的丢了一双眼珠子,厂里的工人接二连三的死去,并且时间都惊人的一致,都是正午十二点!”
  正午十二点?!
  铜锤说不对啊,正午十二点是阳气最强的时候,那时候孤魂野鬼应该折腾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