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夜封门 > 第40节 >

第40节

  “连十恶不赦的罪人都可以在佛陀面前求得宽恕,我什么恶也没做过,总该行了吧?”
  在巨大的压力下,我已经快要疯魔了,不停的碎碎念,满脑子求生的想法。可要命的是我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哪里才有佛庙。
  要不,去泰国,干脆出国算了?
  对!
  出国!出国才足够远!
  我就不信了,那东西还能追杀我到国外不成?
  泰国人都信佛,那里遍地佛庙,而且黄大仙不是去了泰国么,去找他。
  打定主意,我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立刻在网上定了最近的去泰国旅游的旅行团。
  去国外要签证,旅行团办事最快,只要到了那边就立刻离团找一家寺庙,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住进去。
  我查了一下,最快的旅行团在重庆就有,而现在还早,搭乘丰都去重庆的火车还来得及。
  我在网上买好了车票收拾一下就出门,让马家亮载我去镇里,然后坐镇里的班车去了丰都县城。
  走的马家亮还问我去干什么,我没告诉他,就说去进点货,临走时还很阴晦的告诉他,让他帮我照看照看我父母,我现在觉的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了。
  马家亮没看出来我的异常,乐呵呵的说放心,咱们是兄弟。
  下了班车后我给皮衣客发了条短信,将我打算出国避难的前因后果和他简单的说了。
  去重庆的火车是晚上六点,加上昨天夜里,我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了,上了车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真的扛不住了。
  可没睡多久我就被人弄醒了,神经本来就很紧张,给吓了一大跳。一看是坐在旁边的一个阿姨,她见我醒了就说:“小伙子,你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多次了,该不会有什么急事吧?”
  我急忙摸出手机一看,上面居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皮衣客打来的,自己睡太死了没听到;解锁屏幕还有他的一条短信,让我立刻联系他。
  我对那位阿姨说了声谢谢,便给皮衣客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就问我在哪,语气很严肃。
  我说在去重庆的火车上,他有些急了,说:“你不应该离开洪村的,外面的夜晚对你来说更危险。”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脑子总算清醒了几分,突然回想起之前黄大仙就警告过我不要离开洪村,说劫从洪村起,就在洪村解,越跑越死的快。
  之前吓疯了,居然把他的警告给忘的一干二净。而皮衣客的话赫然和黄大仙说的意思差不多。
  我慌了,急忙问现在怎么办,皮衣客听出我的不安,放缓语气安慰我说:“你先别着急,找找车上有没有道士、尼姑或者和尚之类的,他们长期供奉神佛,一般的脏东西不敢靠近他们,实在不行话,杀猪杀狗的屠夫也可以。”
  我丝毫不敢耽搁,起身就在车厢里面找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盯上我了。
  找了一阵,我自己坐的这节车厢没发现什么和尚道士,急的不行,就跑到前面一节车厢去找,万幸的是,一过去我居然就发现了一颗光秃秃的脑袋,上面还点着两排戒疤。
  “我靠,老天保佑。”
  我大松一口气,心里将道教三清阿弥陀佛真主安拉全谢了个遍。
  稀少的跟国宝一样的和尚,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我找到了,简直是奇迹。
  而且这和尚还有戒疤,一定是正宗的和尚。
  我跟皮衣客说发现了一个和尚,他听了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就让我坐到和尚身边去。
  我一看,和尚身边正好有空位,顿时将满天神佛又谢了一遍。
  挂了电话,我坐下后就跟和尚打了招呼,他也挺和气的对我笑笑,还主动问我去哪的,我说去重庆,他说正好,他也是去重庆。
  之后我就发现这和尚还挺能聊的,我说一句他回我十句,聊了一会儿就开始天南海北的侃了,最后竟然侃到了东莞那些事上面。
  看他兴奋的红光满面的样子,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说:“大师,您,您不是和尚么,你怎么也去东莞那个呀?”
  和尚哈哈一笑,指着头上的戒疤,道:“别被这个骗了,是纹上去的,我不是和尚是演员。”
  “演!员!”
  我怪叫一声,手一抖手机掉地上,气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
  假和尚被我突然暴起的动作吓懵了,头一缩,一脸的惶恐和莫名其妙。
  “艹!”
  我一把推开他,然后给皮衣客打电话,通了之后就跟他说刚才是个假和尚,他立刻让我再找。
  我跑遍了整个列车也没找到,别说什么和尚和尼姑,连个剃光头的都没有,吓的浑身都在打颤。
  与此同时,那黑黢黢的窗外传来的注视感越来越强烈了,车厢里面温度显示有二十多度,但感觉跟冬天似的。
  “没找到,怎么办?”我急的都快哭了。
  “别慌!”皮衣客沉吟了一下,说:“马上找一个矿泉水瓶,去厕所撒一泡童子尿装好,盖子上打一个洞。”
  我依言行事,顺手拿起一个乘客快喝完的矿泉水瓶就去了厕所,接了自己一瓶尿,用钥匙在盖子上戳了三个洞,出来之后就坐回了假和尚身边。
  皮衣客又说:“你现在已经被某些东西盯上了,记住,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更不要动,感觉有东西靠近就用童子尿滋它们,我在重庆等你。”
  皮衣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能听到他开车时发出的风燥,速度好像特别快。
  收好手机,我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童子尿,这是我最后的依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太紧张了,失去了时间感。
  突然,整个车厢的灯猛的闪烁几下,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