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聃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是,谁丢那儿的?”
我正疑惑间,小满却说话了:“是花店的哥哥给二逼哥哥哒。”
又是花店哥哥?本来我以为是熟人恶作剧,但是看小满的神色,并不像是认识那个花店哥哥。如果是赵羽的话【当然他也不会这么无聊】,小满一定说是:漂酿哥哥。看来不是赵羽,其他同事也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走,去花店看看。”我对阮灵溪说道。
阮灵溪点了点头,于是我俩抱着小满出门,去找那家花店。花店就在福安大街上,很快就走到了。我进门一看,老板娘不在,只有个店员小姑娘在看店,一瞧我们进门立即迎上来:“哎,这不是刚才那小娃娃吗?还非要在这儿买个蓝色妖姬呢。”
我扫了一眼那店里,没发现什么问题,也没任何鬼气,不由皱了皱眉。
阮灵溪问道:“请问,你们店里有个男人来过吗,早上时候,可能是个年轻的警察。”
店员立即摇头:“没有,今天早上没什么客人,刚走了一个客人,还是个四十多的大叔呢。”
第三百一十章 钥匙的眼泪
我听了店员的话,倒是有些不解了。如果不是人的话,那就一定是有鬼在跟我传递信息。但是这鬼可能离不开花店或者不敢出现在白天,这才给小满提示,让我根据这钥匙找到线索。可问题是,就凭这仨钥匙,我知道这是哪儿的啊,扯啊。
我见找不到什么奇怪的男人,就抱着小满又回来,跟恶女和吴聃在店里玩了一上午,中午吃了小满妈妈送来的美食,还真不错的手艺。这一天由于小满的出现,过得很欢乐。除了我莫名其妙多了三把钥匙之外,一切正常。
晚上吃完饭,我将阮灵溪送回家,自己往家走。我住在市局分的单身宿舍里,欧阳砖家为了方便我跟赵羽联系,就将我俩的房间安排到了对门。不过当特工的待遇是真心不错,房间经过了不错的装修,甚至有一定的安全防御系统。就连我家里人也受到国家安全部门的保护,那感觉碉堡了,从来没这么受待见过。
单身宿舍就在市局后的一排楼房里,中间隔着一条小过道。现在已经是春天,夜风也慢慢消失了以往的寒意。可不知怎么,走到这条路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夜风凉了起来,周围似乎有些肃杀之意。我停下脚步,仔细听身后的动静,却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睁眼四下扫视了一圈,见前后空无一人,连个鬼影也没有。
可我明明觉得似乎有人在盯着我看,或者是跟踪我,这种感觉有点儿小强烈,让我忍不住摸向裤兜里的战神。可这一摸,却扑了个空。仔细一想,是我摸错了方向。平时我都是将战神插入右手边的裤兜里,以防意外情况,可以随时拔枪。可今天,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将战神放在了左边的口袋?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了。
这时候,我的手摸进右手裤兜,却摸到那三把钥匙。冷冰冰的,触手寒意沁人。我狐疑地掏出钥匙看了看,不知为什么,觉得钥匙上似乎多了一层雾气。一摸,竟然有在抹掉眼泪的那种强烈的感觉。
我手一哆嗦,心想这不能是什么东西附在了钥匙上吧?但是转念一想,金属不透阴阳,没有鬼可以附在这玩意上。鬼不行,但是怨念什么的……谁也没证实过啊。
我叹了口气,回头见没啥人跟着,便拿着钥匙进了宿舍楼门。上了楼。走到房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赵羽的房间,于是转身敲了敲他家的门。很快的,赵羽开了门,见我愣在门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进了赵羽房间,将那三把钥匙递给他,说道:“你帮我看看,这钥匙有没有什么古怪?”
赵羽看了看我,将钥匙接过去,放在眼前盯了半天,说道:“没什么异常,实心的,普通钥匙。这是哪儿来的?”
我突然想起他的眼睛是具备透视功能而非其他,于是忍不住苦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这钥匙出现得太诡异。”
赵羽笑了笑,说道:“那就顺其自然,看看它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你。”
我苦笑半晌,跟赵羽闲聊几句,便回去睡觉了。这一觉好像总是睡得不够踏实。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的,感觉周身冰冷,就像是躺在水上一样。我睁眼四下一看,擦,自己确实在水上,四下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清好像是一片水潭。是梦是醒?一时间我竟然无法分辨,因为那水的潮湿和冰冷感实在太逼真。
这时候,我瞧见不远处的水潭中央忽然哗啦啦一阵响动,好像是什么东西浮上来了。这个情景让我十分熟悉,仔细一回想:这不是在马络羽的意识尽头里残留的记忆么?!是马络羽死前的最后讯息!
我吃了一惊,即可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个水花泛起的地方。没多会儿,我见那地方果然先是一条蛟龙飞腾而起,之后,则升起之前看过的那具冰棺,里面依然躺着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女人。这女人容颜秀美,其实长得很不错,只是单薄了些。我怕继续看下去,这货突然又睁眼吓我,就去查探冰棺四周的情况。我发现这个棺材是被粗锁链吊住了四个角拉起来的。那么刚才那个祖宗龙一样的东西,应该是守护神兽。这玩意将棺材从水底下拖出来。想干吗?
