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将近5个小时,客车到了我目的地——那个小城!
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小城,我并没有多做停留,就连走走看看的心情也没有,就在车站,又匆忙转车坐上了另外一趟开往某个小县城的汽车。
汽车行驶在有些年头的国道上,有些摇摇晃晃,走了一段国道以后,直接就转入了一条不知道多少年头的路上,车子摇晃的更厉害了。
在车上坐的大多是一些乡民,在车子的前面,还放着一些鸡鸭,车子一晃,那些鸡鸭就‘叽叽’‘嘎嘎’的叫,我坐在车子的后面,被摇晃的有些昏昏欲睡,又有些感慨自己的奔波,而且老往偏僻的地方奔波。
也不知道摇晃了多久,终于到了那个小县城,说是小县城,更像一个乡场,来回就只有两条街道,周围有些卖杂货的小铺子,还有就是一些民居,小饭馆。
我看着纸上的地址,挨个的打听,这些镇上的居民倒也挺热情的给我指路。
一直到我问道具体的地址时,一个大叔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去那儿做啥?那儿不是关愣子的家吗?”
关愣子的家?我微微皱眉,如果我记得不错,我要找的女孩子叫关来娣,看来我没有找错,那老婆婆给的消息还满准确的。
“哦,他家好像跟我有点远亲,我这是刻意来打听的,大叔你可以带我去吗?”没办法,我只得随意扯了一个谎。
结果那大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会儿,说道:“这关愣子家也算有福了,居然来了个城里的有钱亲戚,走吧,走吧,我带路。”
是有福吗?可我的内心却是忐忑,我不知道我给别人带来的是什么,总觉得自己这样做不是很地道!
可是,也许也没有可是和理由,一因一果,我今天这样做了,注定也会承担。
关愣子的家挺远的,这位大叔带着我七万八绕的走了很远的小道儿,才远远看见一个黑糊糊的房子,这房子早已脱离了那所谓的‘繁华地带’,就是那两条街口儿,几乎是处于镇子的最边缘。
到了这里,那位大叔就指着那黑糊糊的房子说道:“就那里了,你过去吧,我就不去了,那家人不好打交道。”
难得那么实诚的大叔,还亲自带我过来,我追过去,拿了五十块钱硬塞在大叔的手里,大叔先是不接,后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念叨着关愣子有福了,城里亲戚还不错的话,然后走远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种莫名愧疚的心情走向那黑糊糊的房子,虽说刘师傅曾经强调不会强迫人,因为是强迫的术法也无用,而且会给足了弥补,但我心里总觉得刘师傅的术法一定是很逆天的,我这样做对吗?
可是,我也不是圣人,终究战胜不了自己的执念,我还是走进了这栋房子。
这是一栋脏乱而简陋的房子,门口的院子连个像样的大门也没有,就是一个篱笆门,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脏兮兮的院子,连水泥都没糊上一层,直接就是泥巴院子,几个小女孩子呆在那脏兮兮的院子里,追逐着,甚至满地打滚,衣服裤子都是灰扑扑的,最小的那一个,估计才一两岁,流着鼻涕也没人擦,咬着手指,看着姐姐们打闹,就在那里傻笑。
院子里的孩子没人在乎我的到来,我傻傻的站在院子口,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也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走路都有些不稳当的汉子从屋子里出来了,扯着嗓子骂了一句:“你们这些赔钱货,还在院子里撒什么疯,都给老子干活去。”
吼完这句,这个汉子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第七十五章 悟
我原本想摆出一个笑脸给这个汉子的,可是他一句话就让我笑不出来了,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同样是大吼道:“哪里来的小白脸儿,滚滚滚……”
这是个什么人啊?我还没说话,就莫名其妙的被喊滚?
他一出现,院子里的孩子们早已经噤若寒蝉,也不疯闹了。
不过,他这一吼,却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妇人,看起来很是苍老,那妇人一出来,就说着:“你嚷嚷啥?又出啥事儿了?”
那男人啐了一口,说道:“来了个小白脸,老子骂了两句,咋的了?”
那妇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转头对那汉子说道:“人家上门,可能是有什么事儿?你瞎骂人干啥?叫你少喝一点儿酒,一喝多了就在那儿发疯。”
看着这一幕,我终于能体会为啥XX命格的人,那老婆婆会说命都不会好,我估计关来娣可能是这家人的孩子,有这么一个家庭,命能好吗?
我就是沉思了那么一小会儿,却听见院子里的孩子哭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就看见那汉子已经在动手打那妇人了,一边打一边嚷嚷着:“老子喝酒关你‘求’事?关你‘求’事?大老娘们儿,少打一顿都不行!”
其实我骨子里是一个绝对不爱管闲事的人,因为师父自小就教育我,不要乱插手因果,更不要提这种家里长,家里短的事儿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一幕就是让我热血上涌,因为我看见了小孩子害怕的眼神,和妇人那可怜的眼神。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几步就冲了过去,靠近那个汉子,我才知道什么叫酒气冲天,我一把就扯开了那个汉子,并没有想动手打他,可那汉子被我扯开,竟然发怒了,狂吼着朝我冲来,可怜他早已是酒精中毒一般了,哪里有什么力气,被我一推,就摔了个仰八叉,半天都爬不起来。
那妇人赶紧过来拉着我,说道:“不要打他,他就是喝多了,不喝酒的时候还是好的。”
我看了这个可怜的妇人一眼,这已经快2000年了,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家庭存在?又怎么还有这样软弱的妇道人家?我是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吗?
因为要带走关来娣的原因,我始终对这家人有一种负疚的心理,叹了一声,对着那个对我骂骂咧咧的汉子,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再动手。
可是那汉子看见那妇人来拉我,却是不依了,吼骂道:“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老娘们儿,跟下不了蛋的母鸡有啥区别?看上小白脸了,是吧?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守妇道的人。”
这话骂得非常难听,我真的忍不住想给这个汉子一个大耳光,但是到最后动作却变成了从怀里掏了200块钱,扔给他,说道:“这是刚才道歉的钱,我是来找你谈事儿的,你起来说话吧。”
其实,我根本没有指望能和这个醉鬼谈成什么!
也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憨的笑声传到了我耳朵里,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姑娘,大概二十岁的样子,只是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那妇人见到那姑娘出来了,立刻招呼道:“来娣,给你爸爸煮的解酒汤煮好了吗?”
这就是关来娣?
※※※
事情比我想象的顺利,估计是那两百块钱的作用,让那个醉酒的汉子——关愣子,对我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在交谈中,我也得知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是一个在这种年代,都能生5个孩子,不生出儿子誓不罢休的可悲家庭!
男主人好酒,女主人软弱,可怜的就是这些孩子。
至于刘师傅指明要找的关来娣是一个傻姑娘,但不是那种先天型的智障,就是说智商跟一般人比起来,差了少许,反应有些慢,性格有些憨,总得来说就是脑子有些不灵光。
面对这样一个姑娘,我有好几次都不想说出此行的目的,但我想着,刘师傅曾说,他只会做你情我愿,而且不会伤害人,给足弥补的事儿,我又硬着头皮说了。
我不想欺骗,很直接的说,有个人想和他们谈谈,主要是需要关来娣,会给足补偿!我也提醒到,你们如果不愿意可以拒绝任何事,没人可以伤害你们,如果有必要,我会帮你们。
在那个时候,我想到的不是昆仑,而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