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乐了一会儿,便问:“那牛头带走的那个是什么?”
“是替身金符!”虹姨微笑着解释道。
“还真有那玩意?我还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中呢!”胖子吃惊不已。
“很厉害吗?”我奇怪道。
胖子一翻白眼,无语道:“屁话,先不说如何制作,光材料就是可望而不及,它必须用七尾以上的狐妖皮毛制作,不说七尾狐妖有多罕见了,这天下能干的过气味狐妖的,绝不超过十指之数。”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感觉头皮发炸。狐狸和黄鼠狼是极阴的灵物,尾巴越多实力越强,据说三尾就可以幻化成人形了,四尾就足够对抗一个大目。
七尾!
太多了,简直无法想象,绝对是超越总目的存在,甚至足以充当一个世家大族的底蕴。
“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出去吧,这里不安全,万一让牛头马面发现它们提走的不过是一枚替身金符,肯定会折返回来。”这时候,皮衣客道。
众人点头,接着瓜哥又摸出来一个网兜,将夜游神兜住交给了我,说:“春子,你阳气重,可以克制它的一些小手段,还是交给你看管。”
我急忙点头,将网兜接过来挂在腰间,就像是一个小钱袋。
夜游神死死的盯着我,脸上扭曲不已,却是一言不发,眸光连连说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着,我们出了阁楼往湖面游去,上升的速度比下潜快的多,深吸一口气便可以增加不好的浮力。出了湖以后,我们迅速朝着来时的路一阵狂奔。
正如皮衣客所担心的那样,我们必须争分夺秒,防止牛头和马面杀一个回马枪,否则刚刚得到的夜游神真身又得便宜了它们。
老路重走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一个小时不到,便回到了迷宫所在。
接着,虹姨再次拿出冥土和黑色玉石显化了一下地图,读取之后带我们闯进迷宫,朝外面跑去。
之后足足三个多小时,等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出了砍头沟。
半人半鬼的老头在路边等我们,上了车之后便朝着柳河镇赶去。
到了镇子,天色已是大亮,牛头和马面自始至终都没出现,所有人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天亮了鬼差就不敢出来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撤离这个地方。
……
第三百六十章:夜游神的话
车进了镇子,大胡子说得罪了牛头马面怕报复,要和我一起走,于是急忙跑回草药铺收拾了一些细软杂物,便跟着我们去了临江。
路上我发现大胡子怀里用一块黑布裹着一个东西,很明显装着童童魂魄的木雕,脚下还装着一袋子玩具。
我有些感动,大胡子带的东西不多,光这些玩具就占了一大半,可见童童在他心中的位置。一个粗狂的老男人做这些,让人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我实在有些憋不住,便问大胡子:“童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胡子一听,眉头顿时一锁,脸色连连变幻。
我见此,急忙又说:“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大胡子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言罢他摸出一根烟,用火柴自顾自的点燃。吸了一口缓缓道:“我虽然入奇门很早,但没多久便退隐了,后来娶了童童的妈,一家三口过的很快乐。”
说到这,大胡子眼眶微微一红。继续:“那是童童四岁那年,她妈妈下班途中被几个地痞流氓欺辱,回家之后就上吊了,我当时在外地做生意,回来的时候只见到了她冰冷的身体。”
顿了顿。又说:“后来我复仇心切,一把火把那群流氓烧死了,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在屋里囤积了汽油,火势一起就变的无法收拾,最后牵连到了十几个无辜之人。”
我和胖子听完都是一脸面面相觑,前面都没什么,可后面牵连的十几个无辜,就太那个了。
气氛沉默了一阵,大胡子有些颓然道:“那把火是我造下的孽,但冤债却让童童承担了,他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弱,萎缩,到最后七魄俱散;我只得求了一个灵身让他寄居,希望有一天能给他复原身体,偿还我造下的孽债。”
我了然,但心里不免有些奇怪,熟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大胡子复仇牵连到了无辜,报应怎么会体现在童童身上?
有些说不通。
大胡子看出了我的疑惑,露出一丝惨笑,“我入奇门的时候还很年轻,曾经遇到过一个高人;他说我命格太刚,不克己只克亲,犯下的所有因果都会报应在自己亲人身上;还说我一入奇门便终身不得退出,更不可娶妻生子,连家中的亲人也不能再联系,如此方可稍稍镇压命格。可我当时气太盛根本不信;后来他的话一一应验;所有的错其实都出在我自己身上,是我害了童童他娘,也害了童童。”
“你行阴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压命格?”胖子这时候问。
“对。”大胡子点头。“一方面镇压命格,一方面给童童积攒一些福报,他阳寿未尽,还有希望。”
我听完,久久都是无语。
大胡子有错吗?妻子被人欺辱自杀,家破人亡,如果不报仇那算什么男人?而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那些被枉烧的人无辜,那大胡子又何尝不无辜?
难道……这就是命?
这时,瓜哥从前排回过头来对我说:“那个给他算命的人就是我师父。我当时在场。”
我一愣,难怪之前大胡子说要加入,瓜哥他们都没反对,甚至对大胡子都表现出什么戒心,原来是老相识。
我看了眼大胡子,大胡子点点头示意瓜哥说的没错。
“你师父是谁啊?”我好奇的问瓜哥。黄大仙和瓜哥是师兄弟,同一个师父,一直以来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从没见过。
而且黄大仙因为后入门,所以要认年轻的瓜哥做师兄,他才是师弟。
“你应该见过的。”瓜哥神秘一笑。
“什么?”我无比震惊,道:“我见过,什么时候?”