正当我琢磨不明白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一湿,好像是有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脸颊上。我冷不丁一睁眼,这下是彻底真醒了。躺在自己家床上,但是脸上确实是有水的痕迹。我抬手一抹,发现水好像是从天花板落下的,心想你妈的,楼上水管坏了吗?都特么漏我楼下了!!
我探手开了壁灯,却发现屋里好像突然潮湿了很多。回头见窗户上,全是水气,再看天花板,擦,一大片的水渍。但是我却没发现什么死气还是黑气的玩意儿,看来不像是恶鬼作祟。也更不可能是水鬼。水鬼虽然吊,但是被困水下,根本不可能跟着我回家,还尿我一天花板。想到这里,我不由对楼上的住户意见灰常大。我记得楼上住着市局一个领导的亲戚,一对儿年轻夫妻。女的是派出所的,五大三粗抽烟喝酒声如洪钟。男的是个国企的人事经理,说话细声细气翘个兰花指,看了就烦。虽然说这是单身公寓,不过男的家好像没钱买房结婚,俩人不知怎么就凑合这里来了。平时倒也相安无事,特么的今天怎么回事,家里发大水了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气儿不打一处来,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了。于是咣当一声开了屋门就奔楼上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赵羽从屋里出来,喊道:“宋炎,你干吗去?”
我没好气儿地说道:“楼上水管坏了吧我靠,漏水,给我天花板都湿透了!”
赵羽挑了挑眉,愕然道:“漏水?不可能。这楼的建筑质量很好,不会渗水。况且,你是哪儿的天花板漏水?”
“卧室啊怎么的。”我说道:“不信你去看看,我先去楼上找那俩阴阳颠倒的算账。”
赵羽喊道:“你下来。上下楼房间的结构一样,你的卧室也是别人家的卧室。谁会把水龙头安装到卧室里?你先等等,我去看看你房间。”
赵羽这一说,我突然冷静下来,心想刚才真是睡迷糊了。谁会在卧室放水龙头啊。于是我回了房间,见赵羽抬头看着天花板,皱眉道:“你这卧室怎么一股水汽?很潮湿。”
“平时不这样啊,春天多干燥。”我说道:“本来我以为是什么脏东西跟着我回了家,可什么也没有。”
赵羽想了想,问道:“你拿回来的那三把钥匙呢?”
我指了指电脑桌:“那上面放着呢。”
赵羽扫了一眼钥匙,又走进客厅,再走了回来,说道:“发现没有,客厅很干燥,卧室很潮湿。”说着,天花板上竟然又有水珠滴落。赵羽上前接了一滴,竟然放在舌尖试了试,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水,而像是人的眼泪?”
“人的眼泪?”我想起那把钥匙,好笑道:“可笑了啊,难道钥匙能掉泪?这太搞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马络羽教我的役鬼术入门法,于是念咒捻诀道:“诸鬼伏藏!”想不通,就打听下看看哪个鬼敢来我地盘作祟。
果然,没多会儿,仨鬼影出现在我眼前,毕恭毕敬地拜倒:“愿听鬼主差遣!”
我仔细一看,或,还有面儿熟的呢,就那个冒充广东人的河南驻马店男鬼,一看瘦巴巴的跟个大烟鬼一样。我顿时乐了:“哥儿几个,起来吧。我说这位驻马店的老兄,又见面了嘿,您哪儿这么有空啊?”
那鬼一咧嘴,果然一口大烟牙:“这不手头紧,想来看看你宋先生有什么差遣,好讨点儿钱花花。”
我见他说着话,却盯着我的床头柜。我转身一看,床头柜上放着半包上次吴聃来的时候带来的玉溪烟,他自己抽的,忘记带走了,于是一把抓过来,丢给他。
这烟鬼立即很受用地放在鼻子前闻了半晌。
我笑道:“我打听个事儿啊,我这房子里没有你们的好兄弟,怎么就到处一股潮气?好像是惹了水鬼似的。你们知道什么原因么?还有这把钥匙。”说着,我去桌上拿了钥匙来,递到他们仨面前,说道:“以你们来看,这玩意儿有什么问题?”
我毕竟不是鬼,很多鬼界的东西也并不完全熟悉。
那烟鬼皱眉道:“潮气啊,这跟我们没关系啊,也没见有同类在啊。要说钥匙的问题,我怎么觉得钥匙在流眼泪啊。”
“你逗我?!钥匙流什么眼泪?!”我喝道。
此时,另一个鬼说道:“鬼主,钥匙不会流眼泪,但是,如果这把钥匙是被一个人临死前抓在手里,而沾上了这个人的眼泪的话,那它多少也沾染了这个人的情绪在上面,可能主人死后,这钥匙就留下了主人最后的信息或者情绪。”
“这说法有点意思。”我点头道:“不过不是说金属不透阴阳的么?”
赵羽接着说道:“但是金属也有本身的磁场。它不能容鬼寄存,但是情绪,伤感之类的会改变它的磁场,进行一定程度的同化。所以,这钥匙能够传达主人死前的情绪或者念想,愿望等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