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蛊虫非常特殊,是苗疆的不传之秘,一般培养出来一条,都多用于本命蛊,它们绝对不是蚕,倒像是各种虫子的拼接,集于大成!
在我眼前的这一条,应该就是一种金蚕蛊!
打不赢就开始动用蛊术了吗?我冷笑了一声,却不想凌如雪站了出来,对补周喝道:“补周,你若要斗蛊,那就让我和你来吧!”
补周只是目光凶狠的望着我,对我喝道:“你要承认你是一个缩在女人背后的软蛋,我就收了这蛊。哈哈哈哈……”
这哪里是我个人的问题!你是欺负我道家斗不过你苗蛊吗?要拼着两败俱伤,谁也不会怕了谁!
师父一向不允许我用道术争强斗狠,从小到大教与我的法术也只中正平和大气的法术,从不是与人争斗的法术,这三年师父离开了我,一切典籍随我翻阅,所以我对很多法术了解了不少,确实也能施展不少,这补周要如此与我斗狠,辱我道家无力,那就让他见识见识吧。
我一把拉开凌如雪,说道:“不要忘了我是这一脉堂堂山字脉传人,与人斗法,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说完我凛然不惧的站在场中,一个法诀掐好,以一指点眉心,一指朝着补周,根本不去管他手中那虫子,脑中存思,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我施展的是一种咒术,再说明白一点儿是一种诅咒术,道家的诅咒术非常的神奇,但大致也可以分为两种,一种不见其人,只知人生辰八字,出生地点,就可施展的。
一种就是面对面可以施展的诅咒术,只要一腔心思全部系于你要诅咒那人身上,那么咒术就会在那个你所想的人身上起效。
这种面对面的诅咒威力可大可小,还可以借助各种符,法器,我虽冲动,但也不想一上来就杀死补周,我也没杀过人,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所以就这样直接施法了。
随着我快速的念动咒语,周围开始起风,那是煞气,阴气聚集在我身边的表现,在任何地方都有煞气和阴气,只是很阳气,和气形成了一种平衡,或者被压制,普通人才感觉不到,诅咒术无非就是用道士特有的功力聚拢它们,然后用念力驱使它们,作用于人。
这种法术,由灵觉强大的人来施展,效果尤其快。
补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当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苗疆下蛊方式万千,最高级的无疑就是意念控蛊,但这不是人人可以做到,因为那对念力的要求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地步,那是需要巫蛊同修的,这和道家念力其实是相通的,毕竟道术也发展于巫术。
另外一种情况是以精血饲养的本命蛊,会和主人有那么一丝联系,会接受主人反复不停集中于身上的念力。
我不知道补周是什么情况,但我看见补周没有任何动作的,只是精神集中那虫子身上,反复在嘴里念着什么,那虫子竟然就直直就朝着我飞来,速度极快。
我周围缠绕着阵阵阴风,从远处望去就像在我身边起了一阵儿一阵儿常见的那种小旋风,总之诡异的让那些苗人瞪大了眼睛。
也是由于这些小旋风,那虫子被吹的有些歪歪扭扭,我哪里顾得上那虫子,在所有阴气,煞气都聚合好的那一刹那,我大喊了一声‘聚’,那些阴气,煞气都一下子聚拢在了我的身体。
诅咒术原本就要带有本人的意愿附着于上,所以聚拢的无意识的阴气,煞气也要在施术之人本人身体里过一圈,附着本人的意愿,再施于人!
