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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木屋里面什么都没有,整个就是一间空房子。我看到一位身穿太极八卦长袍的老者站在窗户旁边,此时,正背对着我看不到面容。
  我轻声道了句掌门,那老者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一副道风仙骨般祥和的面容。
  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许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果然,果然……”
  我听不明白,但又不好意思去问,只得尴尬地傻愣在原地。
  却听他道:“小姑娘,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我闻言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身份呢?不过是遇到了一些奇异事情的普通人罢了。
  他见我一脸茫然,竟没再多说,顿了顿,才又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道昨夜你在禁地遇到的那个人的身份?”
  这回我点了点头,却又立刻摇了摇头,道:“我遇见他时,他是一个鬼,他从前被封印在一副画中,是我阴差阳错地将他放了出来。”
  掌门闻言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有些深邃,道:“不是阴差阳错,这是命中注定。”顿了顿,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也罢,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我见终于有人要给我解开心中的谜团,耳朵不禁立刻竖了起来。却听那掌门缓缓地道:“你见到的那人,是我道门曾经最厉害的弟子,名唤长诉。他曾以一招八荒伏龙式威震天下。后来,西域魔族出了一位魔君,那魔君十分凶残,野心勃勃。不仅称霸了整个西域,而且横扫了整个中原。那个时候,中原的每个门派都面临着灭顶之灾。于是,作为当时中原第一高手的长诉,自然就担负起了与魔君一战的重任。当然,长诉并没有令众人失望,他与魔君大战几百回合,终于,在此处将魔君诛杀。”
  “此处?”
  “不错,就是在这里。”顿了顿,掌门继续说道:“此处,从前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唤作风涧谷,是从前长诉修行的地方。当然,经过了几百年的风霜,早就已经看不出当年的样子了。长诉虽然打败了魔君,但自身也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当年他回到此处修行,却不想,在此处居然堕入了魔道。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我也并不知道当时在这里长诉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时为了不让已经入魔的长诉为祸四方,我们道门牺牲了一位掌门和众位长老的生命以及毕生的修为,将长诉的魂魄封印在了画中,而他的肉身则震在了石树林。”
  我被这个故事听得有些震撼,想不到长诉不仅是道门弟子,还是曾经的中原第一高手。不过,掌门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呢?
  却听掌门看了我一眼,才继续缓缓地道:“自那之后,石树林便成了我道门的禁地,而那副封印长诉魂魄的画,却意外地不知所踪。我们道门历代掌门相传着一个秘密,说,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找到那副画,而且那个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解开封印的人。”
  “那个人……是我?”
  “也许吧。”掌门闻言说得并不确定,道:“传说,长诉之所以会入魔,跟魔君有直接的关系。而如果有一天,长诉的封印解除,那么,魔君将会在这个世上复活。到那个时候,于天下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我闻言心惊不已,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我?
  我突然想到了当初在养鬼派看到的石像,心中一动,便对掌门说了一下那个关于西域魔君与养鬼派掌门之间的恩怨情仇。而且,我还告诉他,那尊代表西域魔君的石像,跟卫渊一模一样。
  我总觉得,长诉、卫渊、以及那个神秘的西域魔君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道门掌门闻言沉默了许久,眉头深皱,他说,他听说过卫渊这号人物,但他是阴阳门弟子,并不是魔君。他也曾在数百年前,以一招阴阳伏龙式匹敌长诉。但是,卫渊这两个字,仅仅只是一个代称。
  听说,阴阳门从前只是一个很弱小的门派,后来出了一位绝顶高手,名唤卫渊。阴阳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扬光大。所以,自那之后,阴阳门便将历代最杰出的弟子称为卫渊。
  我听着掌门的话,心里却不禁再次茫然起来。道门的掌门说,卫渊不是魔君,而养鬼派的掌门却说,卫渊就是魔君。那卫渊到底是不是魔君呢?
  还有,如果说卫渊这两个字只是一个代号,那么,阴阳门到底有多少个卫渊?且不说这些,如果魔君是数百年前的人物,那养鬼派的那尊石像所刻的卫渊自然也就是数百年前的人,难不成,那西域魔君跟卫渊长得一个样?而且,数百年的卫渊也跟现在的卫渊长得一个样?这不是扯淡吗?
