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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节

  听完录音,阿赞巴登说:“看来他们赚了不少钱。”我把拉贾跟我说的那些事转告给他。当初阿赞尤把阴神像弄好之后,剩下的事就是拉贾和熊导游的了,拉贾在泰国物色一些私人导游,跟他们谈妥,带来的游客在拉贾的指导下,用血涂在阴神像下身突出部位,再配以特殊的经咒,这样一来,阴神像中的灵体就会把阴邪之气附在游客身上,无论男女,这些游客都会变得淫性大发,男的变成西门庆转世,女的则是潘金莲再生。为了性,可以连命都不顾,要是不及时解降,几十天后就会有生命危险。
第885章 大生意送上门来
  为了赚大钱,他们把解降的价格定为一百万泰铢,绝不打折。因为阿赞尤是主力,所以他要求分得六成,拉贾和导游只能各分到手两成。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导游和假寺庙好找,而厉害的阿赞不是哪里都有。
  这个套路进行得很顺利,没几年,三人都积累了大量财富,阿赞尤不用说,他赚的是大头,但看不到他如何消费,平时的生活仍然很简单。拉贾守株待兔,不管哪个导游带游客参拜,都有他的分红,所以收入也不错,经常去马来和澳门赌博,一掷千金。与拉贾合作的导游有好几名,但熊富仁长得帅,能说会道,而且也确实有能力,会好几国语言,还精通国粤台语,善交际,所以要数他的效益最好,在曼谷买了高级公寓和路虎汽车。其他导游的年收入还不及熊富仁五分之一,都很嫉妒他。
  阿赞巴登点点头,问:“你和方刚真的要把拉贾的寺庙和阴神像搞垮?”我说没错,已经打定主意了。
  “这样登康会不高兴,他好像很想赚钱。”阿赞巴登说,“他对我有恩,我不太方便参与。”我没说话,他说的很对,当初登康还在菲律宾的时候,就帮过阿赞巴登没中皮滔的阴招,后来又教给他鬼王派心咒和极阴控灵术。虽然那是为了搭救洪班,但哪个降头师不愿多修高级阴法?
  我想了想:“好吧,我不勉强你,到时再说,现在我们还没想出要怎样才能把阴神像搞垮的方法。”
  阿赞巴登说:“从录音来分析,阿赞尤肯定是采用柬埔寨极阴控灵术,将四个阴灵禁锢在一尊神像中,怨气等于放大了四倍。普通的阿赞师父当然解不开,如果有人和阿赞尤法力相当,但不懂得极阴控灵术,理论上就要四位高深的阿赞才有可能解开。”
  “这难度也太大了吧?”我说,“阿赞尤法力已经很厉害,还得找到四个像他这样的阿赞来共同施法,简直不可能。”阿赞巴登点点头,说所以很多游客就算找到厉害的阿赞师父也无法解开,最后还得去找阿赞尤。
  我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阴神像中灵体的怨气消除,或者别的什么办法?”阿赞巴登说,首先必须要掌握劳差的那种极阴控灵术,将四个阴灵分别附在别人身上,过程很复杂,光加持就要起码十天八天,想偷偷摸摸弄恐怕不行,而且被附灵的人也会倒霉。我说怎么个倒霉法,阿赞巴登说这个很难说,总之就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看来方法还是有的,只是太难操作。本来我和方刚打算是先找出方法,然后趁拉贾和其他僧侣不在寺庙中的时候,悄悄潜入进去搞小动作。现在来看不行,那寺庙不可能十天八天都没人。再说,还得找四个替死鬼用来附灵,去哪找这种倒霉蛋?
  从曼谷来到芭堤雅,和方刚商量,他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晚上在酒吧里喝酒,方刚说:“看来只能暂时把这个计划搁置了,谢狐狸在新加坡接了桩大生意,但阿赞Nangya自己有些搞不定,老谢想让我跟他合伙,明天我要和阿赞巴登去趟新加坡。”
  “什么大生意,要两位阿赞师父共同施法?”我问。
  方刚说:“有位富商得了重病,像植物人一样,家属怀疑是有人给他下了降头,找到老谢,他和阿赞Nangya去新加坡发现确实是邪降,而且很厉害,阿赞Nangya施法几次,都是差一点,所以我得带上阿赞巴登去。这段时间你要嘱咐登康小心谨慎,因为熊导游已经从拉贾的嘴里得知他还活得很健康,并代替了阿赞尤的位置,继续和拉贾赚黑钱,他肯定恨之入骨。你最好让他去新租的那个落脚点,这样更安全些。”
  我觉得有道理,就返回阿赞巴登的住所,和登康转移。他不想折腾:“拉贾已经说了,那几名导游都和熊富仁是对头,谁也不会把我的情报传出去。”
  “可很多人都知道阿赞巴登的住所,而且又知道他和你一样,都是鬼王派的。”我回答,“所以熊导游很有可能会去阿赞巴登的住所寻找,那不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吗?”
