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警察局里面的人熟络的很,一会儿打个电话,叫人过来提人便是,你们这工地上事情已经够多了,便不要再传出去,免得影响开盘和销售。
我们上个星期在锦绣阁的讲数,起因便是我们夺了萃君的这桩生意,才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赵经理他们这些人自然明白缘由,于是愧疚地跟我道歉,说是他们生意没有弄好,搞成了这样。
他们如此低姿态,自然是因为我刚才既有威望、又有本事地迅速处理相关事宜的缘故,我也不好拿捏架子,摆摆手说无妨,开门做生意,谁家好给谁做,自古都是这个道理,我们低调,但是并不怕这种没底线的恶性竞争,你们莫担心,先等我打一个电话。
说罢,我让老万制住王初成不得乱说,背过身去打电话给赵中华,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
掌柜的在电话那头连声苦笑,说你倒真是个能惹事的人,马上就要去集训了,居然还弄出这种事情来。
你的担忧我知道了,这事情我来转告曹彦君,让他马上过来处理便是。
记住了,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局里面来,有车送你去南方市总局汇合,在转乘班机到滇西春城,不要耽误这事情了。
赵中华似乎十分重视这次集训,或许是大师兄的意思,我连声点头说是,妥妥的。
挂完电话,我让老曾帮我找个地方安放这个该死的竞争对手,等待局里面的工作人员过来收押,老曾点头,说他们在工地搭的彩钢办公室,先放那里便是。
我肚中依旧憋闷,去厕所放完水出来,并不跟他们解释小妖朵朵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一手拎着王初成前往工地办公室等待。
我不说,赵经理和老曾也不敢问,觉得这高人自然有高人风范,果然不同凡响。
因为同属一个区,曹彦君不到半个小时就带着几个兄弟过来了。
他们经常出外勤的人,手里面有两套证件,一套是宗教局的,一套是公安局的,主要也是为了办事方便,他给赵经理等人看了证件,然后在办公室里跟我单独详谈。
我也不作隐瞒,将这王初成的来历给他讲明。
听完整段事情,曹彦君不由得往地上猛吐了一口唾沫,说这狗日的朱能,倒是什么人都敢收,这一下不让他脱一层皮,老子就不姓曹了。
我惊讶,忙问为何?曹彦君给我解释,说这缅北丛林的萨库朗,也叫做格朗教派,其实是很有名的,近年来跟邪灵教走得很近,眉来眼去的,合作得亲密无间,好得跟一个系统似的,是上了榜的邪教。
陈老大上次出动手下精英前往缅北,便是为了打击它,萨库朗但凡有名头的人物都上了我们的通缉单里,朱能居然招了一个萨库朗成员作手下,就算是有张伟国那个半秃子罩着,也脱不了干系了——你应该知道,自99年以来,国家对这个东西就变得十分严格。
我笑了,当日便一直对朱能那死胖子看不顺眼,若是能够让他不舒服,我自然是很开心。
直到此刻我方才明白到大师兄那时召我加入组织的用意——须知在这世上,有些东西我们永远无法逃避,唯有积极地面对,而如何面对成名之后所带来的烦恼呢?通常人们会找一个常人惹不起的靠山。
在这个国度,最大的靠山无遗是无数精英集结而成的组织,正是有了这便宜身份,我才能一个电话叫来曹彦君,让他帮我把这些首尾,给处理干净。
加入宗教局,潜在的好处,并不是我每个月准时到账的那几千块钱工资,所能够代表的。
与曹彦君商谈一番,他答应帮我再挖一挖,看看能不能确认王初成后面是否有指使者。
我问他王初成接下来的命运,该会是什么?曹彦君想了一下,说不出意外,应该会被押往白城子监狱吧,在那里,会有专家对他的这个猿尸降进行研究和分析的……
他说的这话语,瞬间让我联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穿着白大褂的冷面医生,在手术床上挥舞锋利的手术刀。
但愿我不会有那么可怕的一天!
