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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

  乌安想了一会,问我:“你是徐家的人?”
  我所有认识的人当中,徐姓的,有辉老头一家,还有就是徐芸了。乌云所说的徐家,指的应该是她自己的家族。为了确定,我问他知不知道徐辉是谁,乌安摇头。这就足以说明,他们都姓徐,应该只是巧合。
  乌安,把我当成了她家族的人。爸爸说过,我是在医院出生的,当时能在医院出生的人家,一般都是大户。看来,徐芸原来的家族,应该也挺富裕。乌安这么说,我就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乌安叹了口气:“徐家,还有幸存的人吗,你是谁的孩子。”
  我没有回答。
  乌安摆了摆手:“既然你忌讳,那就不要说了。赶紧离开这里吧,你找到我,不管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好,还是想把带走我这个徐家的不孝女也好,你都走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我沉声:“你当年,已经结过婚了。”
  乌安的肩膀一颤,随后马上转过了身:“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念你我出自一家,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我不会和巴图说,尽快离开这吧。”
  我没有再阻拦乌安了,我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我心里升起了怒火,我突然觉得,爸爸为了找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既然已经知道了徐芸的下落,我的确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不管对爸爸来说,这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想尽快到爸爸的坟前,告诉他这一切。
  晚上的时候,我整理了行李,准备第二天就出发。
  夜里睡不着,我到大宅外面绕了一圈。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了在外面给巴图放哨守夜的人。
  大部分都还没有睡下,不少人正坐在蒙古包外面喝酒。
  没一会,我看到了索布德,我找上了她,她问我要干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索布德愣了愣:“你明天就要走?”
  我微微一笑:“怎么,我不能走吗?”
  索布德来回走了两步,显然,她不想我走,只不过,我却不知道是出自什么理由。
  我叫了索布德一声,问道:“你觉得我是方涵,那个方涵,到底是你什么人?”
  索布德也难得地笑了:“你想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她告诉我,既然想知道,那就留下来。
  索布德千方百计地要留我下来,我还是拒绝。
  她没辙了,想了一会,说道:“巴图要和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女人结婚,婚讯传遍了整个嘎查。后天,那个女人要在巴图的宅子里办一场钢琴演奏,这个消息,你不知道吗?”
  “钢琴演奏?”我反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可以去听,难道你不觉得,表演上,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
第431章 想念我的孩子
  索布德的话,让我有了疑心,我问她那场表演上会发生什么事情,索布德却笑而不答,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的眼神非常的有自信,好像我一定会如她所愿,留下来一样。到现在我才知道,巴图和乌安的婚讯,已经传遍了整个嘎查。
  看得出来,大家都觉得奇怪,因为他们从来都知道乌云,不知道乌安。他们没见过乌安,就连乌安的名字都没有。奇怪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乌安在巴图家,好像已经待了很久很久了,而不是一天两天,这个我是可以观察出来的。
  一个在巴图家待了很多年的人,嘎查里的人却从来没见过,这只能说明,乌安从住进巴图家开始,就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大宅子,她是一个被囚禁的人!想到这里,我猛地又想起了阿穆尔和乌云的反应。
  外人也就算了,就连阿穆尔和乌云,看到巴图带着乌安走出来的时候,竟然也那样惊讶,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也很少见到乌安。阿穆尔不知道乌安的真正名字叫徐芸,还对乌安的存在,忌讳莫深,让我不要多提。
  还有,在巴图家宅子外面放哨守夜的那群人,根本就不敢睡觉。我原先还在想这个宅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宝物,怕别人偷去了,现在,结合在一起,我完全明白了,他们是担心乌安离开那栋宅子。
