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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我走到了春秋椅旁边,慢慢坐了下来,说婶子你到底是啥意思啊,我都糊涂了。
  现在我就住在水伯家里,晚上还用他的药浴泡澡,般弱说水伯在帮我锻造根基,可是我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对我好呢?反正谜团很多,现在被沈青霞叮嘱了一句,我就更不踏实了,心里猫爪子挠一样。
  沈青霞僵硬的笑笑,还拍了拍我的大腿,好像再说,你早应该坐下来听我说了。
  “我为什么要叫你小心水伯呢?”她的脸色开始沉痛:“因为我怀疑杀我丈夫的就是他!”
  我噌一下就站了起来,说婶子你开什么玩笑,水伯跟你叔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害他?
  我心里讲话,水伯就在门口等着呢,我擦,要是听到这话,还不跟寡妇干起来。再说了,今天在地窖里看见赵永利的干尸,水伯也挺那啥的。
  沈青霞说你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讲,水伯的来历我不知道,可能整个村的人都不知道。七年前他来到这里,村长把铜锤家的房子叫他住了,可是自从他到这儿,方家集就没安生过。
  我看她不像在编故事,不知不觉就信了三分。
  我又慢慢的坐了下去,说婶子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沈青霞点点头:“我说这个,也不是针对他,而是他本身非常诡异。他来了七年,村里正好死了七个!”
  我擦,她每句话都是一记重磅炸弹,我双手抓着大腿,心里翻江倒海的。
  “怎么?你不信?”她看我不言语,就问道。
  我咧着嘴,说村里得有一千多口人,一年死一个也不在常理之中啊。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这样,跟水伯恐怕没多大关系吧。
  沈青霞似笑非笑,娇艳的脸上泛着魅惑之态。
  “如果是生老病死,那我何至于把你叫到这里来,死的七个人,方式不一,但全都是横死!”
  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心里沉甸甸的,说我离家多年,对村里的事儿还真不清楚,你赶紧给我说说。
  她压低了声音道:“水伯来村子的第一个冬天,村西头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发烧,去水伯那里拿药。转过天来,那孩子就被烧死了!”
  我日,吃了什么药,能把人烧死?
  她说不是发烧的烧,而是用火烧。吃了药,孩子就睡了,第二天家里大人找不到他了,几乎把家里折腾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这时候,两口子闻到了锅炉房有烤焦的味道,等进去一看,发现那个孩子掉进了采暖炉里(冬天烧暖气的大炉子,农村都用这个),已经烧成枯骨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孩子是傻子吗,怎么往炉子里钻?
  “傻?呵呵,这孩子可不傻。”沈青霞冷笑:“就算他傻,可采暖炉你不是没见过,立起来一米多,四五岁的孩子只能蹬着凳子才能跳进去,要是扒着炉口爬上去,双手早就烫烂了。傻子也知道疼吧?”
  我感觉头皮发麻,说你的意思是……
  她说村里人都嘀咕,说这个孩子被鬼附身了,所以才自己烧死了自己。只有邪乎东西,才能做出这种有悖常理的事情。
  鬼附身?孩子这么小,为什么附身呢。难道是找替身吗?
  可说一千到一万,这跟水伯有毛线关系,不就是头天发烧,在他那儿拿了点药吗,生病不找医生,难道找屠夫?
  所以这个理由很荒谬,根本站不住脚。
  沈青霞看我一脸怀疑,说你别急,听我往下讲:“孩子的死,在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淡化了。可第二年的夏天,又出了一件类似的事情。那是村口的一家大哥,四十多岁,每天去县城上班,骑着电动车。途中会路过一条很浅的臭水沟,人下去也就没到膝盖而已,可他骑着车,忽然扎了进去,人就那么死了。在上班之前,他胃疼,去水伯那里买了几片胃药。”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是找水伯买了药才死的。她的意思很明显,臭水沟淹不死人,那个村民得死,又跟鬼神挂钩了。
  “人们都说,那大哥流年不利,犯了太岁,被水鬼拉去当替身了。”沈青霞冷笑着:“按理说,这种事儿在农村并不罕见,水里哪有不淹死人的。可是第三年啊,事情就更邪乎了。”
  我已经感觉到害怕了,说第三年谁又死了?
  沈青霞说李老嘎的老伴儿!!!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心水伯(二)
  
  我没想到李老嘎的老伴儿也会中招,我说来了两天了,怎么没看见那老太太呢,敢情已经死了。
  我说又闹出什么邪乎事儿了,那老太太虽然脾气挺暴,但对我还行,小时候没少给鸡蛋吃。
  沈青霞说你真有心的话,改天去她坟头烧点纸吧。这老太太死的惨。
  我屏住了呼吸,听她说道:“他老伴儿有类风湿的毛病,阴天下雨就疼的不行。经常去水伯那里抓草药,回家用小锅熬。有一天晌午,双腿的关节又闹病了,她拄着拐杖奔水伯家里走,途中路过了一个荒废的打麦场(生产队的时候,打麦子用的),那儿有一口很深的枯井。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一头就扎进古井了,头朝下,脑浆子都崩出来了。”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说大晌午的不可能有鬼吧,兴许是老太太血压上来了,晕头转向,一脚蹬空。
  沈青霞说不可能,这老太太除了腿脚不好,别的毛病都没有。别人说晌午就是十二点那会儿,阳气就下去了,阴气最重。老辈子的人们顶着日头干活儿,经常有撒癔症的,所以那时候也有鬼。是鬼把她推进了井里。
  我都听傻了,又是一个因为找水伯拿药,而死在了鬼神手里的。我在想,这靠谱吗?甭管西药还是中药,也没有招鬼的作用啊。
  可是沈青霞突然哭了,眼泪好似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说第四年死的,就是我丈夫赵永利!
  我一机灵,说叔也找水伯拿药了?
  沈青霞点头,说那年土地庙塌了,大伙儿出钱,我丈夫去修缮,可能神灵待的地方,凡人不能长时间逗留,几天下来,我丈夫精神萎靡,浑身酸疼,就去找水伯了。水伯会针灸,会推拿,半个小时就能叫人神清气爽的,我丈夫也很满意,还要请他喝酒。可是从那儿开始,他就不正常了,有一天夜里突然大叫了一声‘鬼啊’,然后就死了,就死在我的旁边。
  我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说身子你容我说句话,村里人都说叔是被狐狸精给勾了魂儿,跟水伯貌似没什么关系吧。
  沈青霞瞪起了眼睛,眉毛都立起来了,说哪里有什么狐狸精,我丈夫是被鬼,活活吓死的!
  我也急了,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吓死归吓死,你为什么要把他的尸体,安放在土地庙的地窖里?!”
  沈青霞惊呼了一声,直接从春秋椅上站了起来,说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我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看对方的样子,这事儿挺保密,她不会对我不利吧?
  气氛开始凝重,我都要喘不过气了,虽然对方是女的,可给人的感觉很诡异,难怪蔷薇说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