乾美国际这边的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好,我与赵经理、老曾告别,然后和曹彦君等人一同离开。
回到公司的时候,杂毛小道已经从老万口中得到了消息。
我们两个在我那间花房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我个人的意见,比较倾向于王初成的那一番自白,杂毛小道却是个持有阴谋论的家伙,说这里面,说不定福通源的朱能和萃君这两个老板联合起来了呢?这个,还是需要一番小心调查才是。
杂毛小道又跟我谈起,说金星公司李永红请的那个首席风水师赵正红,是个不错的师傅,对周易的研究,在这东官算是翘楚。
我笑说这三家,也就李永红比较有意思一点,我去集训去了,你在家里留点心,这个红三代似乎也是个可交之人,弄好了,说不定也能够借一点势,来对抗其他两家。
家里面的事情你多操心,一个月后,且看我国王归来吧。
杂毛小道见我情绪转好,不由得也笑出了声来,忍不住打击我,说有慧明这个老骨头当总教官,不把你们这些兔崽子秃噜得脱一层皮,算他不称职。
那个家伙定然会给你设置各种难题,甚至让你的生命受到威胁,而且还能名正言顺,美名其曰,说是替你们自己着想呢。
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了,记住凡事需谨慎,什么都可以不要,留住小命就好——还有,照顾好几个小家伙。
我笑了,说我不知道是怎么的,也许是上天垂怜,总是能够逢凶化吉,出什么事情都只是小事儿。
我们在办公室谈了好一会儿,杂毛小道颇放心不下我,但是又无可奈何,不过想来他大师兄有此安排,自然是思虑妥当了的,也才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担忧。
当天晚上是给我提前办理的送行宴,在CBD附近一家有名的湘菜馆,除了茅晋风水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外,掌柜的一家,曹彦君,同城的阿根、古伟,洪山的阿东,还有在鹏程经营水晶锅自助餐厅的孔阳、阿培都有过来送行。
阿根在银行工作的那个女朋友欧立夏也过来了,似乎跟小澜还有些熟络。
大家在酒宴上相谈甚欢,宴至结束,齐声给我唱起小虎队的经典曲目《祝你一路顺风》,莫名其妙地让我感觉十分伤悲,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感,眼角就流下了泪水来,弄得杂毛小道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哈哈大笑,大肆地嘲笑,让我十分发糗。
我心中恼怒,自然逮人就拉着喝酒,一口干,再一口干,除了知道我底细的杂毛小道耍赖不干之外,拼得那些幸灾乐祸的家伙吐了又吐,要么人事不省,要么抱拳告饶,纷纷呼我酒神是也。
每到这个时候,我便得意,而杂毛小道则忍不住地撇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强忍着不说,十分有趣。
这个时候,小澜端过一杯红酒过来敬他,让这个游戏风尘的奇男子手忙脚乱,一杯酒差点倒进了自己的衣领里,让我好是一阵舒爽地大笑。
我头一次看见脸皮厚得跟那城墙拐角一般的杂毛小道,满面飞霞,红通通,煞是可爱。
酒宴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返回在厚街的家中,虎皮猫大人依旧在安睡着。
自三月份起,它睡觉的时间比醒的时间多,常日窝在电视后面的小窝里,肚皮一阵起伏。
不过它倒也不会忘记吃喝,细心的朵朵帮它准备的松子、泡发的龙井茶叶和那些剥开的恰恰瓜子仁,我们每次回家,都能够见到被吃得干净。
我摸了摸熟睡的大人那憋下去的肚皮,陡然发现一段时间不摸,它居然瘦了许多。
习惯了肥嘟嘟的虎皮猫大人,此刻一见,竟然有一些心酸。
第二天给家里报了平安,我宅居家中不出,让朵朵、小妖朵朵和肥虫子能够跟虎皮猫大人告别。
大人中午的时候醒过来一次,大骂一声你两个傻逼,又来拘老子?操,滚蛋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