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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天牢的狱卒盯着我看了半天,道:“张少爷,这个是……”
  “我们家的家丁,我们去看看囚犯,不知道可以不?”张君宝笑道。
  狱卒似乎很为难:“可以是可以,但你知道,我们也很难的……”他不要脸的伸出了手掌。
  君宝递给了他一个价值百两的银元宝,那狱卒欣然接受了,让我们走了进去。
  我来到了关我老哥的囚房,推开门,跪在地上,老哥一开始还认不出我,但是他多看了几眼,浑身一抖便道:“慕云,你个兔崽子,你回来干嘛!你不知道现在全京城已经在通缉你了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将头抵在地上,“都是我幼稚,我害了你们……对不起……”我痛哭流涕,额头死死的抵着地面。
  似乎老哥没有怪我的意思,他扶我起来,惨笑了一声:“这是报应……”
  我看着老哥,而老哥继续道:“我本来以为这个秘密一直能藏在心里,但是这两天,我已经想通了,藏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我对你讲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给我死死的记住,知道么!!”
  看着老哥正色的面孔,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老哥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在我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你母亲,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大家闺秀,我是一个书生,仗着有几分文采,便去了你外公开的书院之中,不过我却一下子看上了她,花了一些时间,让我得到了母亲的芳心,我们是真心相爱……可是你外公却看上了我父亲,家财万贯,将你母亲嫁给了他,你可知道,叫一个深爱的女人,叫她母亲,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后来,父亲外出,我便和你母亲相会,其中就有了你,当父亲回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情,他便要杀我,我却失手,将他给杀了,还请了仵作,将他的死,当成了病死……”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哥,没想到,他根本不是我哥,而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是我不说,你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段故事了,我们齐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不能完全怪你,我早就知道,皇上对我们家有了觊觎之心,因为国库空虚,我们的财产是国库的十倍,在大宋王朝,我们分家还有很多,可能此时都被查抄了吧……”老哥凄凉的笑了笑。
  我抓着老哥的手,不,是我父亲的手:“我们出去,我们出去吧!只要活着,那都好说,好不好!”
  父亲笑了笑,目光茫然的看着老夫上头的天花板,肮脏,且布满了梅印,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要将他一声都给叹尽:“不了……你母亲在关押的时候,突发病疾,在三天前去世了……没了她,我活着干吗……我能,听你叫我一声爹么?”
  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爹……”我将他抱住,死死的抱住,泪流满面。
  父亲笑了笑,推开了我:“我们家还有一个最大的宝藏,在我们齐家的祖坟里,有着一把绝世妖剑,叫做罪歌,这把剑是我做生意的时候,从一个异士身上得到的,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那一个异士穿了一身袍子,然而却没有肉体,只有一丝淡淡的光晕,他说这把剑是天下最阴邪的剑,在我们家族覆灭之极,交给最后活下来的子孙!本来我还以为他是说笑……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喃喃道:“罪歌……爹,罪歌什么的我不要,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这二十年,我都没有好好的报答你!”
  父亲点了点头,咳嗽了一下,喷出了一口血,惨笑道:“报答?呵……如果你想报答,就去救咱府里的四个丫头吧,这四个丫头,都是穷苦人出身,小琴和小棋虽然嘴巴是硬了点,但都待你如亲弟弟,我也看得出,你小子平常对小书小画两丫头有意思,至于将来她们何去何从,就你来决定吧……好了,我累了,你走……将罪歌拿了,千万不要让它落入他人之手,好好的去过一个普通百姓,平平凡凡的日子,远离这些纷争……平凡……就是福!”
  “齐哥,走了!我们时间已经呆的太长了,在这么下去,狱卒会起疑的!”君宝眼神闪烁,甚是焦急。
  我顿了顿,在父亲的跟前磕了三个响透,看着他眼中的迷茫,离开了天牢……
  当我出来的时候,琴棋书画也都出来了,原来是西门求欢,买了四个金国的女战俘,狸猫换太子,将她们救出来了。
  四姐妹抱着我痛哭……
  第二天,我混迹在祭坛下的百姓之中,看着祭坛上,我的父亲被绑到了一个石台上,我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刽子手扬起了大刀,将我父亲,拦腰斩断!
  我指甲全部嵌进了我的掌心,此时,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再也回不到那一个嚣张纨绔的齐家二少爷了……
  ……
  可笑,大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哭,知道最后,泣不成声,我擦了擦眼睛,在父亲的坟前发誓,此生此世,我不会在哭泣,我会将这个狗皇帝,整个天下!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还有常公远,但愿他不要那么早死!
  “慕云,现在你准备去哪里?”宋亮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我也不知道……从小到大,我还没出过杭州城。”我自嘲的笑道。
  “去蜀山吧。”如意看着我,“还有,我姓玉,你的事情……我……我也有责任。”她看着,神色之间充满了歉意。
  我摇了摇头,此时哪里还有别的心情:“不管你的事情……这,都是我的幼稚,让齐家蒙受了如此灾难,都是因为我……”
  “还是去蜀山吧。”西门求欢笑道,“我和君宝也决定,离开京师,去别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着琴棋书画道:“姐姐们,现在我一无所有,你们还是离开我吧……”
  “你是在赶我们走么?”齐小琴看着我,眼睛内满是幽怨。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一无所有,给不了你们什么好日子……”
  “我听如意说了,蜀山的飘渺宗收的是女弟子,我们便去哪里吧,此生此世,我们不会和你分开!”齐小棋认真的看着我。
  我落寞道:“我何等何能让你们如此为我……”
  “傻瓜,因为我们是一家人。”齐小书笑道,那笑容依旧是那么治愈人,而齐小画一语不发的看着我,那眼神,和她们也是大同小异。
  简短的一句话,却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西门求欢拍了拍我肩膀:“既然她们跟着你,就让她们跟吧,至少路上也有个照应。”
  “嗯,那我们便走吧!”李小环道,她便是玉如意的师妹,也就是之前的那位丫鬟。
  我和兄弟三个握住了手,我道:“一天是兄弟!”
  “一辈子是兄弟!”我们四个齐声道,“哪怕上刀山下油锅,生当同生,死当同死!”
  我沉吟了片刻,正色道:“现在我们兄弟四个,暂别了,他日重聚定当掀起这俗世的风浪!”
  “哈哈!我们是四大豺狼么,怕什么!!”宋亮笑道。
  四人互相深深的望了一眼,随即消失在四个方向……
第一百五十五章 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