这就是非常危险的过程,要求念力强大,能附着,压制并驱使这些负面气场。
可于我来说,还不算太困难,当感觉到身体一冷,我已经快速的开始附着念力,存思把所有的诅咒寄托于眉心,大喊了一声‘着’,然后收拢抵住眉心的手指,扬起指着补周的另一只手指,整个施术过程顺利的完成。
但此时那只虫子已经飞到了我的面门,我那一瞬间,所有的想法都只是用道家独门的吼功能不能把这只虫子震死,可根本就来不及,那只虫子竟然朝着我的耳朵,用它那大的惊人的前锷给我狠狠来了那么一下。
几乎是同时,我和补周都狂吼了一声,一起倒下。
那虫子咬在耳朵上的感觉是剧痛,那种痛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以至于我痛到根本站不住,至于有毒没毒,我现在还不知道。
但补周能好到哪里去?我下的诅咒是虚弱,不解咒他根本没办法站起来!说起来很神奇,其实也不过是道家存思集中念力控制气场的一种表现。
因为阴气,煞气原本就是对人体有害的,表现的十分复杂,接触多了,生病,虚弱,精神萎靡,脾气暴躁,或者颓废轻生各种表现不一而足,而我用念力只是强调了某一方面的作用,意思是把效果集中在某一方面,那么被咒之人就会在某一方面表现的特别明显。
所以,所中的诅咒不管是什么,表现的是什么症状!都是被负面气场缠身而已,再厉害的一点儿无非就是请鬼缠身,或者配合巫毒。
补周站不起来,我同样是倒地不起,我感觉自己中招那只耳朵没了知觉,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这时,凌如雪静静的走到了我面前,抱起了我的头,放于她的膝上,开始查探起我的伤势。
那边的补周怒火冲天地吼道:“你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靠在你身上,你要付出代价,你寨子的人要付出代价。”无奈他全身虚弱,这吼出来的声音,就跟小狗在哼哼一般。
至于其他人,纷纷朝我们三个聚拢,有一个汉子,抽出一把雪亮的弯刀,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对着我吼道:“你对我们补周王子做了什么,去救他,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凌如雪抬头望着那个人,淡淡的说了一句:“闭嘴。”
第六十一章 黑岩苗寨
我以为那个人要和凌如雪暴跳如雷,却不想被凌如雪呵斥了一声之后,竟然只是讪讪的不敢说话。
凌如雪不再理会那人,而是从行李里拿出两件衣服垫在我头下,然后靠的舒服了一点儿,才站起来,这一举动又惹得补周一阵儿‘狗哼哼’。
我心里畅快,望着蓝天,自在的很,你的女人?是你一厢情愿的吧?
我没有敢奢望那个冰冷的凌如雪是我的,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我绝对不希望她是别人的。这种心理真奇怪,我却一点也不觉得不对,但也不想深究是为什么,我怕相处让我‘惊惧’的答案。
凌如雪默默的走到了补周身边,说道:“如果由我来解你这五色蚕的蛊,无疑是折了你的面子,他中蛊,你中咒,你们互解吧。”
补周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说道:“老子不怕,就这样耗着吧,谁怕谁?”
凌如雪叹息一声,说道:“补周,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若有敢杀了他的权力,你绝对会这么做的,既然不敢,何必好勇斗狠。有勇无谋的男人又有什么可爱之处?”
说完,凌如雪不再和补周多说,而是转身回来,拉过慧根儿,逗他:“小圆蛋儿,你还会少林功夫呢?”
我一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麻木,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凌如雪这个女人,也会叫慧根儿为小圆蛋儿,听着真是开心,她原本就遥远的像悬崖峭壁上的孤兰,让人够不着,这声儿小圆蛋儿,无疑让我觉得距离瞬间拉近了,就如同我找到了一条可攀那悬崖峭壁的路。
面对我的笑声,补周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或许他太过在意凌如雪的话,最终,他接受了凌如雪的建议。
他用一种特殊药粉给我解了蛊,我在稍微恢复一些之后,也用特殊的法门,聚阳气破念力为他驱了咒。
只不过大家都不要好过,解蛊之后,那剧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我很难受,至于补周,驱咒之后,毕竟是阴气煞气缠了身体,想要恢复也要慢慢调理,他依然虚弱疲累,比七八十岁的老头差不了多少,大不了是可以自由行动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算是了结了,但当真是了结吗?不过是才开始而已。
补周原本带人赶马而来,是为了迎接凌如雪,闹出那么一场,他心里也不痛快,起身被人扶上马后,他说道:“山路难行,为了接你,我特地带了两匹马下来,你自己跟上来吧。”
那语气就像是给了凌如雪多大的恩惠一样,那意思摆明就是看你是我女人的份上,老子怜惜你。
我在心里‘呸’了一声,谁求着你带马下来的?
补周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说完,就让人骑马在前,牵着他的马转身走了,我看的心里一阵乐呵,让你得意,这下虚弱的连马也骑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