  登康点点头,和我出发,来到那间新租的公寓。登康问我要不要将新地址通知拉贾和那些导游,我说不用,要是有生意找上门,仍然让他们去阿赞巴登的家里。我们则乘车去接应,再返回这里。
  “那不还是会被导游知道地点吗?”登康没明白。
  我说:“拉贾已经告诫那几名导游,绝不能把登康师父的住所地址告诉熊富仁,这几个导游之间都是冤家,绝对不会将消息透露出去。”
  和登康在新公寓呆了三天,拉贾就给我打电话,说有导游带着重病的游客,已经在曼谷机场往阿赞巴登的住所出发,马上就到。我连忙乘出租车出发,来到阿赞巴登的住所门外等候。
  不多时有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一名男子和某女士扶着中年男人要钻出汽车,我连忙迎上去,问清楚确实是来找阿赞登康施法的,就直接钻进出租车前排座,告诉司机开走。
  在路上,我照旧让司机先在偏僻无什么车的路面上行驶,用后视镜观察,看有没有车跟踪。一辆旧本田轿车在后面慢慢行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踪的,前面有十字路口,我告诉司机减速,让那辆本田汽车越过我们,在路口的时候,那车继续直行,开出几百米之后,我让司机加速左转。
  转过去不到两百米,又是个十字路口,我让司机继续左转,几百米后在下一个路口,仍然让司机左转。坐在后排的导游疑惑地问:“这不等于又转回来了吗?”我没说话,远远看到后面那辆本田汽车果然也跟了上来,但在第二个路口并没左转,而是右转。
  我松了口气,对方果然判断错误,还以为我们要拐到另外那条平行的路上去。连忙嘱咐司机重新开回原来那条路,继续加大油门前行。车上的那名男子脸色铁青,不停地咳嗽着,旁边的女士流着眼泪安慰,根本没精力关注司机在兜圈子。
  到了登康的新公寓,我把这三人带上楼,登康查看了这男子的症状,故意问他在泰国的行程。女士哭着说:“就和这位李导游玩了十几天,拜了不少寺庙,也没乱吃什么东西呀!”听口音像是台湾人。
  “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和谁吵架或者发生冲突,无意中冲撞过什么鬼神?”登康随口问着。女士摇摇头,说都没有。旁边的导游假装跟着叹气,说这种事都是说不清的,东南亚有很多会邪术的人,以后千万要小心。但你们运气也算好,这位阿赞登康师父是东南亚最有名的法师,要不是我认识他,你老公都活不过下周。
  把女士给吓的,差点都要给登康跪下。登康告诉这对夫妻,施法的时刻要选在午夜最好,让她耐心等等。
  到了半夜十二点,登康让那名男子平躺在地坛前,开始施法。他把劳差的域耶捧在手心,那名女士看得脸发白,指着头骨说不出话。导游笑着说这是泰国阿赞师父施法用的特殊法器,是高僧的头骨,很厉害,你不用害怕。
  关闭电灯,登康开始念诵经咒,不到十分钟,就听到男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坐在旁边的女士刚要说话,被我伸手拍了她肩膀,示意别出声。这时,男子用奇怪的声调大声说:“闭嘴!”
第886章 找于叔
  见过很多施法的场面,我猜测又是有什么邪灵正在逸出,并附于男子身上,借他的躯体在说话。男子又叫道:“我、我没事,你给我闭上嘴!”这是什么意思?
