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上次显化人魂,只需要用柳条叶的泡过的水擦拭一下镜子就可以,确实也简单,平常人都能做。
接着苗苗点燃了人油灯,又说:“天魂死后归天,所以它是三魂中最轻的一条,待会我会对你的人影施法,你注意最上面那一条。”
我答应一声,之后苗苗就把找了一把凳子放在桌上,架高,又把人油灯放在桌子上面,让我背对着人油灯,面前照出一个长长的人影。
这时候我发现,自己被人油灯照出来的影子和普通灯光照出来的,有很大的不同,似乎,更加有层次,而且颜色也要深上许多。
……
第一百七十七章:犼的秘密
放好灯,苗苗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筒,从里面很小心的抽出一根带银丝的香来,它只有三寸长,细细的;细细一看便可发现其实上面不是缠着银丝,而是镂刻着一种银色的铭纹,看起来很繁复,制作起来肯定不易。
这点从苗苗小心翼翼的便可看出些苗头。
她也没用火,只是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一甩,那香就在空气中剧烈震颤,冒出点点火星。然后着了!!
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苗苗把香插进我影子下的一处水泥裂缝中,然后对我道:“阿春,舌尖顶上颚。盯着自己的影子,不要移动,不要说话,心无杂念。”
我赶忙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舌尖顶着上颚,将心理的那些纷乱的心绪清理掉。
过了一小会儿,似乎是我达到了苗苗的要求。心无杂念,就见那支香烧出来的烟突然开始凝而不散,缓缓聚拢在一起,缓缓沉入我的影子里面,让原本就很清晰的影子更加凝实,就感觉像是要出实体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那只香渐渐烧完了,这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影子里面,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影子凝实的就如同下面躺了一个人一样,看起来有些渗人。
很快,等那只香最后一点火星也灭掉,苗苗又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语速非常快,话到最后,手一甩,带出一阵风吹向地上的香烟,道:“魂出人静中,影走魂重边,三魂散聚,阴阳逆转,敕!”
这时候,令我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地上那些凝实的影子一下动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灰影从我的影子里面走出来,一直走到我距离影子足有两步远的位置才停下,紧接着另外一只黑影也从影子里面走出来,来到影子头顶的位置,也停下。
但这一切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一灰一黑两个影子又飞快的重回影子中消失不见,而那团香烟,也化为烟气腾空而起。消散干净。
“艹!”
虽然早有预感,但我依然止不住一阵失望,颓然的坐在床边上。
看清楚了,那三个影子其实就是我的魂影,苗苗通过施法,让它们暂时分开了,只是那两个小的影子却明显不是我和,与我的体型相差太大了,没有可能。
这就证明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我的最轻的那条天魂,也被人换走了。
而动手的人想必就是洪庆生了,因为换回来的那条天魂,也是他孩子的。
换句话说就是,我现在和那孩子通过移形换影,不光对换了人魂,还对换了天魂,就差最后一条地魂了!!
“为什么?!”
我忍不住咆哮一声,痛苦的抱住了头。
我救了洪庆生两次,还把他的孩子也从地宫救回来了,冒着生命危险差点连连出事。
可洪庆生却把我的天魂给换走了!而且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实在不明白。这算什么?恩将仇报?以怨报德?
对,它曾经也救过我,但我也从来没得罪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能和它站在同一阵线上。并肩战斗。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可现在,这种相互之间的依存,却被打的粉碎!
我感受到了背叛!!
“阿春。”苗苗蹲下来,担忧的看着我。说:“你先别急,这件事没弄清楚之前不要太早下结论。”
“还能有什么解释?”
我苦笑着摇摇头,它们两个强行将白棺材盖钉死,是生怕我跑了?或者是别的?如果是盟友关系,就算非常需要是不是也打声招呼,让我至少有个准备?
它们几乎是强行将我钉在棺材内,用移形换影换掉我的天魂,这是强取豪夺!
甚至这时候。我才发现了之前其实也有一个大破绽,只是自己太急了,没注意。
那就是陈久同一方和毛痣男一方都是冲着洪庆生亦或者孩子去的,他们都没有冲我来的意思。我就算当时不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毛痣男不敢动我,这是我数次经历能够证明的,陈久同和马永德也没有要动我的意思,我曾经和他们都碰过面。
换而言之。就是逃跑了的时候只需要洪庆生和守棺灵抬着棺材跑了就行了,根本不需要管我。
但它们却将我半推半就弄进了棺材,跑出去之后毫不犹豫的将棺材钉死了。这分明就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的预谋,从洪庆生来我店子看孩子开始!!
它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孩子。完全可以自己抱着孩子就跑,干嘛要把我也带到山洞?岂不是多此一举,最后反而暴露了行踪。
综上所述,洪庆生换掉我的天魂。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自己太信任它们了,猝不及防被算计的死死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或许,它只是想保护它的孩子。”苗苗突然说道。
我抬起眼皮。奇怪道:“怎么说?”
“人有三魂,三魂承载了人的命理和运势,如果对换了其中两条,那双方的命理和运势也会一定程度对换。换句话就是,洪庆生可能觉的他孩子会遭遇危险的事情,它想让你替孩子渡过难关,保住性命。”苗苗解释道。
“我替孩子?”
我悚然一惊,这什么意思?
按照苗苗所说的命理和运势对换,难不成自己成了“洪家最后的子嗣”?
能再扯一点么?
可仔细一想,她说的话也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