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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节

  我问:“你告诉她们不能用,否则身体受不了,会出事的。”潘壮没回,估计是去应酬了。
  半夜躺在床上,我一直没睡着,想着潘壮这晚上得怎么熬过去,是否用了那瓶从荷兰带回来的性药,有没有忘了使出我教给他的方法。
  次日中午,我给潘壮发短信问情况,他没回。我本想打电话过去,但一想操这份心干什么,能想起来发短信问已经是很有良心了。
  五六天之后,手机响了,一看屏幕居然是潘壮,我连忙接起来,他说了句:“田哥……”声音很低,像蚊子打喷嚏。我问你怎么了,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
  潘壮微弱地苦笑:“还好没死。”
  “到底怎么?”我问。他告诉我,那天晚上在三个女人强烈要求下,他还是用了那管喷剂,药丸也吃了。从晚上八点多钟到次日凌晨四点,那三个女人累得睡着,他居然还像06年的股市那样坚挺。浑身发热,那地方像被火烧似的疼痛和通红,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大叫着在地上打滚。三个女人不敢打电话叫救护车,怕丑事泄露出去,居然穿好衣服先跑了,临走之前告诉潘壮记得自己打120给医院。
  潘壮在快要昏过去之前给医院打了电话,送去后使用了不少方法抢救才慢慢好转,但发了四天高烧,现在才开始好些。
  “那……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出院?没啥后遗症吧?”我问。潘壮说大夫也不知道,只能以后慢慢观察,但要求半年内禁欲。
  我心想这真是个极好的教训,看你潘壮以后还敢不敢乱起色心,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女人挨个都睡一遍。
  这个事就算告一段落,以后和他联系的不多,大概过了有半年多,才得知潘壮患了严重的ED症,或者说干脆就不举了,完全起不来。他家是大连庄河农村的,父母给他看病花掉不少钱,但没治好。他有两个姐姐,自己是家里的独子,得了这个病,老潘家算是无后了。
  对于潘壮,我是完全不同情的。很多男人都好色,包括我自己也是。什么一夜情、艳遇甚至窝边草都吃过,但也得有个底线,不能用歪门斜道泡女人。而潘壮自认为天赋异禀,觉得自己是西门庆转世,居然跑去广东做那个职业,结果搞成现在这样,也算是自找的了。物极必反,再好吃的东西,连吃十年也得吐,何况是色。
  将时间移回到我刚把那条多妻坤平卖给潘壮的时候。在沈阳这段时间,王娇自从得了那八百块钱的提成,简直成了我的半个业务员。每隔几天就会向我咨询佛牌货源和报价。
  这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年轻女孩打来的,称以前在沈阳某酒店上班,是王娇的同事,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同事,但关系还不错,经常在QQ上聊天。那天王娇问她姐姐的情况好些没,就提到了我,说表哥在泰国卖佛牌,也帮人做法事、驱邪之类的,于是给我打电话想问问。
  我问:“你姐姐什么情况?”那女孩刚要说话,话筒那边传来说话声,女孩说有客人来吃饭,要开台,有空了再给我打。我心想王娇这丫头还有不少朋友呢,看来事在人为,就看你努不努力。挂断电话,我把这个号码存为“王娇朋友-姐姐有事”。
第467章 王娇朋友
  晚上王娇给我打电话,问她有个以前的同事叫舒小娟的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回答:“下午打过,又来说工作忙又挂了,她有什么事啊?”
  王娇说:“舒小娟是辽阳的,家里还有个姐姐,她姐从小就不太正常,长大了也那样。但你要她说精神有毛病吧,还没那么严重,在外地打工什么的都行,就是说话走板。那天我和舒小娟在QQ上聊天,我顺便问了句她姐的事,小娟说她姐在沈阳的一家商贸公司上班半年多,上个月被老板给炒了。我问是啥原因,小娟也没细说,就说和她姐的脑子不正常有关。我忽然想起来你在泰国不是也帮人驱邪做法事啥的,就和她提了,让小娟给你打电话聊聊。”
  “这么回事啊,那我就等她电话吧。”正说着,听筒中传出轻轻的嘟嘟声,一看屏幕显示着“王娇朋友-姐姐有事”的字样。我告诉王娇还真巧,你那个叫舒小娟的朋友打电话来了,我得先接一下。王娇马上说:“行哥,你忙你的!”