  登康提高了经咒的音量,突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这名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竟然吼着扑向登康,双手死死掐住他脖子:“你敢打扰我?”导游惊慌地看着我,我连忙跑过去要拽开,可没想到的是,这名中年男子看上去不起眼,此刻的力气却极大,居然拉不开。
  掐着登康五官移位,嘴也大张着,我叫着让导游过来帮忙,可我俩怎么也掰不开男子的手。这名男子瞪着眼珠,恶狠狠地边掐边骂着,情急之下,我只好抓起放在旁边地板上的水晶烟灰缸,用力砸向男子的脑袋。
  他妻子在旁边大叫着让我住手,我心想你丈夫都不住手,我能怎么办。这男子也真硬气,我连砸了好几下,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打到差不多第十下时,这男子才不甘心地缓缓倒下,昏死过去了。女士抱着她丈夫连声叫唤,男子昏迷不醒。我看到登康的脸已经被掐成紫茄子,半天才咳嗽出声来。几分钟后,登康渐渐恢复清醒,女士哭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登康支撑着坐到男子旁边,伸手压在他额头上,没到五分钟,那男子又像诈尸似的弹起身,再次怪叫着扑向登康。这回登康已经有了防备,闪身躲开跑出房间,我和导游只好堵在门口,不让男子冲出来,同时防止他动手掐我们。
  说来也怪,这男子似乎只对登康有仇恨,拼命地想突破我和导游封门的防线,但就是不对我们动手。登康站在门外,又开始低声念诵经咒,导游用身体死死抵住男子,回头问:“登康师父,有没有办法啊?”
  正在登康念诵的时候,那男子浑身颤抖,表情非常狰狞,好像得到了什么命令,大叫着撞开我们俩,再次将登康扑倒,张开大嘴要去咬登康的脖子。登康双臂死命撑着男子的胸口,不让他咬到自己,嘴里念诵经咒,男子浑身颤抖,从双眼中流出血来,突然,导游指着登康说:“他也在流血!”
  我看到登康居然也从眼中缓缓流出两道血迹,而他仍然在念巫咒。我心知不好,左右寻找能当武器的东西。导游看到屋角放着拖把,他也没客气,操起来用木棍照着男子脑袋就是一下,把杆都打断了,男子本来就被我用烟灰缸砸得半昏,现在又晕倒。
  他老婆上去就抽了导游一嘴巴,说他是想把人打死,我连忙过去解释,说你丈夫现在处于极度危险的阴灵附身状态,要是不打昏,他就得把这位阿赞师父给活活掐死,女士不说话了,只抱着丈夫哭。
  在屋里找出绳索,我和导游将男子的双手背在身后捆牢,登康躺在地上,不光两眼,连嘴里都在流血,两眼通红。我喘着粗气,掏出手机给方刚打电话,他和阿赞巴登得知情况后,说:“他妈的,怎么会有这种事?可是现在我这边走不开,正在和阿赞Nangya给客户施法,要每天加持,最少下周才能结束,不能中断,否则客户就得死。”
  “这怎么办?”我急得不行。
  阿赞巴登接过电话:“你知道于先生的地址吗?马上去找他!”我心想,从那空沙旺折腾到江西赣州龙南县,来回又得好几天,看登康的情况,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得尽快想办法,能节省一天就是一天。
  挂断电话,我想起当初解决完阿赞尤之后,于先生回江西之前,曾经给了我一个他家小区里小卖店的电话,就在手机中翻出号码。可现在已经是半夜,我在犹豫要不要打,看到躺在地上的登康睁着双眼,从眼角往外流血,我没时间考虑是否扰民,就打过去。
  连续打了二十几次,终于有人接了,是个老太太的声音,操着本地口音,很生气地问了句话,我没听懂,大概就是“你是谁,大半夜打什么电话”的意思。我连忙用普通话说我要找在你们小区开旧书店的于叔,他有个外甥叫阿康,是我好朋友,我俩都住在泰国。现在阿康重病在床,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我想让他舅舅马上赶到泰国去。
  这老太太也会普通话,马上问:“你是说开旧书店的老于?”我连忙说没错,要不是有重要事,我也不能大半夜给你打电话,求你帮忙跑一趟,以后必有酬谢。
  “知道啦!还酬谢什么?老于又不是外人,你等着,我这就穿衣服去给你跑一趟,对了,把你的电话号码念给我。”老太太很热心。
  我喜出望外,连忙把电话号码抄给她,说我叫田七,于叔认识我,让他马上赶到曼谷给我打电话。要是他没有路费,就让他立刻给我打电话,我给他汇款过去。
  挂断电话,我幻想着这老太太半夜跑到旧书店砸门的情景。过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接到于先生的电话。我暗想,大半夜的,就算有话吧也早已关门,于先生很有可能要等到天亮再给我打电话询问。
  看着登康瞪着眼睛,我连声呼唤他的名字,可毫无反应。我吓坏了,以为他已经死掉,可明明又在大口喘气。想帮他把眼皮合上,但完全没用,就这么瞪着。我用水杯接了清水,不时地用手指往他眼睛里滴水,以免干涸。心急如焚地等着手机响,可它就是不响。导游在旁边问:“这位登康师父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让他先耐心等到明天,好好看着那名男子,以防止醒来后再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