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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节

  “最后一渊,想必昆仑镜也在其中,那里都有什么?”我问。
  白泽巨细无遗的告诉我们,最后一渊就是我们一直听闻的亡魂之国,那里是冥皇宫阙所在,渗入地底九渊的盘古血汇聚于此形成五条血河。
  这五条血河蜿蜒盘曲将冥皇宫一层层包裹起来,只有一座金桥横跨在这五条血河上,那也是到达冥皇宫唯一的道路,桥上终年由亡魂大军的精锐冥皇近卫守护,自从冥皇离开冥界以后,冥皇宫一直静候着冥皇归来,但想要通过金桥就必须闯过层层关卡。
  “亡魂之国也被称之为圣冥之渊,那是五界乃至冥界最深的地方,也是冥界所有亡魂心中极其庄严肃穆的地方,除了冥皇以及麾下冥将和冥臣之外,连亡魂都不得踏入圣冥之渊,就更别说是血肉之躯的其他四界中人。”白泽环顾我们一圈认真的说,“到时候除了妖皇之外,你们其他人怕是会被层层围堵,不过因为有前面九大冥神的镇守,基本不可能还有能到达圣冥之渊的人,所以金桥上的冥皇近卫虽然多,但至少法力方面不能和冥神相提并论,你们若是真能到达圣冥之渊,想必要通过金桥虽然险阻重重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白泽继续说穿过金桥之后便可看见一座气势磅礴金碧辉煌的宫殿,那便是冥皇的宫阙,冥皇没有离开冥界之前就是在这冥宫之中主宰冥界。
  “穿过金桥不要停留,那些冥皇近卫虽然你们应该可以应付,但过多纠缠只会拖延你们时间,而且冥宫也暂时不用去,以最快的速度绕过冥宫。”白泽加重语气认真的说,“等你们到达冥宫的后面会发现一个由坠落血海形成的巨大瀑布,那里便是你们冥界之行的终点。”
  “审判之墙?!”顾小小再一次震惊的看着白泽。
  白泽默默的点点头,看顾小小的表情就知道这瀑布非同小可,顾小小对我们说,盘古血渗透入九渊后在圣冥之渊汇聚成五条血河,而这五条血河在冥皇宫后交汇,并形成一道十分壮观的血瀑布,而魔皇以及麾下的大军便被封印在瀑布之下。
  “盘古血有净化恶障的作用,冥皇的冥焰便是从那血河中应运而生,而且妖界的灭世之海也是来源于盘古血,当世间恶障滔天重归混沌的时候灭世之海会净化一切但同时也会毁灭一切,让天地万物重新开始,而冥界之中的血瀑布有着和灭世之海异曲同工的作用。”顾小小一脸严峻的说,“灭世之海是惩罚世间众生,不过上古神皇以及法力高深的能逃过一劫,但血瀑布却是净化神皇和任何有神力的众生,一旦被血瀑布冲洗哪怕时沾染丁点,所有的神力都会烟消云散荡然无存,因此被称之为审判之墙。”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张开嘴惊讶的看着白泽,“你别告诉我,你把昆仑镜藏在血瀑布中?”