  当晚,乌云不知道怎么逃离了巴图家里,那个时候,阿穆尔是不知道巴图已经回来的,乌云趁着巴图不在家,逃出了嘎查。我救她的时候,她分明那么恐慌,可是后来,她竟然又恢复正常,自愿和阿穆尔回家。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巴图的家里,有问题!可是,矛盾也随之而来,乌安如果被囚禁的话,不应该在夜里还可以随意走动,去大厅里弹琴。她晚上的时候,可以自由地在宅子里走动,白天自然也可以。
  可以走动的话,不至于会逃不出去,乌云可以走,乌安自然也可以走,至少可以惊动嘎查里的村民,让大家知道她的存在,从而有更大的逃生希望。这个矛盾,又好像在说明,并不是乌安真的被囚禁了,而是她自己也不想走。
  霎时间,很多事情回荡在我的脑海里,伴随着乌安弹奏的那曲黑暗中的新娘,我想起了巴图向乌安求婚当晚说的话。巴图说,那么多年了,他只会在乌安弹钢琴的时候笑。加上巴图后来的反应,完全可以推断出巴图一直爱着乌安,想让乌安嫁给他,只是乌安却没有答应而已。
  昨天晚上,乌安像往常一样到了厅堂里弹钢琴,可是她只是哀叹了一声,而没有弹就准备离开。巴图在那个时候如期而至,想要点烛,可是乌安却阻止了。通过和乌安的交谈,我已经知道当时乌安早已发现了我,这才阻止乌安点灯。
  看似是乌安为了不让巴图发现我,才弹了曲子,用答应嫁给巴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乌安又真的会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答应嫁给巴图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就算乌安再善良,也不会这么做。
  也就是说,乌安会答应嫁给巴图,是早就已经考虑好的。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我正愣神的时候,索布德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她笑着说道:“明天走也是走,后天听过钢琴演奏再走,也是走,多留一天,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问索布德这场钢琴演奏,是不是很奇怪,索布德点头,说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他说,巴图从来不允许外人进他的宅子,更不要说主动邀请别人进他的家了。这一次,巴图不仅给大家带来了突如其来的婚讯,还一反常态地邀请所有的村民进他的宅子听钢琴演奏,大家都觉得吃惊。
  索布德还说,现在嘎查里已经闹腾了起来,有人害怕巴图,正犹豫去不去,不去又怕得罪了巴图。也有人说,巴图可能是因为要结婚了,所以心情好,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对待村民,想要改善和嘎查里其他人的关系,这才邀请大家去他家。
  演奏钢琴的,自然是乌安了。那场钢琴演奏,或许就是巴图想要当面向所有嘎查里的人正式宣布婚讯的一个契机。钢琴,在嘎查里太罕见了,有的人从来没有听过钢琴的声音,这也是新奇的地方。
  索布德见我还犹豫,笑了笑:“韩方,看样子,你是答应了。”
  我答非所问,反而问道:“你也不是嘎查里的本地人,你来自哪里?”
  索布德摆了摆手:“别问我从哪里来,或许你从哪里来,我也从哪里来呢。”
  我镇定地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个嘎查里,这两天还有没有来外人?”我已经到了嘎查里,按照风衣男的意图,他应该已经派人到这里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了。风衣男把我引到这里来,目前为止,除了找到徐芸,还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或许,那场钢琴演奏,真的会发生大事。索布德摇了摇头,说这个嘎查里,除了我,没有再有外人来。索布德说完,直接离开了。我想着,慢慢地回到了巴图的家里去。刚进门,我就看到了乌安。
  乌安正坐在餐桌边上,只有她一个人。如果是被囚禁,她显然不会这么自由,哪怕是有限制的自由。我并不准备和乌安说话,想直接回房,但是乌安却叫住了我,我回过头看她,乌安的手里正举着高脚杯。
  她用的高脚杯,就是我觉得奇怪的杯子。杯壁很爆,杯子又很大,此时,杯子里正装着一种液体,看样子是当地的自酿的酒。她晃了晃杯子,问我能不能陪她喝两杯。我冷冷一笑:“巴图呢,他不在这里?”
  乌安笑着告诉我,巴图带人出嘎查,到城里替她置办钢琴演奏需要的工具了。我蹙起了眉头,巴图又走了,而且还是带人走的,如果乌安真的想要离开,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可是她没有选择离开。
  她好像,真的不是被囚禁了,也是真的想要嫁给巴图。我点了点头,坐到了餐桌边上,乌安替我取了一个新杯子,装满了酒。碰杯下,烈酒入喉,高脚杯来装这种烈酒,实在有些奇怪。
  “一开始到这里的时候,我也不习惯喝这烈酒,但是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习惯了,我好像就是这个嘎查里,土生土长的人一样。”乌安对我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