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了一些,问道:“我如何害你了?若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死了。”
“有时候活人未必有死人潇洒,云梦国和出云国战事已经持续了十年,而我父王这一次,是将我作为条件,让我嫁给大皇子,换取五年的停战。”柔柔的目光尤其哀伤。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对我说,我和你毫不相干。”
“就因为毫不相干,我也不认识你,而且就算你对别人说,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你甘心嫁给大皇子么?传言那大皇子自小体弱多病,小时候差点夭折,而你嫁给了他,万一他走了,你就要守一辈子寡,要知道就连朝廷里面的大臣都不肯讲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病人。”我直言说到。
武柔柔笑了,却一边笑一边摇头,眼中泪花闪烁,但她憋住了,没有留下来,武柔柔沉默了半天,才说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我也做好了守寡的准备了,但如果我不去,那我出云国的千万子民就要遭受云梦国那无情的铁蹄,到时候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可是我能负责的了的,而我既然生在帝王家,那就应该做帝王家的女人……”
“但你的手下死了,别人也会以为你死了,而且现在你去京城,会有人承认你是公主么?搞不好你一步走错,就会被人拐进妓院,到时候做一个万人妻。”我又喝了一口酒,只是这口酒显得有些干涩。
武柔柔一愣:“什么是万人妻?”
“就是妓女,妓女的丈夫不是每天都在换么,所以也叫万人妻,当然我并不是鄙视万人妻,但对我而言,女人进入妓院,那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魔窑,进去容易出来难,就算出来了,那心中的阴霾也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叹道。
武柔柔看着我,突然说道:“你是让我放弃公主的责任,和你一样做山贼么?”
“做山贼不做山贼我不知道,但你要做,我会欢迎你,你不做,我也不会强迫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做多久。”我说到。
武柔柔脸色好了一些:“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说我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你是第三个说我有意思的人。”
“哦?还是第三个?”
“其他两个都是女人,但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想起了前世的虐恋,心中一阵苦涩。
武柔柔眼神何等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是个多情种。”
“我不知道,你说是,那就是了。”
“我不讨厌多情种,我现在决定了一件事情。”武柔柔突然走到了洞外,随手拿了一个馒头,此时她已经不太惧怕我了。
“什么事情?能让你不害怕我。”我很好奇。
“你说得对,我现在已经死了,和那群护送的人一起死了,而且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人也死了,我就不用再继续我那所谓的使命了。”武柔柔说到。
我将酒瓶地给她,她摆了摆手说不喝酒。
我说到:“你最在意的人是谁?”
“我母亲,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可怜女人,后来那男人又回来找她,愿意是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们,让那可怜女人的女儿,嫁到别的国家受苦……”
“那就是你。”我说到。
武柔柔点了点头:“的确就是我。如果你是这个女人,你会做什么?”
“去他妈的皇帝,他过他的天下独尊,我过的我逍遥自在,两不干涉,你现在不怕我了?”
“不怕你了。”
“那刚才明明很怕。”我说到。
“刚才是我怕死,因为我怕我死的没有意义,无法救出云国的黎民百姓,我本身不怕死。”武柔柔淡淡说到,身上也飘逸出一股气质,是我在这个山上没有见过的气质,是平静如水的气质,不含杂质,一清到底。
“说得好。”
“所以我接纳了你的建议,跟你做山贼。”
“做山贼能满足你么?”
“满足不了。”
“那什么能满足你?”
“做压寨夫人。”
“做谁的压寨夫人?”
“做你的压寨夫人。”
“那你是要跟我?”
“跟你的姓。”
“名字呢?”
“随便你叫。”
“哈哈……有意思!那你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喽啰。”
“你有野心就足够了。”
我微微一窒,这女人竟然一下子让我刮目相看了起来。
我思虑了片刻,“那你有条件?”
“有条件,而且是一个你无法满足我的条件。”
“又是无法满足,你说说看。”
“你要助我夺回出云国,我要把我母亲失去的一切拿回来,我要做出云国的女王。”
“我能满足你。”
“我相信你。”武柔柔突然面朝像我,表情非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