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看着我,我尴尬地干咳几声,小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坏笑地指着我:“原来是这样!”我连忙岔开话题,大概把我们的计划和她说了一下。按我和方刚的计划,在所有泰国的阴物供奉品中,存货量最少、最难脱手、效果最霸道也最贵的阴物,莫过于山精。
第144章 山精
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只卖出去过一个山精,还是遇到那个沈阳法库县的奇葩客户老涂,而方刚做这行七八年,居然一个也没卖出去过,可见山精的稀少和冷门。
在酒店里,我把这桩生意仔细说给小杨听,再告诉她只要按我说的大方向去做,细节可以自己随意发挥。小杨还有点儿紧张,生怕坏了我的事,认真地说:“田哥,万一我给演砸了,你会不会也像恨老谢那样恨我?也找个帅哥来整我,欺骗我的感情然后再甩了我,让我痛苦终生?”我和方刚哈哈大笑。
为了把戏演足,我让方刚给他认识的大部分泰国阿赞发去消息,说有个大客户想要山精,魈灵或人灵都行,问有没有货,结果所有的阿赞都说没有。
小杨在旁边听方刚打电话,她不懂泰语,就缠着让我翻译。以我半吊子的水平,只能翻译个大概,意思是说方刚在联系那些阿赞师父们,问有没有山精。
“山精?是妖精吗?”小杨连忙问。
等方刚挂断电话,我解释道:“山精是一种生活中深山中的奇特生物,东南亚称为萨满精或山葵。原本很可能是山魈,但能成为山精的,一定要是在深山中活活把人吓死过的才行。山魈被这个横死者的鬼魂缠绕附身,慢慢就成了一种非人非魈的生物。山魈原本高大强壮,和成年人差不多,但成为山精之后就会越长越矮,大概每十年变矮五六公分左右。”
小杨张大了嘴:“也就是说,年龄越大的山精,体型却越小吗?它们能活多久,几百上千年?”
我回答说:“活到几百年的也有,上千年的不知道,没人看到过。”
小杨惊了半天,又问:“那、那山精有什么用?抓到家里当宠物养吗?它会看家护院吗?好抓吗?”
我说:“山魈已经很灵活了,但山精就更敏捷,别说抓,连到的人都很少。之前我卖出去过一尊,那还是某阿赞师父的徒弟进深山采药草,天黑后迷了路,无意中用强光手电照在一个山精脸上。山精最怕强光,害怕之下奔跑撞到大树晕过去,才被阿赞的徒弟抓回来。山精不是猛兽,没有攻击性,但它属于极阴之物,被阿赞师父用尸油浸泡然后曝晒,再用黑法加以禁锢,就成了不死不活的干尸。这种山精的干尸身体已经干枯,身体也不再缩小,但头发和指甲还会继续生长。它们的身体已经死去,但灵魂还在,就成了最佳供奉品。在经咒的驱动下,能把山精的怨气转化为念力,帮助供奉它的人发达,一连三代都会大富大贵。”
“那要怎么供奉才行?摆在书架上吗?”小杨问。
我和方刚都笑得不行,我想起之前老涂的事,就说:“供奉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是最简单的。没用经咒开物之前的山精,人人都可以看,但开物之后就不行了。要把山精放在单独的房间里不能见阳光,除念过经咒的主人之外,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看到,爹妈老婆孩子也不行。谁看到谁倒霉,主人也会跟着遭殃。除非原主人死了,再把经咒传给儿女继续供奉。”
小杨听到这里,已经愣得说不出话。我连推好几下,她忽然说:“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啊!方大哥,我想看山精,你有吗?快带我去看看!”
方刚哼了声:“你以为是动物园里的猴,说看就能看,我打了几十个电话给阿赞师父们,都说没有。”
小杨比我们还着急:“那怎么办?”
我笑了:“没有最好,我们的目的不是要买山精,而是让那些阿赞师父或徒弟们把消息互相传开,老谢很狡猾,早晚会钻到这家伙耳朵里。到时候等他主动联系我们,这事就成了一多半。”小杨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这时,我忽然想起刚才方刚在电话里说“魈灵或人灵”都行,就问是什么意思。方刚说:“山精其实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山魈变异之后,另一种是人变的。”
“还有人……人变的山精?”不光小杨,连我也听傻了。
方刚夹着雪茄抽了口:“在泰国,龙婆古巴专修佛法,而那些白衣阿赞修的是古代鲁士法门,从印度教时候就有,这两种都是正派法门。但很多黑衣阿赞修的都是外法,像什么高棉降头术、缅甸控鬼法之类的。这些阿赞死后,有极少数的阴灵不愿意转胎,而是在阴间继续修阴鬼法,所以尸身不会烂,但也会越来越小,外形也有变化,和山精差不多。这类人要是由法术高深的黑衣阿赞将阴灵禁锢,也会成为山精,而且不比由山魈演化成的山精力量小,甚至更霸道。”
我听得嘴张开说不出话,以前怎么从没听人和我说过?又一想也是,这种知识可不是人人都懂,没有极好的关系,谁会讲给你听?
