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总要有渲泄的方式。”我说。
第六十七章 矿洞里的白骨(一)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高原还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什么。我看了看他,心里突然莫名地涌出一阵难以抑制的空虚。
“先睡了!”我冲他道了一声。
他抬起手挥了挥。
于是我上床睡觉。
那晚又做了奇怪的梦,梦到一个无头的尸体,摇摇晃晃地跟着我,怎么也甩不掉。那尸体还发出呼喊声:“是我,邓哲!是我呢!”
于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醒来时,天已大亮!
回忆起梦里的情景,我心里忐忑不安起来,看来今天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虽然不太迷信,但有些事情确实让人无法解释!比如每次和别人谈论杀人案时,就总会有命案发生。这不,白天与刘卫国谈论完鬼诉冤情的案子,晚上就做了这样的梦。
这是个不好的兆头!
赶到单位时,我问了办公室,有没有接到什么报案。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我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所梦的没有成真。
“不过有个女孩找你,我让她去你办公室等了!”林丽抬也不抬,坐在办公桌前说道,“看不出你的人缘真好,尤其是女人缘!”
我苦笑了一下,对于她和董建国,我好像欠着什么似的。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是并不是轻易的释怀。
那年,在假扮情侣之后,林丽在别人面前称呼“我们邓哲”,那种似火的热情,让我有些难以招架,于是有意地回避着她。自从拒绝她示爱的那个情人节之后,我们俩的事在公安局里被传得沸沸扬扬,大多是说我薄情寡义,不肯负责任。对我这样看法的原因,是我编造的谎言被林丽发现了!
在跟她说有事,婉拒了她的情人节邀约之后,我和高原俩找了一个餐馆喝起了酒。
没想正喝得高兴,林丽进了饭馆,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董建国得意洋洋地跟在她后面。
我想低头躲过去。高原却在对面说:“看到你了!”
我抬起头时,林丽已站在我的面前,无法躲闪。
“你不是说有事吗?”她瞪着我,眼里红红的,“你的重要事就是喝酒?”
我很尴尬,试图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但还没等我解释,她就已经气呼呼地折身走了出去。
董建国幸灾乐祸地笑了,指着我道:“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高原看看我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听到里面砰砰地响了起来,似乎还有人在劝着谁。
“……我就是要这样!”我听到林丽在说,“我要连他的东西一起丢,还要把他的办公桌一块砸了!”
我进退维谷,不知该不该走进去。
“这下你麻烦大了!”司马雨走出来悄悄对我说,“惹谁也别惹着她呀!你不知道林丽的叔叔是谁吗?”
“是谁?”我还真不知道。
“林显著!”
“是吗!”我怔了一怔。
林显著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我在意的并不是得罪了上司,关键的问题在于,他和林丽一样,都是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司马雨说得对,惹谁也别惹着林丽,这样一闹,大家日后岂不是很尴尬!
回神一想又觉着不对呀!我什么时候惹着她了?真要有心“惹”她,她应该跟我温柔缠绵才对,而不是要砸我的办公桌呀!
我权衡了一下,觉得没进办公室可能更好,于是就悄悄地走开了。
从此之后,我就觉得欠着林丽什么!高原笑着说,你欠着她的“情”,自己又没有能力偿还!也许他说的对!
好在,林丽在董建国坚持不懈地追求下,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现在我也用不着还她什么了!
回到办公室,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坐在那里。
“我是刘卫国的女儿。”她自我介绍道,“不好意思,我爸跟你添麻烦了!”
说完,她从包里取出两百元钱:“这是他昨天跟你借的钱。”
“不用那么急着还!”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知道,我爸不缺钱花!他是上了年纪,有些不太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年痴呆!”
“我看不像。”我安慰她。
“他经常在外面借钱,不只是你,还问了其他人!他借钱不是拿来用的,就放在口袋里,最后连自己都忘记了!所以他每次回家,我都要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钱。然后挨个地还给人家!”
“我想,他是心理压力太重,走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你们家里人应该多宽慰一下,让他释放出来。”
“怎么宽慰?我们有时连自己都无法释怀!”
“生活得朝前看嘛,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既然无法改变,又何必不肯放过自己?”
“我想问一下,从你们的专业角度来看,我爸到底是不是凶手?”
“我无法回答你。是或不是,都是需要证据的!”
“感性地分析一下不行吗?”
“我们是不允许带着感性分析问题的!”
“所以就造就了你这么个古板的人!”林丽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她站在门口说,“你不用问他,这个人特别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