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用鸟铳,是牵着狗来的,而皮衣客两手空空,说没来得及准备,我就回了趟家把我爸的那支鸟铳给他,又拿出两个可以戴在头上的照明灯分给他一个。
之后,皮衣客就带着我到村里的路口一些地方洒糯米,他还让我不要多洒,说只要能让红毛怪现形就可以,多了弄不好要吓跑它。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在走过的路口都洒上很薄很稀的一层,只要那个红毛怪进了村,不是飞进来的,就一定能留下踪迹。
等到我全部洒完之后,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视野很不错,看人的话虽然看不清细节,但起码能看到轮廓。
我俩歇了一会儿,这时候我又想起王强这混蛋,心里就来气,骂道:“那种人渣混进警队,简直就是犯罪。”
“你也犯不着生气。”皮衣客很僵硬的笑笑,说:“我观他印堂发黑,最近恐怕要倒霉。”
我微微一愣,说:“真的?”
看印堂的颜色是一种相术,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就是看出来了恐怕也会被人当成骗子。但皮衣客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相信了,这个世界不光有科学,还有科学以外的东西。
“错不了。”
皮衣客点点头,随后顿了顿,眉头微微一皱嘀咕道:“今晚阴气大胜,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说完,他抬头看向天边,一轮满月正从天那边的山头缓缓升起。
“就该他倒霉!”
我没听清皮衣客嘀咕什么,不忿道:“这混蛋帮着高明昌伤天害理,倒霉了活该,真应该让老天爷收了他。”
走后门的人要是有本事、会做人倒也算了,像王强这种极品白痴刺头加人渣,太遭人恨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么随口一骂,之后竟然一语中的,王强不光倒了霉,还倒了血霉。
……
上半夜一直没什么发现,到了下半夜终于出事了。
我和皮衣客用手电检查糯米的时候发现,村里南边一口路口的位置出现一个黑色的脚印,脚印下的糯米全部变黑。
虽然脚印不是很清晰,但我很肯定,就是它!!
“它来了!”我心里发毛。
皮衣客小心翼翼的用一根树枝挑起那些黑掉的米,检查了一阵,脸色便有些凝重起来,说:“这东西很不简单。”
说完,他便顺着脚印的方向追了下去,我牵着黑虎也急忙跟上。
很快我们又在一个路口的位置发现了它的脚印,它居然朝着村里中心去了。
我心里很紧张,就说:“咱们示警吧,让大家提高警惕,可别出了什么事。”
夜里巡逻每组人身上都有一个哨子,大家提前约定好了,万一发现那红毛畜生,就鸣哨让大家过来支援。
皮衣客摇头,说:“不能吹哨,打电话通知吧,不能惊动它。”
我一想也是,这时候一吹哨村里人都朝我这里赶过来,可它却往村里中心去了,吹了也没用。
我就拿起电话就给马永德打过去,可还没拨过去,便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在夜里格外刺耳,然后就听到惊叫和哨响。
“出事儿了!”
我头皮一麻,这枪声赫然是从村里传来的。
皮衣客脸色也是一变,急道:“快走!”
我俩急冲冲的奔向村中心,等到了的时候发现场面一片混乱,有人惊恐地喊道:“王公安死了,在茅厕那边!”
“是被咬死的!”
“肯定是红毛畜生干的!”
“……”
我俩挤了过去,发现王强躺在地上,瞪圆了一双惊恐的眼睛,一些红的白的液体都从脑袋里面流出来,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他的不远处,林顺瘫坐在地上,手上抓着手枪,脸白如纸,神经质的囔囔道:“怪物,有怪物,红毛怪物……”
“怎么回事?”皮衣客问道。
林顺根本还没回过神来,显然是吓坏了,皮衣客得不到答案,又将目光移向村长马永德,他留在这里招呼两个公安,应该知道点情况。
马永德也被吓的不轻,毕竟遇到这种恐怖的事是个人都可能打哆嗦,他说:“刚才王公安说要去茅厕,好一会儿不见回来,林副所就去找他,没想到一去就发现出事了。”
“看到那个东西没有?”皮衣客又追问。
马永德摇了摇头,说:“没看见,应该是被林副所开枪打跑了。”
皮衣客眉头深皱,又试着问林顺,但林顺显然已经吓的神志不清了,问了几句什么都没问出来,只一个劲的说有怪物,是红毛怪物。
“没走远,追!”
皮衣客没在白费功夫,丢下沉重的鸟铳,拿起林顺手中的枪就追了下去。
我一咬牙一跺脚也跑到王强身边,取下他腰间的手枪也急忙跟上。
有人带头,许多村民也跟在我们后面,大家分组寻找怪物的踪迹,这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公安都死了,要是再不找到那个红毛畜生,洪村就真的没法在住人了。
绝大部分人还是把那红毛畜生当做狼,几个人一起只要不落单,有鸟铳又狗,还真不太怕,山里人的连野猪都敢打,更不会怕一头狼了。
当然,要是他们知道那不是狼,而是一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恐怕敢追的就寥寥无几了。
总之,整个村子都炸了锅了,连轮休的村民也从床上起来加入了寻找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