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小子为了立功,怎么那么讨厌?
我在窗台之下,恨得牙痒痒,可惜此时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憋屈的弓在这里!
组长的话让那个颜辰宁的怒火稍微熄灭了一些,他的声音有些闷闷地说道:“就算立了大功又怎么样?能大过我亲手抓住他?而且那个人虽然死了,但是风头不小,都盛传他灵觉如何出色,是什么年轻一辈第一人!我一直忙于练功,低调而努力,如果他死了,我要怎么证明我比他强?我的低调和努力又算什么?”
这番话听得我在窗台下直翻白眼,是生生的给恶心的,还真有人那么厚脸皮,称赞自己低调而努力?还是说这少爷一直生活在周围都是拍马屁的环境,已经分不清楚自我了?最可恶的是,老子身上就被他生生的刻上了三个大字——踏脚石!
这家伙有多虚荣,我算是见识到了。
“走吧,辰宁,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的,有他,你只是会更快的证明自己,没有他,你迟早也会出现,超过他的风头。”组长低声的规劝着,而我在心里直骂娘,这个水泥挡板本就狭窄,我那么大个个子在这里弓的很难受,要不是从小身手底子好,我得掉下去了,而他们还在那里悠闲的谈话,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是,你们几个记得要低调,不能泄露我的身份,祖爷爷可是让我从最低层做起的。”那颜辰宁吩咐到。
“是的。”那三个男人整齐划一的回答道,而颜辰宁满意的哼了一声。
这他妈是低调?一个行动,你要带着小组抢先来立大功,动不动就少爷脾气发作,还要属下时时刻刻的拍着马屁,叫低调?我觉得肖大少如果在此的话,可能已经忍不住出言讽刺了。
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在我现在看来,如果我没被抓住,我和他的交集也只有这一点点。
“走吧。”那颜辰宁低沉的说了一句,然后终于离开了那个窗台,而我手心的冷汗已经让我的手滑腻腻的,差点抓不住行李袋的背带了。
脚步声响起,那几个人离开了房间,按说此刻我应该抓紧时间翻回房间的,不然他们下楼,一个回头,就能看见我一个大活人弓在这里。
可是,我刚准备攀回房间,心中却警兆大起,一股烦躁而肯定的意志不停的在告诉我,此刻必须按兵不动。
这是我的灵觉在极限的时候,就会体现出来的征兆,会化为简单的行动指示,在我做出错误的行为时,强烈的提醒我。
我一下子不动了,可是心里的紧张却攀升到了极点,因为他们下楼需要多少时间?分分钟的事情而已,我只要一犹豫,是绝对会被发现的。
只是,我和那颜辰宁一样,坚决的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灵觉,但灵觉毕竟是一种感觉,虚无缥缈,就跟猜数字似的,并不能让人有完全的安全感,这就是生物本能。
那十几秒我过的像十几年那么漫长,就在我自己都要按捺不住的情况下,忽然又传来了‘嘣’的一声,门再次被踢开了。
接着,手电的光在房间里乱晃。
“我就感觉他在这间屋子的,没想到……”是颜辰宁的声音,这小子原来还有这份狡猾。
我的脸上布满了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珠的液体,在那一刻身体差点儿瘫软,感谢自己相信了这份灵觉。
没人回答颜辰宁,估计那三人是觉得他在胡闹,而颜辰宁自言自语间,又走进了房间。
我差点儿疯了,这小子有完没完?
