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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节

  我赶紧伸手扶住了师父,但在那一刻,我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这个人真的值得我那么尊重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他是我师父啊,他为什么不值得我如此尊重?这是我的念头吗?
  我有些晃神,而在我身边的师父好像洞察到了我内心的想法一般,忽然伸手在我扶着他的手上拍了拍,说道:“我到底是老了,承一,你走在了我前面。”
  “师父……”其实我并不觉得我走在了师父的前面,在这其中,有着别样的原因,可是这原因我却说不清楚,难道说有另外一个我来帮助了现在的我吗?
  “无论如何,你有我。”面对我的话,师父莫名的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冷眼看向了神。
  “哈哈哈,好一个师徒情深!你这做师父的也真好意思,你要对你徒弟隐瞒到何时?还是你觉得你有资格去做一个即将出现的真正的道童子的师父?不过,也是,你的徒弟要真正消失了,你在这个时候不舍一点儿也是正常。”我和师父几句简单的交流被神打断了,而他说出来的话,让我握住师父手臂的手陡然收紧,而整个手臂却也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我快要彻底失去冷静了……我一直刻意去忽略的事实终于被这个神完全的拖出了水面,逼着我去面对了。
  “承一,冷静。”师父握住我手的手也陡然用力,他忽然的一声大喝,双眼认真的看着我,强行的让我冷静下来。
  “哈哈哈,你这个当师父的怎么不说?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当年你我大战,你徒弟的命格可是我借着你的存在才推算出来的,你心里恐怕一清二楚这个事实啊。”我不知道神是为什么,反复一再的刺激着我,也刺激着师父。
  难道他刺激我们,就能从这双重的天地禹步里脱身而出了吗?刚才他和我拉锯战的时候,我其实能感觉到,对抗星力,几乎用尽了这条命运之河里的灵魂力!
  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也彻底的愤怒了,冲着神大喝了一句:“你他妈的闭嘴!”
  “怎么?你也有感觉了?害怕了?如果是另外一个你现在出现,断然不会这样大骂的啊,他会冰冷的看着我,然后说一句,你有资格评价我的事?哈哈哈……应该是这样的,其实他就快出现了,除非你不要在这片空间使用任何的术法。”神笑得张狂,而我被刺激的慌到无以复加,那种感觉包围着我,让我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的揍神两拳。
  但在这时,师父却再次用力拉过了我,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他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承一,我们需要休息。只要这条命运之河在,这个神就永远的不会被消灭,你别被他乱了心神,你不要忘记了你师祖传你的第三个秘术。”
  “可是,师父,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我彻底的乱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冷静。
  师父叹息了一声,一下子拉着我和他并肩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子,说道:“先把这个吃了,这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可以让我们短时间内恢复一些力量,而没有什么副作用。我们需要时间去彻底完成这件事,而他也需要时间和我们最后的决斗,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我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了师父递过来的瓷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两颗暖黄色的药丸,然后和师父一人一颗的分吃了。
  被唾沫化开的温热药汁入腹,我稍微冷静了一些,可是内心那种巨大的不安还是让我的双手发冷。
  “承一,还记得你小时候吗?就是最初的最初,你刚刚降生不久的事儿。可能你是不会记得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听你爸爸妈妈说起吧?”药丸吞下去以后,师父忽然开始说起了我的小时候。
  那也是一段值得回忆的往事,我和师父最初结缘的开始,我参与其中,却因为是小小的幼儿而毫无记忆,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但回忆总是让人温暖,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内心竟然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那个时候的你,瘦弱的跟一只小猫儿一样,你爸爸妈妈用尽了办法,都没能阻止你衰弱下去……原因,你肯定是知道的,因为那个时候的你被百鬼缠身,至于你为什么会被百鬼缠身,是因为……”
  “是因为我是童子命。”这些事情我爸念叨过很多次,多到我都快背下来了,我忍不住打断了师父的话。
  师父看了我一眼,眼中尽是回忆的温暖,和对我的慈爱,接着对我说道:“其实,你不必害怕什么……那个神说的情况无非就是你触动了你的上一世,灵魂最深处的东西涌动了出来,简单的说,就是你打破了轮回之间的障壁,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没发生过!这个家伙是想要占有你的命格,要的这也是你这灵魂深处的东西!”
  什么?
第一百三十三章 前世今生
  其实在整件事情当中,我一直都有疑问,那就是关于我的命格,为什么这个神会如此的执着?
  在这之前,我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对我莫名执着的事情,那就是在黑岩苗寨,遇见的波切大巫执意要取我的鲜血来喂养恶魔虫,但这个还能理解,毕竟我灵觉强大,从另外一方面来说,鲜血中所蕴含的灵气也就十足。
  可是,我的命格注定一生波折,缝三遇劫,情路坎坷,甚至随时一个不小心就会‘挂’了,这神夺我的命格做什么?
  没想到师父却给了我这样一个答案……神要的正是童子,我命格中的‘道童子’。
  我有些恍惚,想起了在薄膜破裂的瞬间,我看见的云雾缭绕看不清楚事物的地方,想起了那属于道观特有的神秘,神圣与庄严……莫非那就是我的前世所呆的地方?
  不过这个想法太过荒谬了,我骨子里倔强,即便知道这世间光怪陆离,但前生今世的事情我未亲见,到底没法证明,更何况,我已是今生,怎么又会扯到前世?可忽然强大的灵觉怎么说?对道术的精湛理解怎么说?