  “不!选择把昆仑镜藏匿在血瀑布之中的是冥皇,当时我也劝阻过冥皇,若是最后真要用到昆仑镜即便是上古神皇也无法穿越那血瀑布,我让冥皇三思,可记得当时冥皇告诉我,永生永世都不会用那昆仑镜。”白泽摇摇头肯定的回答。
  我眉头皱的更深完全想不明白当初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不过转念一想也并不全是坏事,既然连上古神皇都无法穿越血瀑布,那东皇太一也无法做到……
  “不对,血瀑布下神皇会失去神力,可是东皇太一并不介意暂时失去神力,他只需要拿到昆仑镜便可重新回到以前,东皇太一最想得到的还是嬴政的四皇之力。”我想到一半忽然感觉不对劲喃喃自语的说,“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有一个人要放弃神力去拿昆仑镜,而且这东西只要还在东皇太一必定会觊觎,所以我们非但要提前拿到而且还有想办法毁掉昆仑镜。”
  “不用有人放弃神力,之前我说过在安息之渊你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血骨甲,原因就在于这审判之墙。”白泽不慌不忙的说,“只要有血骨甲在,你们便可穿越血瀑布,这也是我把血骨甲安置于安息之渊的原因。”
  “为什么有血骨甲就可以穿越血瀑布?”云杜若大为不解的问。
  “因为血骨甲是用盘古的骨骸在血海中锻造而成。”我顿时恍然大悟淡淡一笑对云杜若说,“骨血两者相互依附缺一不可,盘古的血即便再厉害总不至于净化自己的骨骸,所以血骨甲是唯一能抵御盘古血的东西。”
  “若是各位能顺利拿到血骨甲,那后面的事情就有很多选择,可以返回魔星之渊去万魔冢挑战蚩尤,相信有血骨甲加身蚩尤也奈何不了冥皇,从而可以得到亡魂印,这样一来冥皇会把幽冥之力十之八九收回,然后再去圣冥之渊更是游刃有余,拿到最后一样冥宝昆仑镜后,冥皇便可真正降世,到那个时候东皇太一绝对不会是冥皇对手。”白泽抬头和我对视郑重其事的说,“东皇太一狼子野心即便失败也不会善罢甘休,他这样的神皇留着只会养虎为患,冥皇只需要把东皇太一押赴到血瀑布下消除他所有神力,自此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或者拿到血骨甲之后直接就下圣冥之渊,既然血骨甲能够抵御血瀑布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先拿到昆仑镜为好。”太子冷静的说。
  “可就算我们拿到昆仑镜,但那个时候冥皇并没有真正降世,还差亡魂印上的最后一部分幽冥之力,若是在那个时候遭遇东皇太一,我们怎么应对?”云杜若想了想摇头说。
  “这个有什么难的,只要我们能拿到昆仑镜一切反而简单了,东皇太一想要用昆仑镜回到过去,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何况只有持有昆仑镜返回从前的人才会拥有完整的记忆,东皇太一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经历过一切,我们会轻车熟路把经历的一切再做一次,在东皇太一祸乱妖界之前就能让嬴政重生,到那个时候东皇太一一样也只能束手就擒。”闻卓眼睛一亮兴高采烈的说,“对啊,就这样,千玲也不会枉死,方想也不会死,我们可以阻止所有一切的发生……雁回可惜不在,他若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看着闻卓欣喜若狂的样子我也认为他说的对,闻卓有些按耐不住看着我手中的冥皇幡激动的说。
  “事不宜迟,天亮我们就开启冥界。”
  大家都点点头,白泽默不作声的转头想要离去,我忽然心中有些疑惑,从身后叫住白泽若有所思的问。
  “我一直有一件事没想明白,既然白泽通晓万物之情,还望告知。”
  “冥皇有何疑惑?”白泽沉稳的问。
  “神魔浩劫导致生灵涂炭五界众生死伤无数,既然我还是冥皇的时候就持有昆仑镜,为什么不惜统领亡魂大军于魔皇决战,虽然最后是惨胜封印魔皇,可是却战亡那么多无辜的生灵。”我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问,“既然昆仑镜能回到盘古开天辟地以后任何一个时间的节点,为什么我在当时不用昆仑镜在魔皇发动祸乱之前阻止魔皇呢?”