  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问题又向我席卷而来。
  我对掌门说了我要去寻找西域古国的事情,掌门闻言却并未言它。我其实是想请掌门给我一些指点,但掌门却表示他无能为力。只是说,如果我要去,那也许是天意。
  我离开风涧谷之后便径直回到了客房,也许是掌门的命令,我并没有再受到任何人的刁难。
  又过了几日,阿墨受完了处罚来找我,说是可以跟我一起离开道门去寻找西域古国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抽了一下午的空去与小林子告别。那丫头经过道门掌门的指点通身的浑浊之气淡了不少,我很为她高兴。但她一听到我要离开,便立刻又红了眼眶。我安慰她说没事,等我找到了西域古国之后便会回来看她。但,那个时候的我却并不知道,我这一趟西域之行居然成了我与她的诀别。
  
  ☆、阴兵借道
  我和阿墨在次日便向道门掌门辞行下了山。我的意思是先去青海,虽然我并不知道西域古国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青海位于我国西部,境内除了河流纵横,湖泊棋布之外,更有著名的“万山之宗”、“龙脉之祖”的昆仑山横贯中部。所以,我觉得,要想找到西域古国,还要从那神秘的昆仑山走起。
  我们顾不得休息,买了机票便直奔青海而去。青海属于高原地区,我一个在平原地区生活惯了的人初到那里还确实是有些不适应。
  我跟阿墨随便住到了一家酒店,又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登山必备品。我其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一定要去爬一趟昆仑山,但是,仿佛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指引着我,让我不得不去。
  话说这昆仑山长约1200公里,宽有60-120公里,平均海拔在5500米左右,布喀达阪峰的海拔更是高达6860米。
  我与阿墨从格尔木开始南行了大约160公里左右,便到达了昆仑山口。而这时的海拔也已经急升到了4700米,气温、气压随之变得很低。一时之间,我们似乎突然进入到了寒冷的冬天。
  莽莽昆仑,气势碲礴,银装素裹,万仞耸立,直插云霄。登上昆仑山,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人与自然浑为一体,分不出你我。
  这个时节出来旅游的人很少,所以,一路走来,便只有我和阿墨。我们初来乍到,又没有导游带路,所以,要往哪走该往哪走全凭感觉。
  我其实也觉得有些荒唐,在这样陌生且危险的环境中,我们居然可以这么任性。
  昆仑山的夜晚,那绝对是要冻死人的节奏。我几乎有一种错觉是到了北极……
  我和阿墨一步不停地向前走着,倒不是不累,而是太冷,走一走总是可以使身体稍微暖和一点。
  然而,就在我们艰难地前行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唱歌声。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我出现了幻听,但当我回头看到阿墨那跟我一样惊讶地表情时,我才确定我并没有听错。
  但在这种特殊的地点,这种恶劣的天气,这个诡异的时辰,如果真的有人在唱歌,那才真是见了鬼。
  我心里很明白也许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当即便在心中暗念了一阴阳护身决。我和阿墨警惕地寻着歌声行去,没走多远,一股诡异的气息便迎面扑来。
  我感觉有些不妙,当下停住了脚步,然而,就在这时,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正从远处向我们这边缓缓地走来。
  我见状不禁愣了一下,心道,难不成是碰上来此地旅游的游客了?不过,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我否定。现在是深夜,游客不可能出来爬山。但如果不是游客,那这些突然间冒出来的人又会是些什么人呢?
  这么想着,我不禁向他们走近了几步想要看个究竟。但这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差点把我吓掉了魂。
  那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一群身穿铠甲的阴兵!!
  只见他们整齐的排了两行,手里都拿着兵器,在队伍中间的部分有一顶血红色的轿子,里面坐着一个身着血红嫁衣的女子。那女子脸上十分僵硬没有任何表情。而刚才那诡异的歌声正是出自她之口。
  阿墨说,这应该是古代西域的一些小国家公主出嫁的场景。那时候西域常年战乱,和亲也是政治维护的一种手段。然而,政治婚姻往往都是不幸福的,有些公主有了心上人就更不愿意去和亲。所以,常常会有性格刚烈的公主在和亲的路上自尽而亡。
  我听着阿墨说的话,一个荒谬的想法瞬间闪过了我的脑海,因为那想法实在是太过荒谬,以至于我的手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