  在我失神的时候,各种力量也在缓慢的恢复,让我惊奇的是那种疲惫感的消失,按说,经历了连番大战,我早已疲惫不堪,为什么盘坐了这么一会儿,疲惫感就快要消失了?
  “承一,你可以想通了?”师父关切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我一下子回神,看见的正是师父平静温和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让我稍许的心安,但还是摇头,所谓轮回的障壁,其实我想不通。
  “其实,这个并不是难以理解,这种轮回的障壁淡薄在小孩子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特别是经年累月的……”师父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想合适的形容词给我解释这么一件事情,然后才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人他的几世轮回都在做一件事情,恰逢轮回的障壁又淡薄的话,那么在他新的一世出生时,就会对这件事情表现的特别有天赋。这种天赋尤其表现在艺术造诣上,嗯,而为什么是艺术,那是因为无论是书法,诗歌,音乐,绘画等东西,都是容易打动人心,在灵魂上留下深刻印记的东西。”
  我还是有些茫然的看着师父,其实我大概能理解了,但是理解却不是那么深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莫非道童子也是一种艺术?
  师父看我不太能理解,有些急了,不由得说道:“很多事情是值得人怀疑的,知道莫扎特吗?4岁会作曲的那个天才……还有一些各式各样奇怪的少年天才!这些从道家理解的角度出发,都是灵魂层面的东西,不会执着的认为那是他们的大脑与众不同,就像你,从小灵魂力强大,这也是一种天才……”
  “师父,说直接一点吧。”不是我没有耐心听师父讲完他所要说的话,而是到现在原本咆哮在整个平台的命运之河忽然平静了,而神也平静了,让我敏感的察觉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尽管这件事情师父没有察觉,可是我就是能肯定,一场巨大的风暴将要酝酿开来。
  在这个时候,凌青奶奶也终于走了过来,在师父身边坐下了,恰好听见了我们一部分的对话,她干脆握住了师父的手,顺便也接过了师父的话,对我温和地说道:“承一啊,这意思还不明白?真童子,其实轮回的障壁都弱,所以从小就表现的与众不同,在性格上就很明显,或是孤僻,高傲,或是童真不改,或是情感强烈,因为注定就是要到红尘历劫……而你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在极大的压迫之下,轮回的障壁破碎了,如果加以时间……”
  “呵呵呵……如果加以时间,他就会想起道童子一世的所有往事!而他的前世强势,所以他前世的意志会覆盖他今世的意志……原本灵魂就是一种空白物,累世锤炼,为的是什么,只能问天道……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说,轮回为何苦?那就是因为生生世世回归空白,所有经历烟消云散的苦,修者一生所求也不过为跳出轮回。天道不喜完美,也就如天道不喜灭绝,万事留一线……所有灵魂印记其实都由轮回的障壁封印,或者到了某一个地步,所有障壁才会破碎,行成一个真正完整的真我。陈承一,你真是可怜……身为修者,你不会不知道灵魂的核心是个人意志吧?你远远不是能到真我的境界,只是一世意志被上一世覆盖,也就是说,你比魂飞魄散还消失的彻底。哈哈哈……”我们的对话,那个神不是没有听在耳中,他忽然插话,说的我内心冰凉。
  其实我并不怕死,因为从小就知道经历了,无悔了,我所走过的历史不会磨灭,重要的是一颗心的锤炼,和灵魂的升华……
  可是,我却不能接受,从今开始,我的经历和属于陈承一个人的意志被完全的覆盖,这种事情是比死亡更加残酷的事儿。
  越想到这个,我的身体就越忍不住的颤抖,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这一次才被真正的埋了一个炸弹,我甚至情愿魂飞魄散……
  但也就在这时,我的双手分别被两只手一左一右的给握住,凌青奶奶也是起身坐到了我的身旁。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能妄谈对天道和灵魂的理解?你可明白一个道理,不带在人长辈面前这么吓唬人的,就好比你这种东西,如果有爸妈,你小的时候,我也不能在你爸妈面前欺负你。”面对这番话,师父选择的并不是安慰我,而是对神‘破口大骂’。
  至于凌青奶奶则对我说道:“承一,别怕……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轮回的障壁破了是不得天道承认的,事情并非不是没有转机。我和你师父曾经就计较过这件事情,你要相信我们。”
  说话间,师父和凌青奶奶握住我双手的手又分别紧了紧,仿佛是在给我传递他们的力量,而师父又接着说了一句:“就算是天道也不可以磨灭时间,就如命运的长河流过的轨迹,即是存在!承一,不要忘记师父曾经给我说过,无悔一生,既是最高心境……这天大地大,不能磨灭老子曾经来过的痕迹,行得正,走得端,内心就无惧,怕什么?”
  “哈哈……”对啊,这天大地大,不能磨灭老子曾经来过的痕迹,而端正亦让内心无所畏惧,神神鬼鬼也好,前世今生也好,一个人若然内心无惧,那真的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师父的话让我豁然开朗,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几声,那份自己要完全磨灭的恐惧竟然烟消云散。
  “真是一帮会给自己灌麻药的家伙,我……”被禁锢的神又想说一点儿什么。
  却是被师父一眼瞪了过去,大喝了一声:“你是犯贱还是怎么回事儿?说过,在人长辈面前,最好不要去恐吓人家的小辈,否则……!”
  “否则什么?”此刻神的双眼猛地阴沉了下来,而在他的眼中,我仿佛看见那火山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