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下一口吐沫,洪村已经变成了不祥之地了么,可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这些东西?自从洪家出事以后,诡事就接连出现,而且莫名其妙的总能和我扯上关系,所有这一切的开端,似乎都可以追溯到海梅蓉自杀那件事。
“犼的出现和洪家有没有关系?”我追问。
“有可能。”皮衣客将狗尸从新放回坑里,点点头,说:“那只犼明显是初生的,数次出现在洪家,之间一定有联系。”
之后我俩又聊了几句,便将狗尸重新埋好回了村,皮衣客就说要出去查找一下这只犼的种类,让我在村里务必小心。
我一听胆就发颤,皮衣客不在旁边,自己对上那只犼,别说对付它了,见了就能吓到胆破。
皮衣客看出了我在害怕,便安慰我说:“你别担心,它对一般人没有敌意,因为初生还对付不了山里的野兽,所以只能进村觅食。”
我不以为然,王强都死了,还说对人没敌意,怎么可能?
不过很快我又品出了皮衣客的话外之音,它对一般人没敌意,王强是一般人么?
不是,至少对于洪家这件事来说,他是帮凶,不是一般的无关人。
想到这,我不禁点点头,这就对了,整个村这么多人,为什么它只杀了王强?
要知道,王强当时的位置是在村中心,身边还有两把手枪,火力可比单枪独铳强的多,它没必要弱的不杀,专挑强的动手,而且前几天那两条狗都是死在村子边界的位置,这说明它之前一直在边界游荡。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只犼盯上王强了。
不过我还是觉的不安心,它对一般人或许没敌意,那对我呢?
它可是专门来找过我啊,还围着我的店子走了一圈,幽灵号码可是言之凿凿的说有东西要害我。
到底是皮衣客对,还是幽灵号码对?
幽灵号码曾经救过我,皮衣客也救过我,如果两人对我都没有敌意,那为什么两人的话明显有矛盾?
难道这之间有我不了解的内情?
我没敢问,因为我心里不是百分之百信任皮衣客,我不能将所有底牌全部和盘托出,别的不说,就说昨晚他把我一个人扔在洪家独面那只犼,虽然他解释说拿铳去了,道理上也过得去,但我总感觉这解释很牵强。
皮衣客开着皮卡走了,走之前还说那只犼只有在月圆之夜会隐身,而且刀枪不入,平时跟一只野兽没什么区别,一铳是打的死的,让我别太担心。
不管怎么样,他的话总算有点安慰作用,至少当天夜里,我扛着那把铳总算是睡着了。
而那只犼似乎真的疗伤去了,总之一晚上没再出现,村里的家禽牲畜也没死过丢过,这让洪村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
许多人认为那只“狼”已经死了,或者被打的再也不敢进村了。
……
第二天,我骑车去了镇里。
高小龙七天前约我见面,正是今天。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叫上了马家亮,不过他昨晚巡夜,一直睡到十点钟才起床。还好在时间上来得及,两个小时赶到庙前斋食店足够了。
可我万没料到,时间是足够,摩托车的油却不够了,走到半路就熄了火。
我傻眼了,这段时间神经都绷的紧紧的,车子骑过不少次都忘记了要加油。
马家亮也有些麻瓜了,说:“春哥,推到镇里加油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只能尽量赶了。”我说道。
顶多让高小龙多等一会儿就是事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他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就会等。
我和马家亮轮流推车到了镇里加了油,等快到庙前斋食店的时候,十二点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庙前斋食店的“庙”指的是离镇里大约十公里左右的一座山神庙,叫佬山庙,据说这个庙里的山神灵,香火挺盛。庙前斋食店是庙里的庙祝们开的一家素食店,专门为来往的香客提供方便。
我心里其实很奇怪,镇里面能见面的地方多是的,茶馆、咖啡店都有,高小龙为什么要约在一座山神庙里面呢?
进山的路铺了水泥,挺好走,远远的就看见了佬山庙,比一般的庙要大不少,规模已经称得上是庙宇了,飘飘渺渺的烟从庙里升起,显得格外宁静。
而庙前斋食店,就在佬山的山脚。
可还没到呢,我便发觉不对劲了。路边上居然停了好多辆警车,警灯正不断的闪烁着,迎面一辆救护车从旁边呼啸而过,鸣笛声分外刺耳。
“好像出事了。”马家亮子车后面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等到了佬山庙山脚下,我和马家亮都惊呆了,只见一辆满载木头的大货车翻在斋食店里,木头滚了一地,斋食店基本已经被抹平了,满地狼藉,有些地方还冒着烟。
旁边已经围了不少香客,一些警察和医生护士正在现场忙碌着。
我和马家亮急忙跑过去,发现山脚下停着一辆汽车,看车牌号,正是高小龙的。
但他人却不见了。
现场已经被封闭了,我就拉着旁边一个中年香客,递上去一根烟,问道:“大伯,发生什么事了?”
中年香客接过烟,说:“那辆大货车失控撞进了斋食店,伤一个死一个,伤的是开车的司机,死的是一个小伙子,喏,车还停在那里呢。”
说完他指了指高小龙的小轿车。
我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高小龙,死了?!
高小龙七天前约我见面,今天就离奇的死了?
“真的是开轿车的那个人?”我不太敢相信,又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