小杨感叹道:“那些阿赞师父,死后也能变成山精?我的天,方大哥,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方刚摇摇头:“山魈就已经很难找了,人精类的更稀有,你们就别抱希望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了,连续几天,我和方刚都带着小杨四处吃喝玩乐。小杨性格活泼开朗好动,走路的时候不是挽着我的胳膊,就是挽着方刚。被她挽着感觉特别好,方刚这老哥显然也很享受,只是小杨总会抛出一些难度极高的问题,比如锁心的佛牌能管一辈子吗;为什么阿赞师父都是男人而没有女的;供奉山精的人不小心把它炖吃了会有什么后果等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杨和方刚挨得那么紧,虽然我对她并没有爱意,但居然也有些吃醋,但看到方刚在回答小杨问题时那副类似便秘的表情,我又觉得很解脱。
这天晚上,我们三人在曼谷最著名的冬阴功餐厅吃饭,半路我去卫生间方便,尿尿的时候电话响了,用耳机接起来一听,老谢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一激动,不小心尿了半裤子。老谢笑呵呵地说:“田老弟,在忙什么生意?也不找我合作了。”
我假装叹气:“唉,现在生意不好做,钱也不好赚。”老谢又和闲扯了半天,话里话外问有什么要求,不管多难,他都能替我想办法搞定。我强忍住没笑出声来,几分钟后就说:“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断了,还得去吃饭呢!”
老谢实在忍不住,干咳几声,问:“最近请牌的时候,听不少阿赞师父都说方刚在四处找山精,不知道田老弟有没有耳闻?”
我心里已经乐开花,叹气道:“那是我托方刚去找山精,我有个浙江的大客户,是东阳一家大型机电集团的老板,姓杨,特别有钱,可他没儿子,只有女儿,又不喜欢做生意,不想继承家业。那个杨老板想请山精保住家产,我告诉他东南亚山精可以供奉,能让主人家一连三代大富大贵。杨老板就托我去找,可也真奇怪,整个泰国居然都没有!”
老谢的声音都在颤抖:“哦,是个有钱的大老板在找山精……田老弟,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是怕我给你的报价贵吗?别忘了我说过要以成本价给你供十次货啊!”
我冷哼几声:“谁知道你能不能找得到,方刚说了,整个东南亚能有渠道弄到山精的只有他。”
第145章 富翁的小干尸
老谢急了:“这个方刚,大家都在这个行业里混饭吃,为什么非要踩着别人的脑袋?田老弟,这事我帮你搞定,怎么样?”
我不相信地回答:“你能不能找到啊?我这边时间也挺紧的,最多十天,不然杨老板就要去找别的牌商。”
老谢连忙说:“我尽力我尽力!山精这么贵,一次就能顶十次。田老弟,你看这样行不,我要是帮你找到,那以前的不愉快能不能一笔勾销?”
我假装没抱希望:“你找到了再说吧,死马当活马医,要是真有,那没问题。”老谢高兴极了,让我等消息,注意手机开机。
挂断电话,回到座位,我把情况对方刚和小杨一说,他们俩都乐了。方刚说:“这是迟早的事,泰国佛牌生意圈就这么大,老谢这家伙认识的人也不少,肯定会知晓。这就像把一只鸡放在狐狸窝旁边几十米的地方,它今天闻不到,明天也能,早晚会找到那只鸡。”
我很不高兴:“你是说,我就是那只鸡?”小杨哈哈笑。
方刚又说:“别抱太大希望,我联系了泰国五六十名阿赞,还有龙婆和修黑白法术的古巴僧,连柬埔寨和缅甸、菲律宾方面也找过人,都没结果。山精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是找不到,这个方案就落了空,还得另想办法。”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泄了气。
几天后,方刚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对我说:“有个住在沙拉武里的黑衣阿赞给我打电话,说六七年前有个曼谷富商曾经在他手里请过山精,已经供奉了好几年。上个月那富商病逝,可他从小因车祸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没有儿女。此富商的巨额财产早被家人分光,除了这个山精。他老婆打开一看是个小干尸,吓得够呛,马上叫人扔到楼下的垃圾箱里。要不是阿赞师父得知富商去世,特地派徒弟来找,那山精就被运到垃圾填埋场去了。”
小杨连忙问:“那他老婆是不是要倒霉?”
这个问题也是我要问的,方刚点点头:“他老婆已经被车撞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不过幸好扔山精的人在木盒外面包了一块黑布,就被阿赞师父的徒弟捡回家。”
我问:“这样的山精还有用吗,怎么供奉?”
方刚说:“那尊山精据说是某位在柬埔寨修高棉术的降头师尸体,光一位阿赞师父已经禁锢不住其阴灵,于是又找来三名修黑法的阿赞,共同用高棉法术心咒加持禁锢,好不容易把它的怨气收回去。但那只是暂时的,现在正急于找到买主,不然山精以后还会发怒。实价八十万泰铢,定金先收二十万,付后提供给阿赞供奉者的个人资料信息,三天后出货。”
听完方刚的解释,我俩这才明白过来。我说:“这是个好消息,但我们并不需要回复,而是等老谢联系我们。”
方刚嘿嘿笑着:“没错,这老狐狸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晚上六点多钟,老谢的电话打进来,急切地和我说了这个事。当然版本和方刚相同,而是他打听到有一位阿赞师父从深山抓到山精,用四位法力高深的黑衣阿赞共同加持,把山精制成了供奉品。四名阿赞分别是阿赞鲁力、阿赞康拉、阿赞TAM和阿赞推。因为机会难得,所以价钱也高,要一百万泰铢,但可以给我一成的回扣。同时让我尽快联系那位杨老板,不然可能很快就被别人给请走了,到时候后悔来不及。
我心里暗笑,心想原本急于脱手找事主的山精,在你这里却成了抢手货,一笔生意就想赚我四万块钱人民币。就问:“要一百万泰铢?那可就是二十万人民币,太贵了吧?山精我以前也卖过,那时是十五万人民币出的货。”
老谢解释道:“田老弟,你那时候卖的山精我知道,但这个山精可是由四位阿赞共同加持的,法力霸道无比,你那个根本不能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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