  “这个问题其实在几千年前是我问冥皇的。”顾小小默默看着我淡淡地说,“当时我也是请冥皇使用昆仑镜,可冥皇不知为什么宁愿以身犯险统领亡魂大军于魔皇决战也不肯使用昆仑镜,这个疑问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
  “……”我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居然是我不肯用昆仑镜,我突然想起在维龙山的时候我问过白泽同样的问题,当时它闪烁其词欲言又止。
  等我反应过来看向白泽的时候,它已经走向夜色之中,当白泽消失在我们视线里时,我听到白泽意味深长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没有谁阻止冥皇使用昆仑镜,至于冥皇为什么到最后都没用,等到冥皇降世自然会明白……”


第218章 春满山谷
  我依旧不明白白泽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对于昆仑镜白泽始终有什么没有告诉我,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寂寂无声,看着跳动的火焰享受最后一夜的宁静。
  此去冥界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征程,或许最后一切都可以被我们终结在冥界,或许最后我们会再也回不来,虽然在白泽的描述中九渊冥界是如此险峻,可我总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即便那地方如今对我来说依旧是那样陌生,有时候我甚至在想等有一天我成为真正的冥皇会是什么样。
  “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东皇太一的身上,似乎都忘记了我们最初的对手。”闻卓拨弄着篝火平静的问,“到现在我还是看不透芈子栖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
  “她来告诉我们真相当然病房是真想帮我们。”我注视着篝火严峻的说,“不过她那句话倒是真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现在看起来在没有解决东皇太一之前,她应该还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毕竟东皇太一一旦得势,魔皇也不能独善其身。”
  “她是知道自己一己之力对付不了东皇太一,所以才会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是想借助我们来应对和阻止东皇太一。”顾小小深思熟虑的想了想回答,“就算明知道她是借刀杀人可还是没有办法。”
  “她最终的目的始终都是为了释放魔皇。”银月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们说,“所以我很诧异如果我们能打败东皇太一阻止一切的话,芈子栖靠什么来胜我们,若是东皇太一被打败就意味着冥、妖二皇都真正转世,以芈子栖的实力又岂可和神皇相提并论。”
  “她根本不需要打败我们。”太子在旁边冷静的回答,“她要做的事实上远比我们要简单的多,她只需要毁掉冥界里最后一块青铜残片便可。”
  “毁掉青铜残片?”我疑惑的看着太子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目前若论实力的话芈子栖仅次于东皇太一,而且她又不是没和祖妖交过手,对付奇穷她胜的轻轻松松,想必冥界之中的刑天也应该难不了她。”太子心平气和的对我们说,“芈子栖特地总来冥皇幡并非是真心真意想帮我们,她不过是想我们早日开启冥界。”
  太子说到这里转头慢慢看向远处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声音严峻的告诉我们,芈子栖如今一定就潜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监视着我们一举一动,一旦我们进入冥界芈子栖势必会如影随形的跟随,虽然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能不能打败东皇太一,甚至我们都没确切的把握能穿越九渊到达藏匿昆仑镜的地方,但对于芈子栖来说,首当其冲要做的事和东皇太一一样,务必先要销毁冥界中最后一块青铜残片。
  原因很简单,如今我们手中已经有八块,聚齐刑天的青铜残片便可让嬴政重生,这是我们最想看见的结果,拥有四皇之力的嬴政能平息一切,可这确是东皇太一和芈子栖最不先看见的事,对于东皇太一来说他将面对一个自己根本无法企及的神皇,而对于芈子栖来说,那是唯一另她忌惮和畏惧的人。
  “是的,芈子栖会在冥界极力阻止我们得到最后一块青铜残片,如果我们运气好侥幸能得到亡魂印、血骨甲和昆仑镜当然是另当别论,但是若是我们得不到的话。”我重重叹了口气点点头接过太子的话说,“想要阻止东皇太一唯一的办法便是释放魔皇。”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是祸躲不过该遭遇的迟早要来,我们只能尽力而为,最后结果会怎么样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闻卓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拨弄一下篝火。
  “还真被说,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问你。”我坐到闻卓身边很认真的说。
  “问我?问什么?”闻卓诧异的看着我。
  “你和秦雁回怎么认识的?”我好奇的问。
  “二十多年前我游历金陵见断了前来的王气重现很是惊讶,在秦淮河的船舫上初遇雁回,当时他请我吃了一只螃蟹,我身无分文便为其观相测字所为答谢,从此我与雁回一见如故到后来成为莫逆之交。”闻卓漫不经心的回答可他的眼色透着对过去的缅怀和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