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完全抓不过弯来了,怎么一会儿在火车上,一会儿在竹林里,一会儿又来到了拘留室里面?老天爷,这时空错乱的,也太严重了吧?
我懵了,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等等,该不会这也是幻觉吧?
不行,得试一试。
我低下头,一口咬在自己手上。
嘶……大爷的,好疼!
“哎哎哎,搞什么,我告诉你呀,别玩自残这一套,赶紧交代问题。”男警察站起来指着我厉声道。
这一疼让我清醒了几分,看来应该不是幻觉了。
不过让我实在想不通的是,我怎么跑到警察的拘留室来了,就问:“你们到底要我交代什么?”
“还装?”
男警察冷笑一下,道:“小子,别跟我玩失忆啊,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更加懵逼了,道:“我,我不知道啊。”我一三好青年,顶多做生意黑了点,可商人逐利不是,也不是很么罪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女警察脸色愠怒,“你涉嫌无故逼停动车,还不老实交代!”
“什么?我?逼停,动车?”
我瞪大了眼睛,不安道:“喂,你们可不要乱冤枉好人啊,我什么时候逼停动车了?”
“放肆!”
男警察一拍桌子道:“还敢抵赖,有视频作证,众目睽睽铁证如山,你不光逼停动车,还恶意把尿液洒到列车乘客身上,现在已经有二十几名乘客联名投诉你。还不老老实实交代你的动机。”
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无辜道:“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这是在冤枉好人。”
“不到黄河不死心。”女警察对我摇了摇头,转过她面前的笔记本,点击了一下播放键,道:“马春,你自己好好看清楚,是不是我们冤枉你。”
笔记本上播放的是一段视频,很快我就在视频上面找到了我,赫然就是当时在火车上的情景,视频上我拿了一个矿泉水瓶从厕所出来,坐回座位,然后突然灯一下灭了,车厢里面一阵嘈杂,这和我经历的一模一样。
可到后面就完全不同了,大约几分钟后灯又亮了,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边往前面的车厢冲,一边朝旁边的乘客滋尿,弄的整个车厢一阵大乱。
接着屏幕一跳,应该是换了一个摄像头,我出现在车门处,只见我丢掉瘪了的矿泉水瓶,啪的一下将列车的紧急停车按钮按下去,整个列车一顿,明显是紧急刹车了。
接着,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视频中的我噼噼啪啪几下就把还在行驶中的列车门给打开了,一阵狂风吹进车厢,将里面的东西吹的到处乱飞,吓乘客们惊叫不已。
我就呆呆的站在车门前,一动不动,而列车最终停在了一处高架桥上,高架下方是一条高速公路,密密麻麻的车流不断从下方开过。
再然后,我缓缓一软,倒在了列车门口。
啪!
女警察把笔记本一合,冷道:“马春,现在可以交代问题了吧?”
我震惊了,自己居然真的逼停了列车?还弄的身旁的乘客一身尿?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明明是在竹林里的,滋尿的对象也是那双红眼,而不是乘客。
等等,难道在竹林里的都是幻觉?
实际上我一直在车厢里,否则也解释不掉那瓶尿不是?
我把车厢当成了竹林,然后跑……滋尿……开门?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黑影跟我说的话:别再往前走,否则你得死。
当时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然后是那个黑影救了我,当时如果我再朝前一步,就要掉到高架下面的车流里面了,摔不死也得被车碾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出现幻觉,让我开车门自杀的?是那个红眼么?
黑影又为什么要救我?他该不会就是曾经在假黄大仙手中救下我的人吧?和幽灵号码之间有联系?
我的脑子一时间涌上无数的念头,都快要炸了。
“马春,问你话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男警察见我一直不回话,敲了敲桌子指着我道。
我扶着头苦笑,说:“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信吗?”
男警察眉头一皱,和女警察交流了一个眼神,语气一缓,道:“马春,私自逼停动车可不是小事情,严重点甚至可以判为暴恐罪,你可要想清楚,抗拒从严是什么意思。”
“我们给你十五分钟考虑考虑。”说着女警察就开门出去了,男警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小小的拘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头疼着,惶恐着。
有东西要害我,又有人保护我,暂且称呼那个黑影为人吧,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媒介,双方、甚至是几方都在我身上交锋。
就像一艘小船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随时会被倾覆,被淹没。
……
十五分钟后,那两个警察又进来了,但他们身后却还跟着一个人。
皮衣客!
他看见我,僵硬的脸上笑了笑,说:“没事吧。”
我鼻子不禁一算,摇摇头,虽然皮衣客来历神秘,或许还别有目的,但就目前而言他帮了我好多次,在他身上多多少少能获得一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