第十九章 铤而走险
颜辰宁再次在窗口停了下来,感觉他是在四处张望,幸好现在是夜晚,也幸好窄窄的窗台下是一个视觉的死角,我暂时没有被颜辰宁发现……
只是在这寂静的沉默中,每一秒中都是那么难熬,极度的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稍微的急躁一些,一定会忍不住选择反抗,而不是在窗台下死等了,毕竟挣扎的鱼和待宰的鱼,感觉挣扎的鱼比较有希望一点儿。
“算了,这次弄得这么麻烦,如果可以的话,放一个养的鬼头进来,一切都探查清楚了,哪里用自己辛苦跑一趟?”终于,颜辰宁一句不耐烦的话打破了这种要命的寂静。
“辰宁,这个是不可以的,我们疑神疑鬼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就已经到华夏正派势力的底线了,如果放出鬼头,这房间恰好又有无辜的普通人的话,那……”那个组长又在解释,他好像非常偏爱对着颜辰宁这个大少爷解释。
“好了,我知道的,凡事要计较代价,你又要说不值得为了这个撕破脸什么的,我也只是抱怨一句,你不用啰嗦了,走吧。”那颜辰宁多少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了那个组长的话,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我轻轻的喘了一口气,看来部门虽说最后一次帮我,但事实上我依旧莫名的‘享受’着他们的庇护,至少让这些人行动有个顾忌。
如果是真的放出了鬼头来探查,事情才是真正的麻烦,虽然一个小小的鬼头我不怕,但暴露我已经是完全足够了。
天无绝人之路,这时,我深刻的感觉这句话是对的,总是有一线生机。
“这次兴兵动众的,要没有一个收获,祖爷爷会怎么看我?真是很烦。”
“辰宁,放心吧,你天赋最为出色,就算兴兵动众,也是为了组织,忠心可表……”
终于,在这种拍马屁的对话中,他们离开了房间,这一次我心中再没有危险的感觉,用牙叼着行李袋,顺利的攀着窗台,翻上了窗户,轻轻的回到了屋中。
我感谢颜辰宁多此一举的为我打开了窗户,我刚刚在屋中站定,就看见他们四人已经走出了小楼,我悄悄的躲在窗户后面观察,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颜辰宁,不过在没有手电的情况下,他这一眼也不可能看见躲在阴影中,只露出小半个脸的我,那个人也只是那么看了一眼,然后就随着其他三人一同走出了院子。
我一屁股坐在了屋子当中,终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喘息,刚才的情况虽然没有激烈的争斗,但给予的心理上的压力真的是很让疲惫。
这样休息了大概一分钟,我从行李袋中摸出水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然后开始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从颜辰宁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我此刻的行踪是真的已经被暴露,只是由于某些原因,那个针对我的大势力对于这个消息并不确定,可由于在那个势力中有一个灵觉出色(甚至比我更加出色)的颜辰宁坚信我还活着,所以采取了比较大规模的行动。
而部门应该是和那个势力是在制约中互相对立的,就如两头差不多强壮的狮子不会轻易的争斗,一般的选择都是王不见王,否则那个势力也不会去试探部门的底线,部门也不会因为那个势力要求我假死。
我是被牺牲的棋子吗?一定要假死?或者我的分量没有重到让部门撕破脸来保护我?想到这里我有些心酸,没有师门长辈的庇护啊……可我又连忙安慰自己,说不定还有别的原因。
其实,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是真的有别的原因。
我很想抽烟,但我到底没有,因为从他们的对话中,我知道所谓的大部队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就算例行公事,也会再查一遍这个屋子,烟味就是最大破绽。
如今要怎么办?我不停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两条可以出村的大路被封死,其它的小路倒是可以绕道到村口,也可以绕道其它的山头,翻山过去!
且不说那些荒山没有路,很难翻越,就说在这种大片大片的田野上,走小路无疑就是‘送货上门’,有夜色的掩护也是那么的明显,还很有可能出门就被发现也不一定。
这简直就像一个无解的困局,我被困在了这间屋子里!
想到这里,我来回的跺步,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焦躁之中,我从口袋里翻出了那张郑大爷给我的地图,用身体遮挡着手电的光芒,开始看起地图来。
看着,看着,我的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以为人处在某一个环境当中,可能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是从地图上却可以直观的看出来一些东西。
屋子背后的那座山,关键就是这个,我手指无意识的点着那里,开始思考,这座山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封闭这个村子的最大原因,出村的路都是绕过这座山的,如果我能爬上这座山……那么就能逃脱他们的包围圈。
这个想法让我越来越激动,我关了手电,收好地图,就像一条焦躁的孤狼开始来回的转圈,我在不停的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那个屋后的悬崖我并不陌生,有多陡峭,我也知道,刚才那几个人也说过,武家的人也不可能爬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