  接通后,那女孩说一直忙到现在才闲下来,又自报家门。我说王娇已经和我说了,你叫舒小娟,你姐姐似乎脑子有些问题。
  舒小娟说:“你都知道了啊,田哥,我听小娇说你是在泰国住,还认识不少法师啥的。可我不懂泰国的法师和咱中国有多大区别,反正我小时候家里给我姐请过两三次高人呢,有个出马仙,有个是锦州什么庙的居士,开了天眼,能看到人的内脏,还有个是亲戚介绍的湖南苗族师父。”
  我说:“肯定没效果吧,不然你姐的病也不会留到现在。”舒小娟说是啊,但那个苗族师父治完之后,我姐还真好多了,只偶尔说几句不着调的话。几年后她和男朋友分手,可能是受了刺激,又变成老样子了,而且还更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把你姐的情况和我仔细说说。”我问。
  舒小娟说:“我家有三个孩子,我有个姐还有个弟弟。我姐叫舒小秀,据我爸爸说,她生出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爱笑爱玩,可好了。可从六个月之后,她忽然就变了,平时也不笑,但也不怎么哭,看人的时候眼睛发愣,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你,怎么逗也没反应。放在炕上,她一天到晚也不出声,我爸妈经常以为她死了呢,过去一看,我姐眨着眼睛什么事也没有。要说她老实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姐在炕上就会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就像有人挠她痒痒似的,一笑就是好几分钟,笑得脸发紫。”
  我忍不住插嘴问:“你爸妈肯定她是在笑而不是哭?小孩有时候有疾病或者身体有伤,就会有这种情况。”
  “田哥,我爸妈又不是傻子,还分不清哭和笑啊?”舒小娟说。我让她继续讲,舒小娟说:“去医院看过两次,大夫做了不少检查,说这个孩子完全没问题,只是比较乖而已。后来我姐长大了,吃饭睡觉学走路啥的都没问题,和人交流反应也正常,学说话也没事,我爸妈就没那么担心了。上小学之后吧,老师就开始发现我姐和别的同学不一样,她说话很怪,经常蹦出让别人理解不了的那种话。比如吧,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叫我姐站起来回答,我姐也不站,就摇头。老师问你这是啥意思?她就说,我不想回答,没用。老师就问什么有用,她说上学根本就没用,还不如回家睡觉,全班同学都笑。”
  我也笑问:“你姐真是这么说的?”
  舒小娟叹了口气:“是啊,你还笑,我爸妈都快愁死了。后来她从小学到初中高中,说话都是这样,总叫人听不懂,好像她在和另外的人说话被我们听到了似的。我念书不多,形容不好。”
  我问是不是总感觉和正常人对话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舒小娟说:“对,对!还是田哥有学问,就是这个意思。你肯定是大学毕业吧?真羡慕。”我说我没上过大学。
  舒小娟继续讲:“我姐经常在夜里自言自语,而且还有个特点。我家小时候住在农村,有时候她会突然跑出去,到某户人家门前坐着,有时候十几分钟,有时坐几个小时。奇怪的是,凡是我姐守着的人家,肯定会死人,直到有人咽气的时候,我姐就抬头看着,边看边跑,像追风筝似的。时间一长,全村人都把我姐当成扫帚星和催命鬼,大白天看到她都躲着走。后来我姐想往出跑的时候,爸妈就把她关在屋里,我姐大哭,说必须得放她出去,不然就晚了。每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村里就会死人,那才准呢。”
  我很惊讶:“那现在你姐是否还有这种能力?”
  舒小娟回答:“早就没有了,听爸妈说,我姐从六岁以后就不这样了。后来我爸单位在辽阳市里分的楼房,就从农村搬到市区了。我姐高中毕业之后就在辽阳本地的商场里当营业员,但她和顾客说话也这毛病,经常闹笑话。有次顾客看好一台冰箱,正准备去交款,她随口问人家怎么运回去,顾客说一会儿去借个平板三轮来拉。她就笑,说怎么连汽车都没有,这么穷。顾客不高兴了,问你有汽车吗?你猜我姐说啥?”
  “你姐难道会说,我当然有汽车,还是XXX牌的。”我猜测。
  舒小娟说:“错了,我姐对那顾客说,汽车算个屁,这家商场,还有辽阳市政府大楼都是我的,不信你去问市长,他肯定能告诉你。我姐说得特别认真,把顾客吓得连冰箱都不要,直接走了。后来被同事报告给商场经理,把我姐开除了。”
  听到这番话,我实在是想笑,但又一想,谁家有这么个怪姑娘也不可能笑得出来。
  她说:“时间一长,小区左邻右舍都知道我姐这个毛病,当面不说啥,但估计背后也没少议论。我爸妈就想把她这个怪病治好,不然怎么嫁人。找了两三回,也就那个从湖南请的苗族师父有些效果,他施了一套什么法术,要了两万多块钱。事后我姐正常多了,只在特别生气和劳累的时候会说几句奇怪的话,但不影响正常工作和生活。我爸妈挺高兴,说大丫头终于好了。”
  我问:“后来又犯过病没有?”
  舒小娟说:“都怪那个男的,恨不得打死他!那时候我姐在一家游泳馆上班,那男的经常去游泳,身材不错,我姐觉得他不错,就主动去追。两人处了半年多。后来我姐怀孕了,想把他带回家见我爸妈,那男的居然跑了。他不是辽阳人,好像是从吉林来的,我姐只知道他的名字,别的什么也不了解。没办法最后只好打掉,爸妈忍不住骂了她,说她太傻,处对象连对方底细都不问。从那之后,我姐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天天眼睛望着顶棚,也不说话。后来渐渐好转,但又和以前一样,说话不正常起来。”
  “工作受影响吗?”我问。
  她说:“能不受吗?换了不少工作都不行,辽阳就那么小,很多人都知道她的毛病。后来我姐就经人介绍去沈阳打工,好几年了,也是经常被辞退,现在刚被炒的这家商贸公司,老板人挺好的。我姐做了半年多,很多同事都觉得她太怪,不想和他说话。老板也听说了,但出于对我姐的可怜,就没说什么。有一次我姐不小心弄错了什么表格,让公司损失了好几千块钱,老板就把她叫到办公室,也没骂也没训,就是让她以后认真点儿。可我姐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和老板炒起来,还说你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吗?直说啊!”
第468章 神人
  我下巴都快掉了:“你姐是这么说的?”舒小娟说是啊,声音还特别大,全公司的人都能听到。
  “那公司老板是不是骚扰你姐了?”我问。
  舒小娟说:“不可能,老板办公室玻璃是半透明的,而且他人也很好,妻子管得特别严,从来不敢对女下属开玩笑,更别说骚扰了。把那老板气得直哆嗦,当场就让我姐滚出去。我姐向他要工资,老板不给,说你给我造成这么坏的影响,还想要工资?”
  “后来到底给没给钱……”我已经快说不出话了。
  舒小娟说:“那老板人还不错,生气归生气最后还是给了,不过影响是真坏,不少在那公司的女同事都私下问我姐,老板是不是经常性骚扰你,要是的话我也想辞职。”
  我失笑:“你姐还真坑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现在又在哪里工作?”
  “上个月刚被炒,暂时住在我酒店的宿舍呢。我妈让她回老家,她也不回去,说得打工赚钱啊。”舒小娟说。
  我说:“这么看,你姐大多数时候说话还是正常的,脑子有条理啊。”她说没错,可经常说话不着调,什么场合都是,谁也不喜欢,你能给分析分析不。
  我想了半天,告诉她:“小娟,无论中国还是泰国的法师,驱邪法事都会做,但前提得是后天造成的。比如撞邪了,闹鬼了,凶宅、凶地、鬼求人这类。但先天精神疾病,或者因为受刺激的精神不正常,就算找法师也意义不大。”
  舒小娟问:“就是说从小就有的病根,就没办法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